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犹豫
“这！”
利瑞思指着面前汹涌的大河：“我~它，是不是……”
卢克在微笑，双手做着鼓励地动作，但利瑞思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样，蹦不出半个正确的字来。
怎么回事！
利瑞思心道：到底是什么被我注意到了！又察觉不出来的东西。
他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他想告诉我什么。
利瑞思看着卢克，又看看被无数沙石杂木堵住唯一进入峡谷，能涌入、破坏书塔的道路。
幸好书塔的天空之上不会云层，更不会
“不应该！”
利瑞思抓起卢克的双臂（卢克快速瞪了一眼利瑞思身后有些暴躁的龙狼），惊异道：“这些东西不可能阻挡这种程度的河流，它们该被一起冲刷掉的！我们布下过更坚韧！更强大的防线但却统统被冲没了。”
“这是祂！所害怕的东西！就连祂也要害怕的东西！”
卢克捧起利瑞思的脸，往来时路上看去：“最初！在大雨来临之时我直接调了三分之一的灭兽军、一半的白夜、三位骑士长，再加上我最强的军队等等！一只大军！”
“从结果来说，他们却是被保护的。这才是不可思议令人惊叹的事！”
卢克对着完全呆滞的利瑞思道：“书籍是载体！装载着人类智慧的结晶，那其中不仅仅是记载各种各样的东西，同时也是记录这个世界即将会诞生的东西！”
“所有的书籍都是现存于世界之中代表过去！链接未来！那是这个世界意志也无法抹除的东西！”
卢克看着利瑞思：“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知识是多么来之不易吧。”
“我当然知道。”
利瑞思点头道：“我出身于战场之中，被抛弃于战场，不是什么贵族和骑士之后，被人救下，送到这里！我勉勉强强靠着从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战场之上捡下的几本书来识字，存活。”
“你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斗意，看起来你在这里的生活也并不好。”
卢克看着眼神泛起光芒的利瑞思道：“毕竟你除了最初的金币外，什么都没得到。”
“那又怎样。”
利瑞思昂起头来看着卢克：“我们这群人一个也没跑。”
“我知道，但选择未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他们不仅仅是肩负着自己还有家族的未来。”
卢克对利瑞思歪着头：“他们的离开并不让我失望或是什么，我反而觉得这是一场机遇。你还记得这个王国最初建国之时的大迁移吗？”
“我听过。”
利瑞思马上会心一笑：“骑士王国的王族，原本就是中央高原的大领主——亚历山大家族，几乎统治了中央高原的所有人族。”
“他们振臂一呼，便轻轻松松从两个王国之中召唤出一只百万大军和组成王国的一切。”
“是的。”
对于利瑞思简短的回答，卢克点着头道：“亚历山大家族在中央高原沉沦之际，即使救出了剩下的子民们，在其他家族的帮助下还有兽人、魔兽将他们统统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之后，亚历山大家族开始遁入自己的秘境之中，但无奈他们的秘境全都是在中央高原之上，很快他们就被逼出去了。”
卢克继续补充道：“但他们没有放弃，转而来到了当时纷争不断的南方，跟被北方因属性不合而排挤出来火神争斗了起来，就算是原来的亚历山大家族也不曾斗败过一名神邸，更不用说当时渐渐衰败的亚历山大家族了。”
“那个时候，是他们最难捱的时候。”
卢克：“族人不断被火神抓住，而当时的神明已经完完全全想明白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只有一样——入口！”
“拿亚历山大家族的族老和前任族长们，对了！之所以是前任族长是因为当时亚历山大家族规定，被抓住的族长就等于直接死掉。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亚历山大家族就更替了两百多位，其他族人更是数不胜数。”
提到这个，利瑞思突然明白为什么王族这些年来，对自己族人最高的处罚也就只是放逐，并绝对不会殃及家人，也不会歧视罪人的后代。
越是强大的家族，后代很难出现，但相对而言，他们一出生就代表他们很难死去，并早早结合甚至选择牺牲自己的未来来源源不断地诞生后代。
“可他们没有屈服。”
卢克盯着利瑞思的眼睛道：“哪怕当时急到跳脚的火神，给了他们一个同等地位共同统治的条件，就如之后的光明之神与教皇的关系一样。”
“但他们拒绝了。”
利瑞思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道：“他们独自承受了一切。”
“亚历山大的家族向大陆曾经的子民们告知了一则他们花费了万年才实现几乎变成族语的承诺：等待！等待即将到来的黎明，那时我们再聚首。”
“他们努力了万年，他们也等待了万年。”
卢克看着利瑞思：“为了在现在看来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
“……您想告诉我绝对不要放弃吗。”
利瑞思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之前所做的事，对任何一位领主……”
“嘘！！！”
卢克用手抵着利瑞思的嘴：“我不是别的领主，我就是我！卢克，这是代表光明的名字，同时我也是这个领地的骑士，即使我保护不了也无法拯救生命，还会带来灾难，但我知道一点，我必须要走下去。”
“前方会是什么？”
利瑞思向后几步：“祂操控了雨水，一个月地灌溉！这个领地就算现在能被拯救下来，农田、树林、房屋都已经不在了，多年的努力都已消失了，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我们现在所住的地方连魔兽的巢都不如。”
“所有，你会放弃吗？”
卢克心中一痛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是想向我抱怨，而是在求知和害怕，你的求知欲很强，只是我看不懂你这害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不会放弃。”
在冷风之中，没有卢克一系列的保暖装备的利瑞思早就瑟瑟发抖了：“但我也绝对不会再轻易去相信一个人。”
“你不需要去相信别人。”
卢克双手插在口袋之中：“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想知道吗？想清楚，因为这件事将会改变你。”
沉默了一小会儿，利瑞思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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