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回工坊

　　二十六层的餐厅，10也去了几次，一到饭点，里面人声鼎沸。因为二十六层有很多人是奴隶身份，不可能自己开火做饭。然而，一层餐厅的光景却有所不同。

　　进了餐厅，10四下打量。

　　餐厅的布置非常简单，里面摆着几张桌子，但只有两张桌子上有人吃饭。餐厅最内侧有一个柜台，上面摆一排餐盘，餐盘上面都盖着金属盖。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没精打采的大妈，她膀大腰圆，但是厚厚的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大妈勉强抬了抬自己的左眼，向10这边扫了一下。

　　因为刚来到一层时受到的各种冷遇，弗拉梅尔先生不想带10去其他餐厅吃饭，免得再受人冷眼。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弗拉梅尔先生这会儿已经换下了自己那身标志性的华服，穿上了一件非常普通的麻质衣服。10背着自己不离身的大包，和10一老一少站在一起，倒像是两个落下队伍的火头军。

　　看到两个人向着柜台走来，大妈懒洋洋的起身，抄起一把炒勺。

　　弗拉梅尔先生将身份卡在柜台旁的一个凹槽里插了一下，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突然间“咔”的一声，所有的餐盘的金属盖都一起打开，好像一起向弗拉梅尔先生敬礼似的。大妈本来没什么神采的目光突然绽放出热烈的光芒，大声叫嚷起来：“哎呦！您这样的大人物，来我们这样的地方就餐，也不让仆人先来通报一声。大人，您先在找个座位休息休息，我马上把每样菜都准备一些给您送去。”

　　其余两张桌子上的人听到这话，也抬眼看了过来。

　　原来这边有很多间餐厅，不同身份地位的人都有自己对应的餐厅。但是现在寸土寸金，谁不想着自己多弄点钱？随着一间一间的改造，最后只剩下了这最后一间，上面来检查的时候也算是有个交代。再者有时候有的人也会就近来这边吃点东西。

　　弗拉梅尔先生微笑的打断大妈的聒噪，用手指了其中几样食物。10看到，这里的菜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精美很多，明显不是二十六层那些给奴隶吃的菌类合成物。

　　10见弗拉梅尔先生点完，也有样学样的把身份卡插了进去。弗拉梅尔先生企图阻拦，但是慢了一步。

　　身份卡插进去的瞬间，绝大部分金属盖都合上了，只剩下两样看起来就很难吃的食物。10这才反应过来，不同身份的人，伙食待遇是不同的。

　　弗拉梅尔先生歉意的向大妈笑笑，又重新插上了自己的卡，10脸红着挑了几样看起来很好吃的食物。

　　侍奉弗拉梅尔先生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10和弗拉梅尔先生用了一顿简餐。期间弗拉梅尔先生一直唉声叹气，看来事情办得不是很顺利。弗拉梅尔先生告诉10，这一阵子他和其他人都要继续忙，让10在工坊里好好学习，如果不能说服苏拉先生，能学到苏拉先生的本领也好。

　　其他食客慢慢离开，只剩下最后一名。他三十来岁的样子，颌下留着唏嘘的胡茬子，衣服上也斑斑点点的不知沾了些什么，看起来有点邋遢。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好像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然后走到10他们这张桌子前，先鞠了一躬，然后声问：“请问，两位是跟随弗拉梅尔伯爵来的吗？”

　　听到这话，弗拉梅尔先生向他投去了巡视的目光。10也默默的把手摸向包里，捏着一支体力药剂。

　　来人急忙解释：“我没有恶意，如果是，我希望弗拉梅尔伯爵知道，如果他需要帮助，我们鼠须队原因效劳。如果不是，那么请接收我的歉意。”

　　说完，他将一片羊皮纸放在桌子上。羊皮纸可比莎草纸珍贵多了，当然也更适宜书写。看来这个队还挺有钱的。

　　弗拉梅尔先生没有任何表态，男子欠了欠身，转身离开。男子出了餐厅大门，弗拉梅尔先生绷着的脸才略略放松。

　　纸上写着鼠须队的详细地址，弗拉梅尔先生将他收入怀中，对10说：“等我回去问问维克多，了解一下情况，希望这个鼠须队是可以依靠的力量。”

　　饭后，10将弗拉梅尔先生送走，自己回到了拉比·苏拉工坊。

　　门口的还是苏姐，应该是得到了苏拉先生的命令，这次倒是很痛快的放10进去了。

　　轻车熟路的走到苏拉先生的工作室，苏拉先生正全神贯注的想着什么。他的右半边脸依然隐在刘海后面，左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出神，嘴里念叨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把计算尺，又是猛然间想到什么，会在计算尺上摆弄一番，记下几个数字，然后继续神游。

　　10不敢打扰，在旁边悄悄站着，过了好一阵子，苏拉先生不心把计算尺掉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啪”的一声。苏拉先生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突然发出的响声惊得他跳了起来。10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拉先生这才看到10在旁边，挠了挠头，解释说：“刚刚正在思考一些药品的制作，见笑见笑。”10反而敛了笑容，好奇的问：“是什么药品？苏拉先生您和斯莫尔爵士谁炼制药品的水平更高呢？不如您找他帮忙？”

　　苏拉先生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其他的，肯定是我比较厉害，只有药品呢，那个家伙是可以和我一拼的，说不定他还会更厉害哦。我思考的这个叫‘再生剂’，之前也找过约翰帮忙，还是失败，唉，很麻烦。”

　　看起来苏拉先生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10，然后对他说：“你来了正好，我想知道你的炼金术水平到了什么程度，你跟约翰学习了多久的炼金术？”

　　10仔细算了算，硬要说学习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是这其中抛去昏迷时间的话，也就只有不到一个月。纠结一番，他自己决定取个整，然后回答：“大约有一个月了。”

　　“嗯，还是初学者呀。”苏拉先生已经恢复了自己脸上惯用的微笑：“那你现在也已经见识过炼金工具和原料了吧？”

　　10点了点头：“当然，我都已经炼过药品和管道材料了。”

　　苏拉先生听到这话，非常高兴：“这么快，你的天赋很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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