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陷害
“那又如何？”贾昌有还是不知道周辰苍唧唧歪歪地想说什么，但是雅茹心里明白。
一年前陈家就计划将云香阁的脂粉上贡了，以求得到皇商的资格，所以让药师加快研制，所以这一年来，云香阁买了不少人回来做试验，但研制出来的脂粉总是会令人过敏，严重的还会发病而死，无奈之下她只能让人把尸体扔到城外的河里，不想竟引起了周辰苍的注意。
周辰苍瞥见雅茹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所有的推测都是成立的，“我特意寻访过那个验尸的仵作，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那个女子的指甲缝里有胭脂水粉。”
“郑大人，虽说云香阁是皇城第一的脂粉铺，但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在卖胭脂水粉，周辰苍仅凭这一点就怀疑云香阁，是不是太可笑了？”雅茹急不可耐地开口解释，也不称呼周辰苍为大人了，显然是撕破脸皮了。
“那蓝色痕迹又作何解释呢？”周辰苍盯着雅茹问，“粉末是我让人撒在那几个姑娘身上的，若卖人的不是你，云香阁后院为何能被我验出那种特殊粉末呢？”
“我从来没有去过玲珑集市，那什么粉末肯定是你自己撒在地上的，好来诬陷我云香阁！”
“大理寺的官差都可以作证，洒药水之前我没有踏进后院屋子半步，怎么诬陷你？”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但云香阁是清白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们拿人试药，但是人呢？你带人里里外外地搜过了，不是找不到人吗？”雅茹相信，只要自己揪住这一点不放，周辰苍就奈何不了她！
“那方地下的密室，是石胤大师的手笔吧？”
“你怎么知道？”
周辰苍笑话雅茹无知，“暗门上的花纹延伸回环形成一个‘胤’字，我曾在石胤大师的《天工笔谈》中看到过，这是他独创的花纹，暗含着他的名字，石胤这人高傲，但凡是出自他手的机关，上面都刻有这样的花纹。”
“那又如何？”
“石胤是当世第一机关大师，他设计的密室别有洞天，只不过我还没找到那间关人的密室而已。”
雅茹强作镇定，“信口雌黄的话谁都会说，但这里是大理寺，周大人即便是御史之子也得讲究事实证据啊，而不是凭空猜测！”
“好。”周辰苍对官差道，“麻烦官爷将小娃带上来。”
官差受宠若惊，立马恭敬地回道，“是，大人。”
官差领着小娃过来，小娃抿着嘴不敢乱看，怯生生地跪在了雅茹旁边，学着大人的模样奶声奶气地说道，“小娃见过大人。”
雅茹偷偷瞥了一眼，这孩子不就是昨晚缩在笼子里哭的那个吗？她还差点买下了这个孩子。
“你可认得这孩子？”
雅茹自然是摇头，“小人不认得这孩子。”
“好一个不认得。”大理寺卿呵斥道，“可她却认识你！小娃，你告诉她，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是，大人。”小娃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雅茹，“就是她来集市上买人的，我们都被关在笼子里，她挑来挑去的，最后选中了两个姐姐带走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雅茹当即反驳，“我戴着面具，你怎么可能——”
“掌柜这是承认了啊？”周辰苍笑着说道，“既然都不打自招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一并招认了吧！”
雅茹顿时心慌意乱，但又马上调整好了脸色，笑道，“周大人误会了，这孩子污蔑我，我就是气糊涂了才口误的。大家都知道进玲珑集市的人必须戴上面具，这小孩子书都不会念呢，还能知道面具底下是谁不成？”
玲珑集市百无禁忌，但只有一个规矩，就是买卖双方不得泄露彼此身份，所以说玲珑集市能经营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是我记得你的声音！”小娃着急地说道，“我没有认错，就是你！我还记得你昨晚穿的是紫色的衣服！”
“那我问你，你昨晚见到的人，是不是戴着面具？”
“我……”小娃嘟囔着，想反驳又没办法反驳，只能蔫蔫地说道，“是戴着面具，可是……”
“没有可是！”雅茹的态度强硬起来，对着大理寺卿说道，“大人难道要因为一个孩子的话来定云香阁的罪吗？这世上相貌相似的都不在少数，仅是因为声音像我就真的是我了吗？”
“对啊，掌柜说得没错，一个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证据呢！”前来听审的百姓也偏向了雅茹，“大理寺审案子怎么比顺天府还草率啊！”
“大人若是如此武断定罪，那小人不服，天下百姓也不会服气的！”雅茹又再接再厉，彻底将大理寺卿堵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云香阁的确冤枉！”听审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正是陈海，“小人可以证明，是有人在陷害云香阁！”
大理寺卿皱眉，“去把他带过来。”
陈海被官差带上了大堂，恭敬地一拜，“小人陈海，参见大人。”
“你不就是云香阁的管事吗？”
“正是小人。”
“你有什么证据？”
“回大人，三天前有一位自称是江南蒋家二公子的男人来我云香阁买东西，出手阔绰，我云香阁将其奉为上宾。可没想第二天这位公子却说用了我云香阁的护手霜过敏了，要我给他一个交代，气焰嚣张，我敬他是蒋家人，客气以待，回去后责令药师反复检验那瓶护手霜，但是没有任何问题。”
周辰苍见陈海言之凿凿的样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云香阁不会是想把宁疏狂咬出来吧？
“而这问题出在那位蒋二公子的身上！”陈海紧紧地盯着大理寺卿，“大人，这个二公子其实就是忠义侯女宁疏狂！”
“大胆！”大理寺卿拿着惊堂木拍案，“忠义侯女身份尊贵，岂是你能污蔑的？”
“小人没有污蔑侯女，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侯府的下人，她三天前是否换了男装出门，是否三天以来彻夜未归！”
周辰苍暗自叹气，最终还是把宁疏狂给牵扯出来了。
“大人，小人还有人证！”见大理寺卿有些动摇，陈海继续说道，宁疏狂假扮蒋二公子时就住在关山客栈，小人和雅茹曾去拜会过，客栈老板可以证明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大理寺卿有些头疼，让官差把关山客栈的老板带上了大堂。
“小民黄有才，是关山客栈的老板。”黄有才一边磕头一边打量着小娃。
“你认得这个孩子？”
“回大人，小民认得，昨晚她就住在小民的客栈里，伙计还给她送过饭菜呢。”
“说得仔细点。”
“是，大人。事情是这样子的，三天前有位姓蒋的公子豪气地包下了整间客栈，今日退房离开了，这个小姑娘是昨晚来的客栈，但蒋公子离开的时候，身边又没有了这个小姑娘，我还奇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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