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圣女湖畔（10）

　　烤寒鱼不加调料，略带腥味，冰国当地人都爱吃这种略带腥味的烤寒鱼。殷红入乡随俗，就着米酒将整条烤寒鱼啃个精光，剩下一堆鱼骨头。

　　她抹抹嘴角，满足地说道：“此鱼真乃人间美味，下次我还来。”

　　接着，她看向身边的夏锦兮，见他左手满满一杯酒，右手整整一条鱼，全然没动。

　　不会是嫌弃这个地方太简陋了吧？殷红一仰头，喝掉酒杯里的最后一口米酒。瞥了眼心不在焉的夏锦兮，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抽走了他手里的那串烤寒鱼。

　　“殷红。”夏锦兮抬头看她。

　　“啊？”殷红一惊，心虚地将那串烤寒鱼还到他手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搭话：“想到对策了？”

　　“没有。”夏锦兮摇了摇头，“你吃吧。”

　　他又将那串烤寒鱼推给她。

　　殷红欢喜地盯住烤寒鱼，敷衍似得对他说道：“你要我帮你一起想吗？”张口咬住鱼肚皮，脆脆的，有点凉了。

　　“殷红，为什么接近我？”夏锦兮静静地看着她吃鱼，觉得现在的她好像贪嘴的小花猫，给她条鱼儿，就能令她欢喜的不得了。

　　殷红嚼着鲜嫩的鱼肉，却是食不知味。她没有去看夏锦兮，只是盯着缺了一口的烤寒鱼，沉默良久。

　　她不是故意接近他的，是穿越出错后的意外。意外的遇见他，又意外的跟着他，想抽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当时的情况，是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她必须找个可以依靠的对象，而他是最靠近她的人，温雅的性格，看起来软绵绵的，特别好欺负。

　　她或许应该对他和盘托出，以他的品性会理解她的难处。可偏偏他是夏国的王爷，而这里是冰国。冰国的玖儿牵涉在金镯子的失窃案里，如果东窗事发，她必须背负玖儿的罪，到那时候，难保夏锦兮不会为了夏国和冰国的和平，放弃对她的庇佑。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她必须留个心眼。

　　殷红不想回答夏锦兮的问题，于是反问他：“你为什么让我接近？”

　　夏锦兮微微惊愕。

　　良久，他认真地回答她：“不知道。”旋即沉默下去，低着头，怔怔地盯着酒杯里轻轻晃悠的米酒，被阳光照射后仿佛镀上了一圈光晕，令人目眩神迷。也许使他心神摇荡的不是镀了光的酒液，而是身边这个仿佛镀了妖气的女孩。

　　“那我也不知道。”殷红耸耸肩，糊弄过去。

　　她坐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衣摆贴在了一起。

　　他低头思索自己为什么让她接近。

　　她吃着圣女湖里的烤寒鱼，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她只要有鱼吃，其他任何事都显得微不足道。

　　那天的阳光异常耀眼，他们被阳光包围在迷幻色的光圈里，周围的人声仿佛都被阻隔在光圈外，世界安静得就只有彼此紧挨在一起，肩靠着肩。他在沉思，她在看着他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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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三，正午。

　　铜宫的大广场上，耗牛角号吹奏出雄厚的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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