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落幕时分
经过了一场演出的表演后，明显徐娘和南宫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之前徐娘对南宫琴不信任，南宫琴也对这半老妇人不感冒。
刚刚两人一拥抱，化解了不少的尴尬和芥蒂，关系自然好了很多，会联合起来一起“讨伐”杜子冀总管了。
“喂喂喂，我们还坐在这里的，你们还要把我们晾在这里多久？”眼看着台上的几人越聊越欢、没完没了的样子，舞台边，顿时有很多观众不乐意了。
几人在笑声中对视了一眼，才发现确实把观众晾在一旁好久了。
南宫琴看了徐娘一眼，拉着她的手，朝着舞台中央走去，几个乐师也在其示意下跟着迈步走上了舞台，走在最后的，则是慢慢吞吞的总管杜子冀。
明明演出是结束了，但是现场的观众多数却还没有离去，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也有人的在闭目养神。
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南宫琴一行人，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看着周围还在兴奋的观众，再精彩的演出也有谢幕的时候，而此刻，就是。
所以，在这样的情景下，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停止了交谈，都抬头认真地看着舞台中央的几人。
南宫琴朝着杜子冀总管挥挥手示意，意思是要不要来讲。
胖胖的总管摇了摇手，表示他没有什么想说的，让南宫琴自己说。
好嘛，既然你没有什么说的，那我自己说了，南宫琴了然，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了，反正自己是有很多话，想要跟台下的人说。
南宫琴看着舞台外的观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心里百感交集，她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我是南宫琴，很感谢大家来我的演唱会，虽然这个演唱会，开的有些小。”
南宫琴开玩笑地说道，说完台下爆发一阵笑声，还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过客套的话，也不想再跟大家说了，既然大家来到了红颜楼，那就是红颜楼的客人，今晚我代表红颜楼的姐妹们，欢迎各位的到来。”南宫琴笑道，她看了看徐娘和杜子冀总管，道：“红颜楼的两位当家的，也让我跟大家说，希望大家今晚玩的开心，玩的愉快。”
“自然得玩的愉快，玩的高兴。”
“还多谢南宫姑娘演唱的这些歌曲，让我等见识到了真正的音乐魅力。”
“我们也要感谢红颜楼诸位今晚的倾情演出，我们听的也很高兴。”
……
台下的观众很热烈的回应着，表示他们也很高兴和兴奋。
南宫琴笑着扬了扬手，大声说道：“今晚的演出，到这里就结束了，余下的时间，大家自己随意，红颜楼里面的各位姐妹、伙计，今晚，会陪伴各位，到深夜。”
观众鼓掌，也满心欢喜地准备着结束，然后，开始自己的夜生活。
而有些观众则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南宫琴。
在掌声中，南宫琴呆了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偏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到底是哪里遗漏了什么？
“你还戴着面具呢。”徐娘小声地提醒道。
南宫琴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却不由自主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入手冰凉，触感细腻，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还在是面具遮脸。
所以，宾客好奇，自然不愿离去。
不识琴姬真面目，身去不甘问归处。
这是很多年后，当时在场的宾客说起此刻此景时的一个生动的反映。
听了你的歌，惊为天人，但是却不知道你的面容，就算是远去了，也心有不甘，所以，才想着折返回来询问姑娘，来自哪里，要去往何处。
既然来处和去处，都在打听，那自然意味着，女子的长相，也是想知道的。
满堂宾客，神情紧张地看着舞台上的南宫琴，满脸期待地看着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具。
“歌声这么好听的女子，应该不至于丑吧？”
有人这么想着，也有人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你也说了，既然歌声这么好听，就算是姑娘面相长得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人反驳道。
甲：“那你是希望姑娘长的丑，还是希望她长的不丑呢。”
乙：“为什么要以貌取人呢，咱们顺其自然地看着，不就好了。”
甲：“说这么多，那你到底是想看到歌姬长的丑，还是长的不丑？”
乙：“我自然希望美貌与才艺双馨。”
甲丙丁戊庚辛：“嘁。”
南宫琴双手抚上凤凰面具两边，手指轻轻扣住面具边沿，慢慢将面具往头顶掀去。
此刻，大厅之中，众人睁大眼睛看着，盯着，生怕漏过某一个细节。
南宫琴手指一捏，手腕一翻，将凤凰面具整个从脸上拿了下来。
顿时，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颊，颠倒众生。
那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肤如凝脂塞天霜，
面若桃花映珠光，
额如钟乳从中彻，
眉似柳叶俏弯弯，
眼若宝石独墨染，
琼鼻挺拔尽光滑，
樱桃俏口含朱丹，
圆润下巴镀晶莹。
图格郡风月场所众多，盈盈歌姬艺妓，从来不缺，每一年没一个月甚至每一天都可能有新的面孔出现，但是，如南宫琴这般倾世容颜的，却是没有。
饶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客官，此刻也被其容颜吸引，呆呆看着。
不虚此行。
多人此刻的心理活动就是这样的。
随着南宫琴脸上面具的摘落，红颜楼的演唱会，也终于彻底落下了帷幕。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演唱会已经结束，会场里面的观众陆续散去，也有一些观众，滞留在院楼里面，想来，今晚还有事情。
南宫琴和她的乐师的表演，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歌姬南宫琴的表现，在意外情况下，不仅稳住了局势，而且还调动了整个会场的气氛，让演唱会在热烈掌声中谢幕，一系列做法，可圈可点。
南宫琴之名，也深刻地烙印在会场观众的心中。
几个世家子弟，本来是打算再坐一会的，结果被被年长几岁的午离南宋给逮着走出了会场，此刻几人一边走着路，一边高声地讨论着。
“南宫小、姐姐真棒，我就说，她肯定没问题的。”午离王府的小世子，得意地跟身边的小伙伴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是是是，是厉害。”孤禹清洋等小伙伴点头，都纷纷朝着午离南河竖大拇指，后者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
午离南宋看了看自己还有些顽皮的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今晚演出，的确精彩，而演出的南宫琴，也确实表现完美，赢得了这些少年的习惯，也再自然不过了。
“真不知道咱们的这位南宫小、姐姐是哪里冒出来的，人长得好看不说，歌唱的也好，舞台上又那么大气，真是让人佩服。”
“是佩服还是仰慕啊？”几个少年调笑地看着说话的丁剑平，看得少年害羞不已。
“喜欢就喜欢，这有什么，我也喜欢。”午离南河笑着道。
“我也是极其喜欢的，以后无聊的时候，可以约着来听曲子啦。”侯育超也笑着说道。
“要是南宫小、姐姐不处在青楼就好了。”秦越突然冒出来了一句，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小伙伴顿时不说话了，想到青楼里面的种种，都纷纷开始担心起来。
少年的玩性果然难以琢磨，午离南宋看了几个少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几个还有心思担心她啊，有这个时间，还如好好担心一下你们自己的功课。”
“二哥真是扫兴，今天玩得这么开心，非要提功课这么让人不开心的事干嘛。”
几个少年非常不满。
“哈哈哈……”小计得逞的午离南宋畅快大笑。
这群少年现在过得日子，自己以前也经历过，无忧无虑，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确实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现在看着他们，着实令人羡慕和怀念。
孤禹清洋眨眨眼，笑嘻嘻地看着午离南宋，戏谑道：“二哥，你至今有婚配，伯父和伯母可有经常催促你呀？”
午离南宋一愣，一脸幽幽地说道：“我好不容易躲过了长辈，怎么没想到，还需要躲过你们这些小辈呢！”
“嘿嘿嘿……”现在轮到一群少年没心没肺地笑。
“不过说真的，现在郡城里面，跟王府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待嫁闺女了。”丁剑平认真地说道。
“我远方的二姨家倒是有位表姐，年岁跟二哥倒是差不多，不过，就是有点远，不然，可以去看看。”秦越也认真地说道。
“我姑妈家也有表姐待嫁闺中，去年来我家走亲戚，我才见到。”侯育超也不甘落后地介绍着，他一边说一边笑，不过却是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你要这么好心，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午离南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感觉他就是在故意坑自己的二哥。
“就是有这么好心，我们不是担心二哥的婚事嘛。”侯育超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看着午离南河，道：“我这个表姐，人长的俊俏，只是，长得有点胖。”
“胖是多大的事啊。”小伙伴七嘴八舌地说道。
“就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胖。”侯育超一脸的笑。
“那我们倒是很好奇地想看看。”小伙伴不以为然，他们怂恿道：“下次你表姐来你家，记得跟我们说，我们去你家看看，看看这位未来二嫂长什么样。”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往午离南宋身上瞟，满脸的幸灾乐祸。
“滚一边去，这哪跟哪。”午离南宋一脸懊恼。
此刻红颜楼所在的街道上，路上熙熙攘攘，挤满了听完演唱会散场的观众，都在讨论着刚刚的演出如何精彩，语气里面，充满了对南宫琴浓浓的赞美之词。
相信今晚过后，南宫琴毫无疑问地会成为图格郡的风云人物，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要是南宫小、姐姐没有出身青楼，那该多好啊。”午离南河突然叹息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午离南宋，道：“那做我二嫂，我还是很乐意的。”
小伙伴们一愣，呆呆地看着午离南河，这老大思维跳跃太大，几人有些跟不上。
现在的世家门阀，择偶婚配，讲究门当户对，自古就没有青楼女子嫁入的例子，今晚老大这感慨，着实有些惊人。
不过，他们倒是忘记，午离南河说的是，如果南宫琴不是出身青楼这一前提。
“你还你乐意呢！”午离南宋没好气，他说道：“但是还得看别人乐意不乐意。”
说完，他突然沉默了，想起演唱会里面的一幕幕，还有一道靓丽的身影，挥之不去，要是真的如此，那自己未尝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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