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风山对决
时间倒退至从师城战役爆发之前。
墨风和墨九天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
在外界看来，他们都是死人。
但他们，依然活着！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墨九天以死亡之身做掉了朱门之王。
现在，他的死亡身份已经被揭穿，是不可能再隐藏下去了。
未来，他再出手的阻力将成倍增加。
刚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死了的时候，你就能得到难以想象的便利。
绝大部分人，不会去提防一个死人。
也就是说，死人并不可怕，活人，才更可怕。
墨九天能够成功杀死朱门之王，也是占了这一层巧。
尽管当时的朱门信誓旦旦，但依旧对墨九天是否还活着存有疑虑。
朱门之王，是不愿相信这个推断的。
因为一旦相信，就意味着朱门将增加一位巅峰强者的压力！
这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无论是从朱门全体的士气、还是从对胜利的渴望，都迫使朱门之王、朱易相信，墨九天已死。
如果墨九天还活着，朱门还有信心打下去吗？
也就是说，朱门之王自己排除了墨九天依然存活的考量。
这使得他对墨九天的防备很不够。
这位朱门之王，最终被墨九天斩杀。
这就是朱纤纤所说的“杀父之仇”。
在奔袭问道城、斩杀朱门之王的行动，墨风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一个非常边缘的角色。
行动的主体是墨九天。
墨风只负责带队在外围接应。
当然，这是其中一种方案。
还有另外一种方案，是由墨山在前线据点负责接应工作。
如果不出意外，墨九天完成任务之后，就会与墨风会合，潇洒离场。
墨山的那一路接应，只是备用……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朱门总部的防御强度超出了墨家方面的预料。
墨九天一人很难突破。
如果墨风不提供协助，墨九天将无法完成任务。
而墨风，是非常愿意提供帮助的。
这也正是悲剧的开始。
墨风掩护墨九天行动。
墨九天成功刺杀了朱门之王、朱易。
然而，墨风却在撤退途中被朱圣的反仙佛步枪命中。
朱圣的那一枪打得很准，正中墨风的左胸、心脏的位置！
这本是致命的一枪。
然而，墨风并没有死。
非但没死，反而在被墨九天带离战场之后，立刻生龙活虎。
墨风，穿了防弹衣……
他会应声倒地，是惊讶于朱圣的枪法。
胸口被击中，墨风本能地要寻找掩护。
他顺势倒在地上装死。
墨九天眼疾手快，将“墨风的尸体”带走了。
或许，墨风这一动作，也有配合朱圣的意思。
他知道，朱圣在联合调查组，受了不少委屈。
墨山，是个硬汉，眼里揉不得沙子，一定没少训斥朱门方面的弟子。
他身为墨山的大哥，就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如果他的演技过关，就会给朱圣送上一份不小的功劳。
如果他的“死”，能够给朱圣带来一点好处，那他就“死”下去好了。
墨风的演技很过关。
朱圣没有识破。
其他朱家弟子也没有识破。
就连墨九天，都被吓了一跳。
虽然针对朱门之王的斩首行动非常成功，但如果墨风因此阵亡的话，就会大大削弱朱门之王被杀的威力。
当时，看到墨风中枪倒地，墨九天是不能接受的。
即使墨风阵亡，那也要把墨风的尸体带走！
令人欣慰的是，墨风并没有死。
墨九天刚抓起墨风的“尸身”，就触到了防弹衣。
他微微一笑，迅速远离了战场。
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他与墨风就制定了另一个假死计划。
他墨九天的假死被识破了，但墨风的假死没有。
只要朱门还认为墨风被击毙，就会给墨风的行动带来许多便利。
不得不说，墨风一时的想象力，制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且，墨风同样认为以死人的名义行动很酷。
酷，就够了。
与墨风分别之后，墨九天选择了启动墨山这一路的接应。
因为，墨风已经“死”了嘛。
也就是这一面之缘，墨山给墨九天留下了深刻印象。
冷静、睿智、果断！
或许，大家都低估了墨山。
以往，大家只看到墨风的光鲜，却忽视了墨山的努力。
墨山，不输于墨风。
墨山，不只是墨风的弟弟，还是一位不输给墨风的天才！
从师城的打击行动，让墨风非常赞赏他的弟弟墨山。
“墨九天，墨山也能扛起墨家的荣耀呢！”墨风高兴道。
“墨风，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墨九天担心道。
“有啥不祥的？你们，就是太轻视山弟了。”墨风不以为意。
“只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隐隐感觉，从师城的打击行动，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当然，墨山的策略无可挑剔。这一点是公认的。”
“那不结了？”
“但是。这场打击行动，给人的感觉太过完美无瑕。我始终相信，凡事必有缺憾，必有不足，就好像我们奔袭问道城的行动。”
“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从师城的打击行动，更像是墨山的个人秀。”
“你这是嫉妒！”
“就当我是嫉妒吧。希望这不是墨山的一场演出。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墨山就太可怕了。”
墨九天始终对从师城的打击行动放心不下。
然而，事件却出现了惊人的反转。
墨山竟被朱纤纤反制，深陷重围！
谁都没有想到，朱纤纤一个女流之辈，竟能完成对墨家的逆袭！
让人大跌眼镜！
“看到了吧！”墨风骄傲道。
墨九天疑惑。
难道他真的误会了？
不！
不是！
墨九天猛然醒悟。
这不是真的！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
墨山，太可怕了！
虽然不清楚墨山是如何做到的，但墨九天已经断定，从师城的战役不是真的，至少不是百分之百真实。
墨风很不冷静。
“我要去救墨山！”
“你不能去！”
墨风对墨九天怒目而视，几欲动手。
“墨九天，墨山不是你的兄弟，你当然能袖手旁观！墨家弟子，绝不丢下手足兄弟。我，墨风，绝不会看着墨山阵亡！”
“墨风，冷静些！”
“冷静个屁！墨山都快死了！”
“听我一句，从师城的战役，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看出来了！”
“墨风，不是你想的那种圈套，而是另外一种圈套！”
“没空和你掰扯！我去救墨山！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墨风，从师城这场战役的目标，不是朱家、不是墨山，甚至也不是最终的胜利，而是你！是你，墨风！”
“……”
“这是一场骗局。墨风，冷静！这是针对你的骗局。你被所有人看到中枪倒地，但还是有人怀疑，你没有死。”
“……”
“明白了吧？从师城这场战役，就是以墨山为诱饵，逼迫你现身。有人要验证，你，是不是还活着？”
“……”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从师城的战役这么完美，这么精致。墨山的进攻势如破竹，极大地提升了墨家的士气。但转折也来得非常之快！就在墨家士气大增的时候，朱门女王从容出手，实现了逆转。墨山，从一头猛虎，变成了困兽。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墨风惊讶地看着墨九天。
他惊奇，这位墨九天先生的脑补能力太强大了！
居然能产生这么诡异复杂的想法！
“墨九天，你真是才华横溢！依我看，你不该当九天宗的宗主，干脆转职去写小说得了。凭你的想象力，超越小说之神骨龙，也不是什么难事！”
“墨风，你谬赞了。我，岂能与小说之神骨龙相提并论？我的想象力，仅仅是接近小说之神骨龙而已，谈不上超越。”
“……”
墨风冷哼了一声，严厉地说道：“你还真不要脸啊！墨山为墨家舍生忘死，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墨九天，你的人品，不行！”
“看来，你还是没有醒悟。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墨九天无奈道。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墨风坚定道，“我要去救墨山。那是我唯一的手足兄弟。我不能让他在从师城阵亡！”
“好，我不拦着你。”墨九天道，“但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去救墨山，你就输了。你将输给那个布局者。从师城战役，就是要试探出你的生死。或许是朱圣要把功劳立铁，或许是朱门女王替父报仇，或许是别的什么人，想要确定你的死亡。”
“你说够了没有？就算那些人真的想试探我的生死，我也要去救墨山！与墨山的生命相比，我的身份暴不暴露，无关紧要！”
墨风已经下了决心，他不会改变主意。
墨九天摇了摇头，道：“墨风，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这么给你说吧，以你的才华，未来是可以当上墨门之王的！想想看，你当了墨门之王，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指挥墨门。或许，你甚至可以杜绝与朱门的战争！只要你当上墨门之王，就能办到！但前提是，你要当上墨门之王！”
墨风淡淡道：“要当墨门之王，就不能去救墨山？”
墨九天纠结了一下，道：“墨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为了墨家，你可以死。墨山，也可以。我，也可以。但是，你的未来不允许你死在这里，也不允许你败在这里！”
“你一直在强调不能败。我会败给谁？我去救墨山，能败给谁？”
“唉。你将败给那个从师城战役背后的人。墨风，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我不得不说，从师城战役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墨山！”
“…...”
墨风愣住，很快就大喊：“你胡说！”
“就当我是胡说吧，”墨九天叹了一口气，“恕我直言，从师城战役的布局，没有几个人可以掌控。在我看来，朱门女王、朱圣、以及朱门的所有大佬，都不具备这种能力。而墨山，有这个能力！”
“我不相信！”
“墨风，我们都忽视了墨山。他同样优秀！他也是有可能当上墨门之王的。我不知道墨山这样的试探是怀着怎样的意图，但我却知道，你如果去了，就败给了墨山。或许，墨山并没有图谋墨门之王的心机，仅仅是担心你的生死。但是，那不重要，不论如何，你一去，就输了。”
“原来，这就是你要暗示的东西啊。”墨风冷笑道。
“墨风，墨山是你的竞争对手。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这个弟弟，都会成为你上位墨门之王最大的竞争者。”
“哼！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才是墨风啊！”
“但如果，山弟真的赢了，那也是他的本事！”
“……”
“墨九天，墨门之王的权力，不是我最看重的，我更看重自己的兄弟。”
“墨风，路已经给你指明了。该怎样选，你自己决定吧。”
墨风没有改变自己的意志，他选择去救墨山！
他即刻动身！
……
……
墨山再一次求见墨门之王。
不出所料，飞绝巨依然是拒绝的态度。
但这一次，墨山很强硬！
他一定要见到墨门之王、墨兼！
墨朱两家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很久。
这场战争，带来的伤害已经足够多！
他要请墨兼出来主持大局。
最终，飞绝巨终于答应让墨山面见墨门之王。
但是，飞绝巨说，墨门之王非常生气，不想与墨山面对面交谈，仅可以隔着珠帘对话。
而这样的机会，还是他墨飞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替墨山争取来的。
墨山没有感谢墨飞绝，径直去见墨门之王。
事实上，按照这次会面的标准，墨山并不能见到墨门之王。
身为墨门之王的墨兼不愿看见墨山，只是在珠帘之后敷衍。
但墨山，要抓住这宝贵的机会。
珠帘外，墨山有些激动。
“墨门之王，我请求你提前结束闭关，停止墨朱两家的战争。墨家爱人如己，怎么会恋战？”
“墨山，你真该反省反省！从师城一役，你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墨家还有后手，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对话？”
“墨门之王，那一战，我确实败了。但并非没有收获。朱门取得了一次胜利。因为我们墨家善待俘虏，所有朱门也没有杀我们的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哼！墨山，你居然对敌人抱有幻想！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送客！”
两个墨家弟子立即过来，把墨山赶了出去。
墨山疑惑地望了望珠帘后面的那个男人。
这不是曾经的墨门之王。
曾经的墨门之王、墨兼，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戾气的。
墨山满心疑惑的走了。
不多时，珠帘被掀开，走出来的，竟是墨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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