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还好是他
可宁疏狂却不一样,红棕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暴躁地甩脸,想要挣脱宁疏狂拉着的马缰。
这胜负其实很明显了,西陵定下的赌约,根本就没给宁疏狂赢的机会!
可宁疏狂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迎难而上这种事太有挑战性了,反而更能激起她的征服欲。
看台上的人只见宁疏狂一把扯过马缰,轻轻松松地跃上了马背,红棕马暴怒不已,前蹄抬起,猛地一甩。
众人皆以为宁疏狂会被震下来,可宁疏狂低身匍匐,死死地抓着马缰,不但没有摔下来,反而马鞭一抽,驱使着红棕马跑了起来!
这是在找死吧?
四蹄生风,众人只见猎场上,红棕马一骑绝尘,专门往危险之处狂奔而去,树杈交错,仅咫尺的距离就能将宁疏狂撞下来!
封君穆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剧烈地跳动着,皇后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有金吾卫护着呢,别太担心了,你可不能比疏狂先出事!”
猎场上,金卫队整装待发,一旦西陵公主或是忠义侯女发生危险,他们就会策马前去营救。
封君穆舒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了心神。
晋王看着在马背上颠簸的宁疏狂,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若是宁疏狂在此时出事就好了,封君穆如此在乎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一不小心牵动到心疾……那就再好不过了,省了他许多功夫。
一旁的宁玖妍自然知道晋王在想什么,因为她也是这么希望的。
“妍姐姐。”
安宁公主姗姗来迟,在宁玖妍身边落座,她是晋王的亲妹妹,和宁玖妍的关系极好,也算是闺中密友。
“我还想着你怎么不来呢。”
“有好戏看,我怎会不来?”说着,安宁公主凑到了宁玖妍的耳畔,小声说道,“妍姐姐,我可有份礼物送给你。”
“是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安宁公主用眼神瞥了猎场一眼,“我让司衣司的绣女在宁疏狂的骑装上做了手脚,妍姐姐好好看着,只要宁疏狂再使一些劲,整件衣服都会裂开的!”
宁玖妍的笑容越发深邃了,安宁公主这是送了天大的礼物啊,正中下怀,若是可以,今天也许能一箭双雕!
“多谢安宁的美意。”
“举手之劳而已,谁让宁疏狂不长眼,惹了我未来的皇嫂生气呢?就得灭灭她的威风,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皇嫂二字,最得宁玖妍的心意,“还是安宁妹妹最贴心。”
“那我们就好好看着宁疏狂出糗吧!”
猎场上,红棕马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速度快如闪电,成了一道晃眼的影子!
巅峰状态下的速度让宁疏狂越发兴奋,她的血液里好像涌动着一种极致的疯狂,疯狂到不知死活,同归于尽才是酣畅淋漓!
可红棕马却有些害怕了。
身上这个人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它狂,她就比它更狂!
红棕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人,宁疏狂不怕死,但它却害怕了!
马鞭狠狠地抽下去,红棕马身上起了一道道血痕,鲜血的刺激下,生死全部抛在脑后,速度再一次提上来——
宁疏狂低着身子,全然不知自己衣服两侧的线被越扯越松,好像下一秒就会脱裂开来一样!
看台上的人心惊肉跳,连金吾卫都手足无措了,侯女这是要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才甘心啊!
眼前不远处就是蜿蜒流淌的河流,光用肉眼丈量就是五米之宽,水流湍急,不知深浅,退意油然而生,红棕马慢了速度,企图调转方向。
宁疏狂极度不满,死命地揪着马缰,鞭子抽下——
红棕马嘶鸣一声,飞身跃起——
视死如归!
看台上的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仿佛心跳都停止了——
“呼——”
红棕马稳稳地落地,宁疏狂兴奋地松了一口气,揪着马缰回头,看着流水卷着石子滚滚而去。
红棕马甩了甩尾巴,平静下来,已经心悦诚服。
“天呐!侯女这是把那匹烈马驯服了?”
众人许久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太厉害了!侯女太厉害了!”
太精彩了,以至于众人移不开眼,根本没有空闲去注意西陵公主。
现在,宁疏狂要做的就是正中红心了!
“驾!”
一声清喝,红棕马再次飞快地奔跑起来,意气风发地带着宁疏狂,想要锁定胜局!
扬弓搭箭。
西陵使臣团坐立不安,绝不能让宁疏狂赢了这比赛!一千匹良马的赌注他们西陵承受不起啊!
西陵公主也急红了眼,不顾胯下的白马还未彻底听话,就搭好了弓箭,她不容许宁疏狂赢了她!
绝不容许!
宁疏狂用力地将弓拉成满月,手臂上的衣服裂开,声音清晰可闻。
“该死!”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宁疏狂不允许自己输!
随着宁疏狂身上的骑装大面积地被扯开,两支利箭破空,带起疾风呼啸——
众人皆屏息以待。
可宁疏狂根本顾不上去看结果,西陵公主的箭失了准头,划伤了红棕马的脖子,红棕马再次暴怒地飞奔起来。
宁疏狂难以控制,稍一用力,就把衣服扯得更开了,露出了肩膀大片白皙的肌肤。
“疏狂!”
见宁疏狂有危险,封君穆冲下看台,一把抢过金吾卫牵着的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不行,再停留在马上,她只会更加难堪!
宁疏狂松开马缰,用手按着衣服,摔下马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披散了长发,也堪堪遮住了她裸露的身子。
但是宁疏狂不敢动!
身上的骑装犹如碎纸片一般,她再动一下,就会滑落!
宁疏狂从未如此难堪过,像个一丝不挂的人,受尽了冷嘲热讽,可她只能等着别人来救,周围乱糟糟的,不少人在看她的笑话!
屈辱感涌上心头,宁疏狂红了眼,杀气腾腾。
忽然,一块薄毯罩在了她身上,带着男子的冷香和残留的体温,宁疏狂愣了一下,抬头钻出了薄毯。
男人棱角分明饿脸庞映入眼帘,他弯下身子,靠得很近,真正的咫尺之遥,男人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脸上。
“无痕?”
“嗯。”
宁疏狂在他眼里一直很强大,很倨傲,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什么都胸有成竹,他见过宁疏狂惊慌失措的样子,仅有两次,一次是在顺天府,另一次就是现在。
像只受伤的猛兽,舔着血,倔强地抱着自己,不声不响,冷得像块寒冰,只有一双眼睛泄露着她的情绪,是杀气,藏在腾腾杀气背后的委屈。
让人心疼。
男人将薄毯给宁疏狂裹好,像是在哄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声音温柔极了,“我在。”
宁疏狂的眼里莫名其妙地起了雾气,她越发抓紧了身上的薄毯,还好是他……
这个人在她最窘迫的时候,保护了她的尊严。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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