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出个选择
官宦之女、罪女身份、流放被劫、家破人亡、举目无亲、流落青楼……
慢慢从小丫环那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经过，秦大小姐的心情，完全低落到了低谷，她觉得完全糟透了，跟以前自己委屈地一个人长途跋涉去大学开学报道比起来，那简直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在这个安全陌生的世界，怎么生存并很好的生活下去啊？
“我才22岁，大学还没有毕业，我还只是个孩子，我还是爸爸妈妈的乖宝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坐在窗前发呆了很久的秦大小姐，怅然若失的感叹着。事已至此，光想是没有用的了，绝望和束手就擒，不是自己的风格，她好好的琢磨了一下，觉得事情还没有糟糕到穷途末路的境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凭我音乐系天才少女聪明可爱伶俐漂亮的个性，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闯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万万可能的。
她心里鼓励自己，想到，以前不是想着创作歌曲吗，在人才济济的年代有些难，但是在这种古代时代里面，哪一种风格的出现，不是前所未有的？可以有巨大的冲击力！
自己喜欢的古典类型、哼唱类型、摇滚类型，自己喜欢的歌手，周董、阿妹、张靓颖等等，他们的歌曲，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闪亮登场，让异世界人，也感受下中华音乐文化的博大精深，而且，暂时还不需要自己去创作，自己信手拈来的歌曲，不是很多嘛，足够应付啊。
哇塞，好主意，甚至自己可以做大明星。
秦大小姐俏皮地了个响指，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转头看见在屋子里面收拾着的小丫头，不由自主地低声哼唱了起来：
“你是我的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心病一去，这身体恢复的就极为迅速，只过了三四日时间，秦大小姐的身体就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刘老大夫期间只来看过一次，诊完脉搏，就抚须感叹是件奇事。
刘老大夫的药，功不可没，但是，这其中自然是包含了“秦黎嫣”自己暗地里要求的饮食调理和养生手法在里面。当然，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知道的。
要说”秦大小姐”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那自然是因为受家庭因素影响的，谁让有一个老中医的**呢，从小就教导背这背那、记着记那的东西，耳濡目染多了，在加上人又不笨，自然对中医、养生懂了许多。
选择音乐专业的这个事情，除了自己喜欢，又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个爱古典音乐文化的**，整天把音乐挂嘴边，自己又受到了影响，也喜欢上了音乐，而比医学多，就选择了学习音乐这条路。
眼前盛夏，是娱乐活动最为活跃的时节，尤其夜晚，郡城更是热闹，红颜楼作为图格郡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顾客更是络绎不绝，生意极好。
何三那日劫回来的三车十数女子，除秦黎嫣外，都已经让徐娘或者是杜总管安置分配了，学习了院楼规矩、待客礼仪，或做丫环端茶倒水招待人，或做娼妓卖弄身体取悦人。
生意就是生意，花了钱的买卖，红颜楼里面，不会养闲人。休闲养病的这些日子，看着周围忙碌的身影，“秦黎嫣”很自然地懂的这个道理。
秦大小姐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所以，一日清晨，当门外响起徐娘那娇艳的媚笑的时候，她一点儿也没有感觉意外，甚至，心里有点小期待。
“徐娘好。”丫环小青儿语气恭敬且轻微地喊了一声。
“秦姑娘可在？”
“在里间的。”
徐娘满脸春风的走进房门，一抬头，便看见正襟危坐在桌旁的秦大小姐，奇道：“秦姑娘，似乎你知道我今日要来？”
“知道你近期会来，但是却不确定是哪一日，所以，我一直在等着的。”正襟危坐的秦大小姐，语气平淡地道。
“真是聪明人儿呢。”徐娘拍手，啧啧称赞，也找了凳子坐下，她接着道：“那咱明眼人不说暗话，姑娘是我买进来的，而且在我这里住了也快将近一个月了，吃穿用度，看病养病，都算我的，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我这只老母鸡，也该下蛋了，对么？”秦大小姐臻首微抬，下巴轻轻扬起，看着徐娘淡淡地说道。
“嗬嗬，看姑娘家世，也是书香门第呢，说话为何这么粗俗。”徐娘手摇手绢，笑呵呵说道。
“话粗理不粗。”秦大小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如今处境艰难，连寄人篱下都算不上，自然不用多高雅，没有那个必要。
“这话中听。”徐娘笑道，她扭头看着眼前的美丽人儿，心里很是欢喜，道：“姑娘既然这么懂事，那我想请问姑娘有何打算，说给徐娘听听。”这是她今日前来第一次自称徐娘，而不是“我”。
秦大小姐，心里自然知道徐娘说的打算是指什么，这也是她这些日子在思考的问题，青楼里面，要上台面的女，只有歌姬和娱妓，而自己身份条件和处境，能够选择的，也就只有这两种。
“弹奏唱曲，做姬，不做妓。”秦大小姐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卖艺不卖身？”
“只卖艺不卖身！”
空气暂时凝固了下来，
秦大小姐双手交叉在胸前，十指相扣，徐娘左手压在桌子上，手指轻扣桌面，一下，两下，三下……
小丫环青儿，站在秦大小姐身后，满脸紧张地看着徐娘，自己小姐期间也跟自己说过未来打算，听小姐有几分把握，但此刻，却是紧张十分。
“有问题？”秦大小姐偏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指尖。
“按理说，没问题。”徐娘缓缓说道，按照红颜楼的规矩，进了楼的姑娘，做姬还是妓，可以自己选择，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几日前，杜胖子跟自己商量的结果，是准备让秦黎嫣直接开门接客的，这就有点乱节奏的感觉了。
“那不按理呢？”秦大小姐甄大哲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身边的美妇人，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事她不知道。
“秦姑娘，你也知道我们楼里面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徐娘扭着身体，岔开话题，道：“如果你有卖艺的本事，那我们自然乐得高兴，可是卖艺这一条路不好走，吃这一套的客人少，生意不好做，赚钱少，可是卖身就不一样了，来钱快，轻松不说，而且生意好做，不愁没饭吃。”
卖身和卖艺，我又不是不知道，古代和现代，不都一样的吗？此中差别，我又不是不知道，秦大小姐暗自腹诽，没有搭理徐娘。
徐娘亲热拉过秦大小姐的一只手，又亲热的握着，继续说道：“卖身的生意好做啊，而且安逸，躺着就能赚钱，又不需要做什么，很轻松的，你不考虑考虑？”
秦大小姐低着头，面上不露声色，内心却在憋笑，这徐娘敢情把自己当傻子了呢，男女之事，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连小**都知道了，自己一个堂堂一个音乐系的高材生，难道不知道？连岛国苍老师的电影，都看过好多了，好不好。
见秦姑娘低着脑袋，徐娘以为她是在考虑这个事情，继续劝道：“其实我们楼里面有很多姑娘，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选的，可是后面没有生意，弄到最后惨淡收场，丢了面子不说，还闹了大笑话。”
说到此处，兴是想起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她咯咯笑了起来，拍着秦大小姐的手，道：“就在去年，一个姑娘，就是要卖艺，你不知道，没人照顾她的生意，看着别人赚大把黄金白银，她连茶水钱都赚不到，饭食肯定不好，后面，她急得脸都绿了，跪着求我让她做皮肉生意。我们楼里面，可不缺乏这方面的姑娘，她们能够做好，以你的条件，那根本没问题的。”
“呵呵。”秦大小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徐娘浮夸的笑声，她可以想象到那个女子落魄的场景，这跟现在社会，歌星的歌曲满大街颂唱，而无名歌手，只能站大街弹唱的落魄，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自己跟那个姑娘不一样，自己是能弹唱无数知名歌星的无数经典歌曲的音乐系高材生，怎么可能会黯然退场？
“……”见秦大小姐没有什么反应，徐娘很没趣的摇了摇手绢，又问了一遍：“不做娱妓，就要做歌姬？”
“嗯。”这次回应她的，是秦大小姐厚重的鼻音。
徐娘听了，气到了，她一拍桌子，没好气的骂道：“行，你有脾气，你们这次进来的这批人里面，就你有脾气，那你就好好做你的歌姬，别到时候没生意吃不了饭，哭着鼻子求我说，你要转行卖身。”
“你现在是徐娘，要是我哭着鼻子求你让我接客，我喊你亲娘。”秦大小姐也一拍桌子，她的暴脾气上来了，矜持也不装了，也扯着嗓子喊。
“好，有脾气，我喜欢。”徐娘气极反笑，道：“要不咱们就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算什么？空口无凭。”秦大小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古人还真的是兴这一套，难怪无赖那么多，她看着徐娘，一本正经地道：“咱们就立赌约写字纸，白纸黑字画押，谁也不能耍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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