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短兵相接
晨色苍茫中看那傲然挺立在山崖上的松树，任凭翻腾的云雾从身边穿过，它仍然泰然自若。
险峻的山峰下，是铸剑山庄刚刚修缮完毕的院墙大门。
方雄领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口，迎接陆陆续续涌入的各派弟子。
几个弟子交头接耳。
路人甲：“听说了吗！现在大师兄的赔率是一赔三！那飞仙的赔率是一赔十！”
路人乙：“你买哪个？！”
路人甲：“你傻呀！肯定买大师兄啊！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那飞仙对剑法一窍不通！大师兄早就击败过他一次啦！”
路人丙：“哟！那帮我也买五两银子，买大师兄赢！”
“我也买！”
“我也买…！”
十几个人举着银子，挤成了一团。
“在下可否凑个热闹！”方雄背手上前。
路人甲：“只要有银子！当然可以！”
方雄微微一笑，“这盘子有多少？”
路人甲：“大部分都是买大师兄的，有个一千多两吧…！”
“好…！”方雄伸手入怀，“我也不买多了，省得诸位赔不起，二百两！买天外飞仙独赢…！！”
路人乙：“哈哈哈！疯子！这肯定是个疯子！”
路人甲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全都买大师兄，谁给我们赔钱！！欢迎欢迎！您要是喜欢就多买点儿！我们赔的起！”
“这样的话…！”方雄又掏出一张银票，“我再加一千两…！！”
“哎呀！！”
众人爆发出一阵嘘声。
“呼呼呼…！”有几个人拼命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人真是个疯子，拿着这么多钱往水里扔！”
“你才是个疯子，你提他醒干什么呀？赶紧闭嘴！”
路人甲忙不迭地写好字据递给方雄，“这个您拿好了，还真是，拿不拿都一样…反正…哈哈哈…”
方雄讪笑着收起字据，跟着收起笑容，不远处丁朋一行人已经到了。
他款款上前抱拳行礼，“前辈！庄主已在山庄之内，恭候多时了…”
“嗯！”丁朋看了看胡莫冲，低声答应。
胡莫冲沉默不语，气定神闲。
“请！”方雄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开道路，头前引路，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客厅的前庭。
前庭早已布置停当，中间是二丈见方的红毡擂台，两侧旌旗招展，排着两列太师椅，背景处的客座大厅依然在建设之中，架满了竹筒脚手架，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欧若妙跟着出来迎客，双方客套了几句。
丁朋得意洋洋，“今天的天气，是个好日子啊！”
欧若妙没明白，只得回应，“日头确实挺好的…”
丁朋：“开始吧！开始吧！早点把大事定了，咱们都省心了！”
“请…！”欧若妙抬手示意。
众人按照辈分，排班入座。
欧若妙萧若飞等人坐了左手位。
丁朋等人跟着坐了右手位。
“霍…！”胡莫冲叫唤一声，翻身跃入擂台。
“好…！！”
擂台下爆发出大片的喝彩。
胡莫冲志得意满，仿佛此刻已经赢得了比赛，他抱剑施礼，对着台下频频招手，不时看向萧若飞。
萧若飞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晒太阳，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洋溢着白玉般的光泽。
胡莫冲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太好看了！等着吧妹妹，哥哥一定要把你娶到手！到时候，嘿嘿嘿…！”
“咕噔…！”李泰也跟着跃上擂台，不料毡子太软，他脚下不稳，双膝陡然跪地，上来就给胡莫冲磕了一个。
“…”场面登时安静了。
胡莫冲也愣了，心说：“这是认输了？”
李泰脸上一阵红，他顺势趴在地上，滚了几滚，弹跳起身，跟着摆开架势。
欧若妙抬手挡住脸。
唐玉单手托着下巴，似乎见怪不怪了。
“切！”
“嘘！”
“丢人啦！”
台下嘘声四起。
李泰瘪瘪嘴，“这算啥！失误！”
“请吧…”胡莫冲眼神锐利，抱剑施礼。
“且慢！”方雄走上台前，大声说道：“下面宣布比试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丁朋隐隐感觉不对，腾地站起。
“自然是比武的规矩…！”方雄不卑不亢。
丁朋一拍手，“比武就是比武，谁输谁赢一目了然，还要什么规矩！”
方雄：“若是二人不能点到为止，伤了双方的和气，这可如何是好？”
丁朋无话可说，闷闷坐了回去。
方雄微微一笑，再次看向众人，“比武规矩第一条，双方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
“第二条，本次比武分五十套招一回合，点到为止，跌出圈外者责输掉本回合，若是势均力敌，胜负由众人决定。”
“第三条，本次比武为三局两胜制，谁能够先赢得两局，便能赢得本次比武…若是回合结束，仍出招伤人者，视为弃权！”
“第四条，若是有人倒地不起，无法继续比武，则视为自动放弃…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双方领取各自的武器…”
胡莫冲抱剑而立。
李泰却跳下擂台，跟萧若飞斗着头嘀嘀咕咕，甚是亲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胡莫冲越看越怒，握剑的手暴出一根根青筋。
“你看他的样子…”萧若飞瞥向胡莫冲。
李泰：“脸红脖子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萧若飞：“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李泰不可置否，“我知道…”
萧若飞：“第一回合，比的就是稳！按照商定的方法！去吧…”
李泰笑了笑，抓起两扇圆钢盾牌，再次跃上擂台，二人相视而立。
方雄猛地挥手，“第一回合开始…！”
方雄的话音刚落，胡莫冲的剑风已经包裹了李泰。
“哒哒哒…！”
无人看清胡莫冲的动作，因为他的人已经幻化成风。
剑尖暴雨般，扑面而至，击打着李泰双臂的盾牌，发出冰雹砸落的轻响。
丁朋越看越喜，这样的速度，恐怕早已超越了当年的自己，此战早已毫无悬念了。
“啪！”
“噗！”
一声闷响，胡莫冲飞身后退，落在地面，左手紧捂胸口，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李泰双臂直出，后背前胸，已经被划了几道口子，隐隐可以看见血迹。
他用盾牌生生撞退了胡莫冲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钢盾上此刻剑痕累累，在阳光下反射出尖利的光芒。
他的耳边响起了萧若飞的话语，“如果比试剑招，你就算再怎么练，三天之内也无法赶上他，所以第一回合，就得在他出剑最快的时候，挫伤他的锐气！你要比他稳！更要比他重！”
“嘭！”李泰持盾相撞，“来呀…！”
胡莫冲脸上的肌肉嘭嘭直跳。
“呼！”他飘飞的落叶般贴地而过，直取李泰双脚。
“啪…！”李泰纵身跃起。
胡莫冲嘴角掠过一丝狞笑，剑尖一挑，直刺李泰粪门。
李泰凌空一滚，翻盾格开刺来的剑山，跟着屈肘向下坠去。
“嘭！”肘尖正砸在胡莫冲后心，胡莫冲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扑趴在擂台上。
胡莫冲怒不可遏，反手持剑，直直刺向李泰腰际。
“当！”铜锣一声脆响。
方雄站了出来，“第一回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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