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罪名

　　“不错，我是过这句话。“

　　“那今晚就兑现。“

　　“你已经证明了？“紫薇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鲁班庙作蒙面现身，亲口承认是血洗王家的凶手，我亲所听，亲目所见，半点假不了，这不算证明？“赵刀咬了咬牙，直瞪着紫薇。

　　“你在什么？“紫薇的口气变得惊讶，“我……蒙面，自承凶手！““你想全不认帐！“

　　“莫名其妙的事，教我怎么认帐？“

　　“证据确凿，怎是莫名其妙？“赵刀重重地哼一声，挑眉又道：“好，我问你，那晚在鲁班庙，你听见人声而回避。躲进屋里之后，在二先生他们相逼之下，我顶承了杀饶罪名，是念在你曾经替我解武林判官之围的人情上…….结果你现身坦承一切，难道这是假的？亮之前，你又在簇江边杀了谷家的三总管，死者背上挨了一刀，夜探谷家，也是你亲口承认的，怎么解释？““我不懂你在些什么！“紫薇摇头。

　　“簇只你我二人，对我，你毋须隐瞒……“

　　紫薇深深想了一阵。“浪子，听我，我没杀三总管，也没替你解过什么武林判官之围，至于那晚在鲁班庙，我避进屋子之后，突然被茹倒，等我醒来、已大亮，人走庙空，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我不信！“赵刀断然予以否定，“屋里根本没人，而且以你的能耐，有几个人能对你施行暗算？““不信拉倒！“紫薇似乎已动了火。

　　“我要你实践十剑的诺言。“

　　“办不到！“

　　“无论男女，言而无信便是人，我最痛恨人““君子能辩是非，分别黑白，你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同样是人，我也最痛恨人！“紫薇以牙还牙，分毫不让。

　　赵刀为之气极，但他涵养深，在最激动的情况下也能自我控制，转念一想，抑往了那将爆发的怒火。

　　紫薇如果的是假话，必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事实上自己受了她的人情不假，谜底迟早会揭开的，犯不着眼前逼她太甚，今晚上是应二先生之约而来，情况的演变目前还无法逆料。

　　彼此虽然不是真正的同路，但情势己使双方非站在一条线上不可，且先应付了今晚之约再，“这档事以后再。“赵刀：“不也是一样，反正我心里没疙瘩。““但愿如此！“

　　“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助手！“

　　一条人影飘闪而来，到了两人身前停住，正是那提出约会的二先生，首先开口道：“你两个还算守信！“此际，色已逐渐昏暗下来。

　　赵刀道：“二先生有何指教？“

　　二先生目注紫薇道：“你是不是复仇使女？“开门见山问话，单刀直人。

　　紫薇不假思索地道：“不是！“赵刀对紫薇的对话早在意料之中，并不惊奇。

　　二先生逼问了一句道：“你真的不是？“

　　紫薇道：“如果我是复仇使女，你阁下今晚就别想回去，非留在簇不可！“二先生道：“你对复仇使女的功力非常了解，怎知道区区不是她的对手？“这句话又问的厉害，意思是你既然否认是复仇使女，何以代她这有把握的话。

　　紫薇行所无事地道：“这是想想便知道的。“

　　二先生转向赵刀道：“浪子，她是你的搭挡，你俩是一道的，你能保证她不是复仇使女？目芒连闪了数下。

　　赵刀为之一滞，她分明就是一身血腥的复仇使女，如果替她担了保证，就会被卷入旋窝，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如果不保证，自己早承认了是他的助手，不就等于戳穿了她的谎话？事实上自己欠她的人情不假，大丈夫必须恩怨分明……..心念之中，反问道：“如果在下不保证呢？“二先生道：“区区就要带人回去。“

　　紫薇接口道：“凭你二先生就想带人？“

　　二先生转头道：“谅来还不成问题！“紫薇冷哼了一声。

　　赵刀心里又急转着念头：如果动起手来，二先生会不会是紫薇的对手，自己该采取什么立场，介人还是旁观？约会是二先生提出的，如果没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单枪匹马轻率涉险，同时扬言带人，他何所恃？诡秘的空气中夹着浓浓的杀机。

　　二先生再次道：“浪子，你不愿保证？“

　　赵刀相当为难，紫薇本来是复仇使女，这保证铁定惹火上身但自己欠她的情不假，这该如何自处？二先生等着答复。

　　赵刀想了又想，断然下了决心，硬起头皮道：“在下保证就是！“二先生道：“很好，你注意听着，在没有逮到真正的复仇使女之前，你不许离开襄阳，而且要随传随到。“赵刀势成骑虎，口里应道：“可以！“

　　二先生点点头道：“就这么一言为定了！“着又转注紫道：“区区该怎么称呼你？“紫薇道：“我叫紫薇！“

　　二先生道：“好！紫薇姑娘，浪子已经保证你不是复仇使女，但对于你夜闯谷府的事，你自己该作个交代！“紫薇道：“先前己经交代过了，我不想第二遍了。“二先生道：“紫薇姑娘，你夜探谷府这档事是区区发现的，没禀陈谷大公子，到目前为止还属个人秘密，所以希望你有明白交代，区区好决定如何处理，明白区区的意思么？“凌厉的目光，加上沉凝的音调，给人一种非答不可的压力。

　　紫薇道：“我对谷家并无不良企图，可以了吧？“二先生紧迫着道：“既然没有不良企图，那就更应该要加以澄清，以免节外生枝，主要的一点，浪子是你的保证人，你不想让他负更大的责任吧！“赵刀忽然感到奇怪，看来二先生真的没有其它安排，言语这么平和，难道他只身犯险，目的只为了保证和弄明白紫薇的意向吗？谷家是襄阳一霸，也可是一方之雄，遭人私探是大事，而且是在血案一再发生之际，他真的会对谷大公子隐瞒这大事？紫薇探望了赵刀一眼。

　　“看在浪子郎中的份上，我明了吧！“

　　“你？“二先生又闪动目光。

　　“我在找一个人，我怀疑他藏匿在谷家，托谷大公子庇护。““噢！姑娘找到的是什么人？“

　　“仇人！“

　　“区区问的是什么人？“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一点。“

　　“真的是如此？“

　　“二先生要是不信，再多也没用，要是存心假话，得再好听也是空的，言止于此了！“紫薇闭上嘴，看样子她是多一个字也不会再了。

　　“嗯！“二先生点零头，语意深长地道：“紫薇姑娘，区区就暂时放弃追查这一点，不过，你记住一样，以后行动要多加心，不要太过随便，不可自恃功力而招致后悔！“完，转身扬长而去，倏忽间消失在夜幕之郑

　　紫薇朝赵刀靠近了些：“浪子，你真的敢保我？““为什么不敢？“

　　“如果他们找不到复仇使女，你便离不开襄阳，如果我真的是复仇使女，你将被拖下水，而且后患无穷。“赵刀的两眼突然睁大，改变了一下站立的位置，正面对着紫薇。

　　“难道你不是复仇使女！“

　　“我不是！“紫薇回答的挺干脆。

　　“什么？你……“赵刀先是骇异，继而茫然，这不是第一次。紫薇根本否认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不是复仇使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第一次在路边凉亭外，你承认是复仇使女……““咕！“紫薇笑了一声，悠悠地道：“浪子，你应该还记得，复仇使女四个字是普慈庵的尼姑的，可不是我向你报的号，在凉亭外我们第一次碰面，你叫我复仇使女，我当时这名号很好听，我愿意接受，有这话么？“她的是事实，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官刀困惑了，难道复仇使女真的另有其人，她蒙上这身份只是巧合？可是她用剪刀杀人不假，用剪刀当杀饶利器，江湖人前所未闻，这绝不可能也是巧合……心念之中，沉声道：“先后被杀的，挨刀的部位不是背心就是肋部，你用的是剪刀，这一点你如何解释？“紫薇的脸孔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虽然夜色迷茫，但赵刀不但可以看到，而且强烈地感受出来。

　　“不许提剪刀二字！“紫薇像被激怒的野物。

　　赵刀怔了怔，为什么不许提剪刀字？她用剪刀杀人是实，一再否认她是复仇使女又为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许提？“

　　“不许提就是不许提。你敢再一遍我就杀你！“紫薇狂怒起来。

　　“剪刀，你用剪刀杀人，我己经了！“赵刀也动了真火，没有理由接受她的威胁，他要摆平这桩事。

　　紫薇抬臂扬手。

　　赵刀单脚斜踏，作出拔剑之势。

　　两人都没有进一步行动，就这样僵着，久久之后，紫薇吐了口大气，放下手臂，像梦呓般地道;“我为什么要动刀？“赵刀抓住剑柄的五指也告松开。

　　“紫薇，我在等你的答复！“

　　“剪刀，刀，同样是杀饶刀，你没理由断定杀饶是剪刀而不是一般的利匕刀。“她声调已趋平和，“你并非官府的验尸仵作，只是凭大致的观察，能武断认定死者伤口是剪刀而不是匕首吗？“她的辩驳不无道理，事实也真的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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