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改造
对于林晨那一句文明用语的闭嘴不禁让穆卡思顿时语塞，虽然心中有着不满，但他还是相信林晨不会做无意义的行为。
虽然从两人相识到接触时间并不久，但是通过交谈与行事风格上，穆卡思多少还是有些明白林晨的品性与脾气。
不过更多的还是林晨接下来的一句话。
“可能你现在心中有着众多的疑惑，更有众多的不满，而这些解释或者说解惑，都将在我实验结束的之后，所以现在请给我安静一点。”
何况穆卡思早已过了年轻冲动的年龄段，更别说战败后以这种特别形式的存在，光是那长时间的独自一人都没有让他产生绝望，可见他心神的强大，所以更不用说这短短的等待。
他不满的只是林晨的无视与回避，只不过在得到了对方的承诺之后也便不在急于一时。
“我知道了，我希望到时候可以给我一个明白的解释。”
“放心，那不会太远。”
在得到穆卡思的明确回复之后，林晨也是终于可以安心下来，集中注意力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在实验的过程被穆卡思打搅，所以才会在真正开始之前多番提醒。
而林晨口中所说的实验就是借由这具独特身体所带来的第二衍生实验，感知与改造。
在束缚卡莉的时候，林晨惊讶的发现当自己的液体与对方口中的唾液接触之后，自己居然能够感受到此时对方内心中的想法。
这个意外的消息不禁让林晨对于自己这具新的身体感到惊讶的同时又多了一丝好奇与期待。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也随之产生。
就如同最开始那样所说，林晨是一个行动派，所以想到什么就会去实际测试。而此刻他所联想到的是根据液体之间的接触能够达到感知，也就是一种程度的同步，也就是同化。
那么是否可以将自己的液体侵蚀到对方的全身，这样是否能做到控制对方的身体？同样的，若是进一步侵蚀到对方的大脑之中又是否能够控制对方的思维？
就像是寄生虫一样。
但和寄生虫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同，液体的接触与感知，同步与替换。是否可以去将原有的一部分替换成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代替？
删除又或者说是覆盖，若是假设真的成立那若是进一步侵蚀到对方的大脑之中，去除不必要的记忆，留有必要的记忆，制造本不该存在的虚假记忆。
大胆的想法，或者说天马行空的想法。但却并非是完全不可行的想法。
最初的接触已经告诉林晨他可以假设中的部分，而剩下的不确定自然是现在所做的尝试，也就是所谓的实验。
不过假设终究是假设，更别说是最初的实验操作，没有任何的经验与保证，完全的大风险操作，更别说其改正部位是最为重要同时也是最为脆弱的大脑了。
毕竟卡莉不过是一个人类，比起普通的人类较强一点的人类罢了。过度的改造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导致当场死亡都说不准。
只见蓝色的液体通过卡莉的嘴流向她的大脑，而就在触碰对方大脑的同时，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也是如潮水一般的朝自己袭来。
最初林晨还能做到淡定的欣赏这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人的走马灯。然而随着故事中时间的流逝，内容也是越来越加的杂乱与庞大。
这股只存与大脑精神中的海洋也从最初的平静变得越发的躁动、直到如今的暴乱，就像是是对于林晨这窥视一般的行为感到了愤怒，如同自然界中的海洋那样，对于人类的愚蠢与破坏感到不满，开始生气了。
这一股无形的愤怒化作无形的精神冲击不断的袭向林晨，就好似一道道拍打而来的潮水。不得不说，林晨有些庆幸现在的自己是一只史莱姆，没有实体也没有大脑。不然在实验结束之前，自己的大脑就先一步被破坏了。
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留下必要的和替换部分的，或者说直接删除一些他觉得没必要留下的内容。
不过还是那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想法往往都是美好的，实际做起来都是残酷而严峻。
对于卡莉这个将近生活了二十年左右的人来说，记忆的海洋明显是庞大的，此时的林晨不得不庆幸自己第一次尝试的并不是更大年纪的人类。
但是就算如此，留给林晨的时间也并不多，因为若是拖得太久，还没等改造完，卡莉可能会先一步窒息而死。
所以林晨干脆将卡莉的记忆分为几个大类。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人际交际的记忆，作为赏金猎人的修行记忆，对于玩弄他人情感的拙劣行为和演技，最后就是链接这些所有的起点，比起生死更加重视的原创起点，那就是对自己的绝对忠诚和服从。
比起生命降临之后才有的认知，林晨则是将对自己的绝对忠诚这点放在了前面。
这样子就好比一个人在出生前就被刻印了这个想法，正常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显然此刻发生的事情是完全的不正常。
在林晨做完这个暗示之后，紧随而后的便是将卡莉的人际关系和生活记忆包裹了起来，进行了封印。只留下了原本的修行、性格和演技那一部分的记忆，毕竟还是需要她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而不是只变成一个好看的花瓶。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林晨迅速将侵入卡莉身体中的液体全部撤回，除了最后在她的心脏处做了一点小手脚以外。
从卡莉体内撤出之后，只见对方此时翻着白眼，全身没有力气的倾倒过去，乍一看已然和死亡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过对此林晨却是并不着急，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也就在林晨实验结束的瞬间，穆卡思的声音也是立刻传了过来。
“结束了？”
“嗯，算是吧。不过现在可以回答你的疑惑了。你是想问我在做什么吧？”
“嗯，这的确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
对于林晨的猜测，穆卡思虽然语气平淡，但是隐藏在其中的迫切还是被林晨敏锐的察觉到。对此，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借此调侃对方，而是如同约定那般开始为穆卡思解惑。
“我开始也说了是一个实验。当我发现在自己拟态出的触手接触、吸收到对方身体内部的液体之后居然可以同步了解到对方的思想。所以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将这些液体衍生到对方的信息处理中心，也就是对方的大脑之中。
解释的同时，更是对于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做一个自我总结。
“紧接着利用这个同步的能力篡改对方大脑的记忆和思维，将对方改造成一个全新的存在，也就是伙伴。虽然用伙伴这个词有些不太恰当，毕竟并不是出于对方的心甘情愿就是了。”
“不过若是成功，自然也就如同对方所最为渴望的那样，她会活下去。”
几句简单的调侃但却让人无法笑出声来，尤其是对于此刻躺倒在地陷入昏迷生死未知的卡莉来说。
当穆卡思听完林晨的解释之后，也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感叹的同时更是对于林晨那天马行空、不对！应该说大胆到骇人的想法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原来如此，没想到史莱姆的身体还有这种功能。或许也真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这具身体、这个存在产生变异也说不准……不过也真亏你能想的出来……”
虽然穆卡思的言语之间都无不充斥着感叹与赞扬，但其中还隐藏着些许的害怕，只是他并不知晓是否被林晨所察觉到。
不过此时林晨的心思显然都在眼前地面上的卡莉身上，对于穆卡思的称赞只是象征性的回应了一下，毕竟摆在自己眼前的结果并非是自己所期待的。
此时的林晨就像是一个陷入自我世界的研究人员那般，在那里小声的自言自语。
“姑且在解除你的另外一个疑问。在真正进行改造之前，我所进行的语言羞辱，有一部分的确是我的恶趣味，但更多的是想要彻底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对方在体力与精神力上全部崩塌。”
“毕竟只有在人类最为脆弱的时候，正是最适合趁虚而入的到时候。”
摸着下巴，看似解释更像是自语，在那里喃喃低语。
“原来如此……我觉得现在的我除了感叹这么一句，别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呵、不过就结果来说还是失败了，看来还是我想的太过简单……”
就像是自嘲那般，林晨并没有因为收到称赞而心生喜悦，更多是产生出了一丝浓浓的不甘与挫败感。而之所以会产生出这样的情感，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失败。
最初还有着些许耐心的他，在长时间的等待下终于产生了一丝焦急。最后，则是无奈的化作了一声自嘲的感叹。不过就当林晨自己都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只见卡莉那原本毫无声息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紧接着原本翻过去的白眼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若是去仔细观察的话，原本属于人类瞳孔的黑色已然变成了淡蓝色。
紧接着，卡莉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抽搐起来，就像是是被电流走过全身那般，不过整个过程卡莉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直到这个现象持续了数分钟之后，卡莉突然整个人坐起身来。
原本暗淡无光的瞳孔恢复了色彩，看着眼前的林晨，嘴里发出了重生之后的第一个词汇。
“主人……”
成功了！这是林晨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此时此刻，林晨并没有将喜悦表现出来，而是盯着坐在地上的卡莉嘴唇微动，发出了询问。
“你的名字是？”
“我没有名字。”
“那为什么称呼为我主人。”
“因为……主人就是主人，是我唯一的主人。”
明显，卡莉对于后者的提问自己都感到一丝疑惑，但是这种疑惑并没有让她否认林晨是自己主人的这个事实。
而卡莉之所以不知晓自己的姓名，是因为那部分林晨在对卡莉进行改造的时候进行了封印，不记得也是正常。
而后者的无法改变则是证明了林晨实验的成功。
不过离彻底定义结论还缺少一步。
“将你腰间的匕首给我。”
明显，对于主人的要求，卡莉没有发表任何的疑问，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站起身，抽出自己在腰间的匕首并递给了林晨。
虽然此时的卡莉看似臣服于林晨但并不代表其表面的假象，所以林晨还需要做最后的一个测试。就在林晨小心的接过匕首之后，二话不说便朝着卡莉的脖子划去。
林晨故意放慢了速度，也没有夹杂任何的技巧。在经过一定修炼的卡莉眼中不过是一个外行人的动作，就好似慢动作那般，她随时都可以躲开林晨的攻击。
只不过她没有那么做，依旧是恭敬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闪避的打算，就算匕首的刀尖已经刺破了自己皮肤，也依旧是如此。
不过，利刃并没有进一步朝着卡莉的内部前进，而是被此刻握着它的主人收回。
而林晨的双眼先是在卡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才转移视线来到了对方的脖颈处，此时一道鲜艳的血液正从自己造成的伤口处留下。
对此，林晨依旧是用那平淡的语气，询问道。
“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我是主人的东西，若是主人不需要我，那我便没有存在的价值。”
听到这里，林晨也是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同时也预示了自己实验的成功。这也是属于自己的一种特别攻击手段，虽然在实施之前要做的准备工作有些多，不过也少过没有。
毕竟自己目前所能产生的侵蚀力量并算不上强大，除非敌人给自己时间准备大量的腐蚀液体，或者花时间进行压缩化作高浓度的酸液。不然也就只能用作出其不意的偷袭上。
说到底，林晨的攻击手段还是太少，不过这也是自己还未完全将能力彻底开放出来的关系。就好比刚刚所做的常事，在最后就连林晨自己生出了失败的想法，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
至于这种改造的效果是否会根据时间的流逝变得的衰弱这一点，林晨倒是并不担心。
先不说林晨已经在卡莉的心脏那里做了一些手脚，要是对方出现奇怪或者背叛的行为，直接弄死就可以了。
另外，只要定个时间，例行检查大脑的封印程度就能知晓是否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衰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但却不是什么大的问题罢了。
不过有了这种仿佛人体炼成一样的手段，至少可以确保未来自己会有一支永远不会背叛的力量，虽然手段不怎么人道就是了，然而自己现在也算不上是人就是了。
在林晨将匕首重新交还给卡莉之后，同时赋予了对方新的名字与身份。。
“很好，你的名字叫做卡丝娜，而我则是你的主人，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是。”
林晨并没有将那个原本属于她的名字给她，一方面是担心记忆的封印，另一方面是现在的卡莉已经不是原来的她。
既然如此，新的人生也需要一个新的名字。而看似发自内心的忠诚也不过是强假设上去的理所当然罢了。
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互相欺骗那样，现在也没有改变。只不过林晨知道自己在欺骗对方，而卡莉却不知道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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