第九十九章.离开与逃避
他的话并没有影响到九暮，这种话，她听了不下百遍了。
只有弱者，才会去诅咒别人。
她毫不在意，慵懒掀眸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水若然，血溅到她的红衣上。
她潋滟的紫眸中有些嫌弃，“真脏。”
水若然眼中尽是恨意，她没有想到九暮如此绝情。
体内生机在一点一点流逝，她低声说道，“九暮，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但是谁让你生下了本殿。”
九暮轻勾唇角，她微微俯身，把刀在水若然脸上比划，像是在找从哪个位置下手更好。
水若然一脸恨意，感受到刀子的寒意，她脸上有些虚弱，“你还想干什么？”
她狠狠地看着九暮，她没想过，她有一天会死在她亲生女儿手上，九暮不像她也不像炘君。
炘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而九暮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薄。
“本殿想剥下你的皮面，然后绘一张仕女图，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眸底是一片凉薄，又好似在询问水若然。
“你……”
水若然当真没有想到九暮会如此狠毒，还要剥她的皮，心生寒意。
面上是虚弱的苍白之色，她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
九暮好似想到什么，潋滟紫眸中有些玩味，绝美的脸上还噙着一抹恶劣的笑意，“水若然，你知道么？”
“本殿是九重天的九殿下，父君是九重天上任帝君。”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水若然不是在乎荣华富贵么，到头来，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当初为了荣华富贵想杀了炘君，可曾想过，炘君就是这四海神陆上最尊贵的男子。
当真是好笑。
水若然十分震惊，她不敢相信，抬头看着九暮，心中泛起冷意。
一袭红衣，魅世无双。
一点朱砂，妖艳惑人。
一双紫眸，惑乱世人。
全都对上了，也就是说九暮说的是真的，水若然怒极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充满恨意地说道。
“炘君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她有些绝望，所以，她杀夫弃女，落个这般下场，又是为了什么？
九暮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像水若然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想想自已犯的错，只会一味责怪他人。
“炘君，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施了个禁言术，不想再听到水若然的话，直接拿起刀，对看水若然的脸下手。
慢条斯理地剥着，动作优雅极了。
水若然满面狰狞，若不是被施了禁言术，她绝对会大声嘶吼，她在被她的亲生骨肉一刀又一刀剥着皮面。
看到这一幅场景的人都心生寒意，实在太凶残了……
水族中一片寂静。
“參。”
邪夜神识传音给參，他微垂眸看着正在剥皮的九暮，神情清冷，“孤与九殿下曾结过仇？”
“没有啊。”
參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他不记得邪夜曾和九暮结下仇怨。
一个在魔族肆意妄为的少帝，一个是神族慵懒矜贵的九殿下。
之前面都没见过，哪里结过仇。
若不是这一次的相遇，估计两个人几万年都不会见一次面。
“是吗？”
邪夜眸色渐深，心中不知在想何事，也未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九暮。
一片寂静……
不久，九暮看着手中的皮面，面无表情地把这个给芜姬，丝毫不理会地上已经没了生息的水若然。
“走吧，芜姬，放把火烧了这里，”她随意说道，一身矜贵风华，漫不经心地走了。
邪夜也跟上去了。
他们一同离开了水族，在路上，邪夜出声问道。
“十一，”他清冷绝美的眸中尽是温柔缱绻，他抓住九暮的手。
“你不要孤了？”
他紧紧地抓住九暮的手，生怕一松手，九暮就走了。
他不知道，若是九暮真的不要他了，他会干些什么。
清冷绝美的眸中尽是戾气，他只紧紧地抓着九暮的手，不肯松手。
九暮慵懒掀眸，她微微伸出手，阳光落到她身上，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挺冷的，她潋滟的桃花眸中有些微光。
她抬眸看着邪夜，轻声说道。
“阿邪，本殿无情，容不得半分欺骗，你好自为之。”
她将邪夜的手拿开，毫不留情地走了。
邪夜愣了愣，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九暮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
他低垂眸，温柔缱绻地念道，“十一，孤没办法选择自已是何种族，就如同孤没办法不爱你。”
他的手无力垂落，好一个好自为之。
他想，他能为九暮改一切，就是，能不能别丢下他。
“大人，大人。”
參跑了过来，有些匆忙地看着邪夜，他觉得邪夜有些不对劲，不过事关重大他还是说了。
“有人进了傀儡之城，且是一大批人，大人，我们要不要回傀儡之城一趟。”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触怒邪夜。
邪夜刚想说不去，心思一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还不如离开，双方都冷静冷静，他望了一眼九暮离去的方向。
“玄一，去九暮身边守着。”
他在玄一神识中下了指令，玄一就离开了，去寻九暮。
哪怕是派了两个神魔傀，邪夜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最后，和參一起撕裂空间。
一同离开了北神陆。
邪夜不知道，他这一次的离去，造成了什么后果，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走。
……
烟幽阁中，九暮独自站在楼上，看着那一片秋海棠，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手，把手都弄红了，她还在擦。
她看着那边上葱拢青翠的竹林，心中有些讽刺。
她这样的人，不需要光明，也不需要救赎，她手上沾满鲜血，一身罪孽。
她是神凰氏九暮，孤傲凉薄。
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
“玄一，你家主人呢？”她慵懒掀眸，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俊美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回殿下，傀儡之城有人来犯，大人去解决此事了。”
玄一一本正经地说道。
“非常好，躲着本殿，”九暮勾唇轻笑，却很是意味深长……
九暮微怒，她敛了敛眸，看着手中的血红暖玉，想直接扔了，又下不了手……
这时——
“殿下。”
安伯走了过来，他慈爱地看着九暮，“你过几日便要回九重天了？”
九暮微微颔首，她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
只是，回九重天之前还要办一件事。
“安伯，青族就麻烦你了。”她不想再去一趟青族了，这些事情就交给安伯去办吧。
“好，那殿下也要注意身体。”
安伯慈祥的脸上有些担忧。
“嗯。”
九暮应了一声就进了房间，她想好好理一理思绪。
……
“参见芜姬大人，如今是要烧了水族么？”一个九重天的人向芜姬行了个礼，低声问道。
芜姬冷眸中没有半分情感，她冷冷地说道。
“烧。”
她一声令下后，只见华丽的亭台楼阁燃起熊熊烈火，那些尸山血海，都随着火焰而化为灰烬。
鲜血淋漓的尸体堆积成山，到处都沾满鲜血，一把火下去，所有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似乎这样就能洗尽这里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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