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伙伴的定义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需求与供给，这两项即为买卖的基础观念，也就是所谓大家交易。
林晨的言外之意即使以上的这些道理。
这样理所当然的道理却在此时却显得如此的不近人情，因为弱者会觉得自己被拯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错，这是大多数弱者心中所想的，放弃了一切，期待所谓的勇者来拯救自己。
不过很显然，眼前的林晨并非是他们那个幻想中的勇者，只不过是一个有着人类外貌的异形，一只史莱姆罢了。
“我们……我们可以付出一切！只要是大人您所看上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我们能拿的出来！”
就算是从囚禁的牢笼中走出，卑贱的祈求也依旧从他们的口中纷纷吐出。就如同此时跪拜在地的姿态一样。
已经完完全全的沦为了这样的身份与角色设定了吗。
“一切、一切吗……！”
重复着少女口中的承诺，对于这如同口头支票的保证则是发出了长久的笑声。并非是因为对这样的报酬有什么不满，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拿出那个所谓的一切。
“抱歉，我并非是嘲笑你们的觉悟，并非是觉得这样包含一切的报酬而感到廉价。只是觉得你们拿不出来，或者说你们不愿意拿出来。”
“怎么会！只要大人您说出来、只要我们拥有便会给与！！”
少女本在听到那不屑的笑声之后已然彻底绝望，可是林晨那后半段的解释又让她再一次抓住了希望。
只见此时的少女已经激动的抬起了头，看着她额头上的血印，不难想象出所使用的力量与内心的挣扎。
或者说是渴望与希望吧？
“哦？是吗？那我就按照你们的要求提出我想要的那个东西了哦？”
“当然！”
明显，此时的少女完全处于激动的情绪之中，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林晨那嘴角翘起的弧度与言语之中的戏谑之意。
“那么让我想想看……”
故作的思考与长时间的停顿只是出于个人恶趣味的行为，并非是因为真正的需要思考。也正是这短短的数十秒思考时间，对于少女与身后的那些奴隶却是度年般的漫长煎熬。
“既然你们说可以付出一切，那么就将你们的生命给与我吧，这样我就会替你们解除身上的束缚，还你们自由。”
爽朗的笑容却搭配上那让人绝望的话语，那是完全不协调的一幕。
“这、可是……”
话语落下的瞬间，少女的身体犹如电流走过，浑身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成的话语、词汇都表达不出来。
“嗯？不行吗？不是你们说一切都可以吗？”
对于少女的反应，林晨则是微皱眉头，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故作疑惑的问道。
“可、可是……”
“是不是感觉这样就矛盾了？为了自由而付出性命？”
冰冷的声音补完了少女那一直颤抖的双唇想要说出的话语。而当少女再次抬头望去的时候，只见林晨原本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不等少女回过神来，又听到一声冷笑。
“你们既没有金钱，也没有了自由，同样也失去了满足他人物质与精神需求的能力。那么现在的你们还剩下什么来给你们的自信来做出付出一切这样的承诺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被他人所出卖与贩卖的时候？还是被强制戴上项圈的时候？不知道，但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由无到诞生，由小到大，最后填满了整个内心、整个身体。
那个声音就是理所当然。就像是在安慰自己这是无可奈何的理所当然。
“现在明白了吗？或者说现在想清楚了吗？”
询问的声音犹如警钟一般的回荡在每一个奴隶的心中。可就算是明白又能怎么办！就算是明白了自己处境与立场……现在又能怎么办？！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表情比一开始好了很多吗。”
看着那群颤抖的身躯，不甘的神情，林晨不禁喃喃自语的感叹道。紧接着便将视线再度集中到了那名离自己最近的少女身上。
“既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那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语毕的同时，只见林晨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缓缓的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对方。
林晨能看到少女那依旧颤抖的身躯，少女也能感受到林晨那游走于自己全身的侵略性视线。她很害怕，但又明白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但是！少女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能够用什么东西去打动对方……而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眼前突然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雨燕。
在少女的记忆中有这位少女的印象，和他们同样是奴隶！可是却和他们不同的获得了自由！
突破点就在这里！！
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少女在深吸了一口气，竟可能平复下自己那不安的内心，张开口，恭敬又带有谨慎的语气说道。
“我们可以付出与那位女孩同样的代价。”
虽然依旧带着紧张的颤音，但是至少不像最初那样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清。而在听到少女的回答之后，林晨也是多少一愣。先是侧过头看了一眼对方所指的雨燕，随后转过头又看到了那双重新燃起希望火焰的双瞳。
他也是多少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呵，原来是这样。你很聪明。”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原本心中生出一丝希望火焰的少女再次浇灭。
“很可惜，她所拥有的是你们早已经没有的，或者说是你们自己主动放弃的。”
“就在你们失去信念，心如死灰，默认这一现状的时候，眼神中失去的不止是色彩还有作为生物最后的权利。因为你们已经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他人待宰的羔羊。”
坚持是一个需要经过时间历练的过程。而那通往结局的过程所积攒的时间里更是早已给出了答案。
“看来你们是什么都给与不了我。既然如此，我也……”
就在林晨打算结束这一场从开始就已经知晓结局的谈判时，只感觉到有一丝力量在拉扯自己，而当他好奇的低头看去的时候，正发现雨燕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此时的她正在一旁拉着自己的衣角。
“帮助他们将身上的束缚去掉吧。”
突然的变故不禁让两人与一群人感到诧异。后者的一群人自然是指那些奴隶，原本早已面如死灰的他们再一次感觉到了新的希望，一个个面露期待与紧张的神情注视着那娇小的女孩。
而前者的两人则是指的林晨与卡丝娜。林晨是因为好奇雨燕这么做的理由，而卡丝娜则是完全出于对雨燕的敌视，打断自己主人说话的同时更是提出了异议。
此时的卡丝娜不禁发出一声咂嘴的声音。而在一旁的赛莲则是在听到那一声啧啧的声音之后好奇的侧头看去。
而入目的正是面如冷霜的卡丝娜，搭配上那冒着寒光的利刃更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一丝杀意。赛莲也是不禁诧异，同时也是下意识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不过林晨并没有察觉到，先不说距离的问题，现在的他注意力可是全部在雨燕的身上。看着对方那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样，不禁好奇的开口问道。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想要从铁笼中毕业，不想看到那些和我一样人会在之后因为我们间接的原因而活与死。”
“是你打开了他们的铁笼，是你将他们放走，既然如此就要做完最后的义务，将这一份自由实行完成。”
平淡的神情缓缓的叙说着那个所谓的理由。毫不介意那俯视自己的眼神，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紧张与慌乱，有的只是平缓与自然。
“……”
听完雨燕的话之后，林晨也是陷入了沉默。只是当他在陷入思考的时候，远处的卡丝娜则是完全徘徊在爆发的边缘，极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会用自己手中的利刃斩杀雨燕。
“呵，义务吗……”
片刻之后，只见在林晨那一声轻笑下，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愕然，除了雨燕意外。
“我该说你这是道德褒奖还是强词夺理呢？”
“我只是不希望未来会有对我、我们诟病的抱怨。”
雨燕的意思其实就是所谓的责任，当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可能没有想过太多，但是在真正去做并且改变了原本一件事物的流向之后，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你。
所以你自己有义务去做完它。就好比一些人会出于善意而去喂食流浪猫狗，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许只是出于内心的怜悯。
但是之后呢？一时兴趣的善举只不过是残忍地怜悯罢了。无法做到负责到底的觉悟，那就不要去任性而为。
林晨既然解放了他们，就算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引起骚动，但终究还是因为他的关系而释放了他们。既然如此也理所当然的将这一份自由的权利进行到最后。
不过他也可以选择无视，毕竟他不在意，不会因为区区的道德与善恶观念而感到任何的不适。所以雨燕的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他。
“不够呢，你的这个理由可还有些不够哦。”
“不够吗？”
闻言，雨燕也是微微一愣，随后便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而那些原本升起希望的奴隶见状之后再次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样低下了脑袋。
可就在当他们这次是真正的绝望时，那一声清冷的声音再出回荡在了他们的耳边，也是传入了林晨的耳中。
“那么若是作为伙伴的请求呢？”
“嗯，加上这个的话就足够了。”
那是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给与的回答。那是真正让人感到温柔的笑容。用大起大落来形容这群奴隶想必是在合适不过了。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最后的最后会因为一名女孩的请求而得到了拯救。同时也是对于林晨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而感到无比的好奇，但是出于谨慎而没有人一个人开口。
但是好奇与疑惑早已充满了他们的表情与眼神之中，更别说一个个都集中在林晨的身上。见状，林晨也是无所谓的笑道。
“你们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如此？”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惊。虽然害怕，但还是有些许奴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此，林晨也倒是不介意告诉他们理由，也希望他们能够意识到自己身边的早已不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而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
“很简单，因为她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自然有理由去倾听她的请求，思考她的意见。”
没错，就是如此简单的理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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