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途救场
要脸吗？
要脸吗？
还要脸吗？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叫不满二十岁的姑娘小、姐姐，真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呢，还要脸吗？
恬不知耻，真不要脸。
众人闻言，脸色一沉，各自将眼神瞪向周子汝，心中不约而同地开始鄙视。
小、姐姐这种称谓，在现代社会，近一两年才兴起的，凡是年纪不大的女性，都可以被礼貌地唤做“小、姐姐”，这比叫美女，要显得亲近和礼貌一些。
没想到来到这边了，居然也有这种称谓，倒是令人惊奇。所以，对于这种情况，南宫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有时候，被一眼就看出来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叫唤，确实有些尴尬。
但是，顾客是上帝嘛。
进了红颜楼大门的人，不管消费没消费，消费少，消费多，那都是红颜楼的上帝，就是顾客，适当的以礼相待，还会很有必要的，自己才不会跟钱过不去呢。
南宫琴微微一笑，点头道：“嗯，记住了，你好。”
观众：“……”
这也行，南宫琴小、姐姐居然没有生气，还和颜悦色地跟这个厚脸皮不要脸的说话，怎么没有了门口那火辣的个性呢？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居然有效果！那好嘛。
于是，许多年轻的男子，全部挤在舞台边上，扯着嗓子地做自我介绍。
“南宫小、姐姐，我叫李洋，我在衙门当差。”
“南宫小、姐姐，我叫郑纯林，我来自青峰峡。”
“南宫小、姐姐，我叫姜鹏，今年二十八。”二楼的人，也扯着嗓子叫道。
……
整个大厅，顿时闹做一团。
但是二楼、三楼、四楼上，清静不少。
一群嗑瓜子的少女，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厅的舞台，准确说是舞台上的南宫琴。
其中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此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眼中尽是幸灾乐祸。实际上，一开始，她就盯着舞台看着，从第一位乐师断了节凑开始，她眼里的笑容，就更盛了。
此刻，看着楼下乱糟糟的大厅，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诶，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几个乐师，都出现情况了？”一个长着鹅蛋脸的少女，嘴里嚼着瓜子，好奇地问道。
楼下声音嘈杂，她们几个人在三楼，只看到几个乐师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吃坏肚子了呢，手捂着肚子，不就是肚子不舒服。”另一个紫衣女子撇着嘴道，
“那也不能几个乐师，都吃坏了肚子吧？”鹅蛋脸的少女不可思议地说道。
“吃的食物一样，都吃坏了肚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是被下药了吧？”另外一个少女差插嘴道，她扑闪着大眼睛，对这个话题，也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
“别胡说。”紫衣女子朝着她嘘了一声，道：“这里面，谁也不需要害谁，哪里还需要下什么药。就算真的下药了，要是被杜总管发现了，那不得挨徐娘一顿教训。”
“至少会被打一顿吧？”鹅蛋脸少女，害怕怕地看向楼下的徐娘，想起徐娘在红颜楼的“威望”，几个少女，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管它的，反正又不关我们什么事。”紫衣少女拍拍小手，将手心的瓜子壳抖落在桌上，她继续说道：“真不知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胆子这么大？”
她身旁的粉衣女子，听闻肩膀抖了一下，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一哆嗦，将手里面的瓜子散落在袖子里面。
不过，这些都没有人注意到，几个少女继续聊着八卦。
“我听说楼里面以前发生过抢顾客翻脸下药的事，不知道真不真？”鹅蛋脸少女说道。
“小洁，你听谁说的？”紫衣少女董丽美睁着漂亮的眼睛问道。
“喏，洗衣房的婶娘跟我说，她们说的八卦事，可多了。”叫小洁的鹅蛋脸的少女叫白玉洁，此刻笑嘻嘻地说道，她长相可爱，身材娇小，讨洗衣房那些膀圆腰粗的婶娘喜欢，所以，那些婶娘喜欢跟着她拉家常、聊八卦。
“你也知道是八卦啊，所以听听就好，别太当真了。”紫衣少女皱了皱眉头，小声地说道：“那些婶娘，平时洗衣干活，就爱聊天说八卦瞎编故事，不然她们一天也着实无聊呢。”
“董姐，那可未必。”白玉洁狡黠地一笑，道：“八卦也是来源于生活的，婶娘们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肯定是有些依据的，不会空穴来风。”
“那眼前的事，就是空穴来风啊。”董丽美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未必是空穴来风。”大眼睛少女余玲蓉突然说道，她眨了眨眼睛，目光瞟向舞台上，道：“现在舞台上，可有人一点事没有呢。”
聊天的几个女子，也将目光望下去，自然懂她意有所指。
“所以，为了不让别人分功劳，想独自出头占尽风光，也不是没可能下药。”只是干坐着一直没有搭话的粉衣女子，拉了拉身下的小板凳，凑近聊天的几人，慢悠悠地补充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白玉洁赞同地点点头，她看了看粉衣女子，疑惑地问道：“喂，你不是南宫琴的表姐吗，怎么这么说你自己的表妹？”
周围几人也是疑惑地看着她。
吴丽蓉尴尬地笑了笑，她摆摆手，道：“我也是就事论事地说说，跟亲戚不亲戚，没有什么关系。”
几人又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觉得不可能，哪有人自己砸自己招牌的。”董丽美说道。
“做什么这一行的，可难免不会有这个心眼。”余玲蓉坚持自己的看法。
“还心眼呢。”董丽美撇撇嘴，道，“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一下今天晚上的生意再说。”
“生意什么的，不在意的，没见今天晚上有这么多人么，尤其是男人，看够了美人，又得不到的，肯定心痒难耐，今晚百分百是需要泻火的，所以，今晚的生意，是不会差的。”白玉洁凑近几个少女，笑嘻嘻地说道，她还将“泻火”两字，咬的很重。
“呸，不害臊。”果然，几个小、姐姐都闹了个大红脸，个个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白玉洁笑的更开心了。
楼上议论纷纷，舞台上的杜子冀和徐娘，也在低声议论着。
“到底是谁干的？必须好好查一查，砸人招牌这么恶毒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必须找出来。”杜子冀面目含怒，
今晚砸南宫琴的招牌，就是在砸红颜楼的招牌，砸红颜楼的招牌，那就是在砸他杜子冀的招牌，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必须得找出来。
“这个自然是要查出来的。”徐娘点点头，意见跟杜子冀的一样，砸红颜楼的招牌，那也是打她徐娘这半个老板的脸。
“这事跟南宫，没有什么关系吧？”徐娘问道。
杜子冀懂徐娘说这话的意思，他看了看正跟人聊得火热的南宫琴，哼道：“能跟她有什么事，她才来这里多久，哪有胆量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而且，她也没有功夫和时间吧。”
“你个死鬼。”徐娘不满地白了杜子冀一眼，娇声说道：“你是不是看上这个丫头片子了，说话都尽这么维护她。”
“哎哟哟，我的姑**。”杜子冀听了，脖子一缩，立马求饶，道：“刚刚的架势你又不是没看到，南宫人气这么高，以后肯定是红颜楼的摇钱树，我能不维护吗？”
徐娘不说话地看着他。
杜子冀苦笑地摇摇头，道：“我看上的美人多的去了，但是我中意的人呢，自始至终，不都是只有你菲菲一人么？”
“哼，你知道就好，这还差不多。”被叫了闺名的徐娘，风韵犹存的俏脸一红，风情万种地瞪了杜子冀一眼。
“知道知道。”杜子冀忙不迭地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这样吧？”
“先等等吧。”胖总管杜子冀看了看舞台一边，他看到南宫琴跟台下的客官互动聊得很融洽，那些围成一圈的客人，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反而被南宫琴时不时逗得哈哈大笑。
“她是怎么做到的？”杜子冀很疑惑地看着妙龄的少女在舞台边上眉飞色舞地说着话，她倒是很期待，今天后面，她还有什么令人惊奇的表现。
南宫琴这边在跟人聊天，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谈论些风土人情，对于一个来自有五千年历史的文化大国的人来说，讲一些风土人情、风俗习惯，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且是对着对此历史一片空白的人来说，每说一样，都能引得人惊叹连连。
“你见过的那叫什么瀑布吧，顶多叫小溪流，我以前去游历，见过一个瀑布，那才叫宏伟壮观，至少几十米。”南宫琴对一个中年男子所说的瀑布景观不屑一顾，她摆摆手，道：“有句诗是这麽说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才是真正的瀑布，三千尺，那得多高，水花落潭，雪白一片，跟银河一样。”
少女越说越来劲，她兴致勃勃，不过，她发现很多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眉头一皱，问道：“你们，不知道银河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整齐地点头。
没文化。
南宫琴在心里无语一叹，耐心地解释道：“银河，就是晴朗夜空中，很多天外星辰聚集形成的，看起来像条大河的景观，所以叫银河，银河落潭，轰轰轰的，多壮观呐。”
“小姐姐，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不是银帘？”午离南河拍着手道，他兴奋地看向南宫琴，道：“府里的先生，跟我说过，夏季夜空中，那一挂星辰聚集的景观，姐姐这么一说，还真的像一条无边无际的大河，姐姐，你真厉害。”
“对对对，那就是银河。”南宫琴笑着对午离南河点点头，很赞赏地说道：“你们看，你们还没有个孩子有文化。”
一群人的脸，憋成了猪肝。
“小小小年纪，就知道拍马屁。”有人很不服气。
“就算是拍马屁，那我也会拍啊，你会吗？”午离南河不甘示弱地叫道，他学南宫琴说话，嘲讽道：“你们还没有我这个孩子有文化的。”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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