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野心的商人
对于这个有胆量的商人凌骁好奇急了，要知道重工业和机器制造业都属于投资高，技术要求高还见效还慢的产业，一般很少有商人有兴趣加入，现在能加入进来的，只有真理社的科学家们和容克夫人的商会。
真理社可是一直靠凌骁的支持，而容克夫人本身就是有钱人。
现在岛上有多出来一位商人，他是个大富豪么？至少上一次匆匆见面过后，凌骁对他的评价并不高，只认为是一个贪婪而又胆小的商人。
两人刚出门就被伊迪丝发现了。
“这么早就出门么，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连饭都不吃？”
最近忙于火车的事情，凌骁确实很少跟自己家人聚在一起，就连一直跟着母亲的海伦娜也气鼓鼓的嘟着脸。
“哥哥不乖，坏人！”
海伦娜的表情把凌骁给逗笑了，他摸了摸妹妹气鼓鼓的脸才对母亲说道。
“没办法啊，最近咱们整了个大项目，复杂度还挺大的，所以这几天都很忙的。”
凌骁很少规划大项目，这倒是引起两位家人的好奇。
“大项目？什么样的大项目。”
“夫人，是火车。子爵阁下决定研发制造火车并且规划修建铁路连接奥兰岛上几座城市。”
火车……伊迪丝对于这个名字很是陌生，但听到罗维的解释以后却隐隐有些印象。
“母亲，就是以前帝国科学家发明的机车，不过他们虽然发明出来了但从来不知道如何运用，到现在还只是作为矿石的运输工具。”
“那跟你们所谓的火车有什么不一样么？”
不管怎么想伊迪丝都对火车没有什么概念，她也没有见过啊……
“帝国那玩意只能运矿石，我们的不但能运矿石还能运人呢，我们先走了啊，等做出来带您亲自感受感受。”
凌骁看见母亲又要开始发问了，凌骁赶紧打断母亲，这些天母亲在岛上也是见识突飞猛进，但坏处就是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真像凌骁写的那样，问题一个接一个能从早上一直问到晚上还不带重样。
“路上小心点，别受凉了！”
伊迪丝看见着急离开的凌骁和罗维叹了口气，再次牵着海伦娜的手回到庄园里，说实话她现在很好奇火车到底是什么，看来又需要再温习温习真理社重新编撰的《十万个为什么》。
现在已经是冬季，虽然奥兰岛因为靠海让气温不会太冷，但持续不断的雨天也让这里湿气很重，早上和晚上的气温依旧有些冻人。
“其实夫人最近非常认真的学习啊，最近更是天天去我们的办公室里找书看，还让我们推荐一些知识面广的书来着。”
来到大街上，罗维这才说出口。
“我知道啊，而且只要我闲下来，我母亲就会过来问我很多问题，毕竟女武神对新知识还是很敏感的。”
凌骁一边回答一边思考是不是先在子爵府的庄园里开办一个小学堂，正好科学家们都在一起，也顺便给奥兰岛的管理层好好上个课？
瓦兰港的旧城区还是那种很窄的小路，边境省移民的大量涌入让以前还算够用的路面变得拥挤不堪，走走停停半个小时才到工厂林立的东城区，一到新区路面顿时开阔，来来往往都是驮运重物的马车。
凌骁再一次踏进这座工厂，之前在这里解决了工人的矛盾，这一次居然是来考察这座工厂的能力。
“没想到子爵大人会再一次前来我的工厂，我真是非常荣幸。”
身旁的商人正满脸带着笑的跟在凌骁身后，最让凌骁哑然的是这名商人的穿着，上次来看的时候商人还穿戴的很正式，衣服面料也非常考究。可这一次来商人已经换上了一身非常简陋或者说粗糙的衣服。
两次看起来完全判若两人。
“你…跟我上次来时有很大的不同啊。”
难道现在就开始出现效益不好的问题了么？不会这么快吧……
“是不是我身上的穿着明显比上次差了，子爵大人洞察力依旧这么敏锐。”
“嗯，至少恭维人上没有不同。”
听见凌骁这个评价，商人颇为尴尬的笑起来，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改变。
“我换成这一身也是用原因的，第一就是能够拉近我与工人的距离，穿上这套衣服如果说话的语气在粗鲁一点，工人对我的感官会好很多，至少我去检查他们工作进度不会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了。”
听到这里，凌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少发点钱呢，这样我还能收获一点惩罚金。”
商人听到这里大笑起来，“您真幽默子爵大人，自从市政厅颁布新规定了以后，几乎没有商人敢继续差别待遇了，只会在背地里埋怨几句子爵阁下居然如此不注重身份，帮助那些粗鲁的人而不是纳税最多的我们。”
“那是因为他们手上镶嵌珠宝的拐杖杀伤力没有工人的榔头大。”
凌骁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没有人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子爵阁下一手主持建立的工业区已经成为商人们的金矿。
“说这些话的商人确实有些贪婪，我的第二个原因是，之前做纺织已经不能赚到钱了，或者说我这样的小商人已经竞争不过那些大商人了。那些做纺织的大商人几乎可以垄断岛上的原材料，不仅如此他们还购买了大量的土地。”
听到这里凌骁皱起眉来，土地买卖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而那些大商人居然大量购买农民手中的土地。看到子爵的表情，商人以为说错话又赶忙解释起来。
“因为大量农民希望去岛东面安家，那里的土地更加肥沃，但他们没有足够的钱购买，只能将现有的土地交易出去。”
不过商人的解释依旧没有打消凌骁心中的顾虑。
“但这样依旧有问题，难道商人们就不会压价么？商人可都是很贪婪的。”
凌骁的这句话，让身边的商人很是尴尬，我好歹也是商人啊，当着面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咳咳，也不是每个商人都是贪婪的，或者说适度贪婪才能保持进取心吧。”
经过身边罗维的提醒，凌骁才发现场合不太对，赶紧打起圆场。
“呵呵，子爵大人的话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商人们买不了新规划的土地，沃诺市长在出台政策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岛东面的土地只有农民才可以交易，农名也不是傻子最差也需要得到同样土地的价钱。”
听到这里凌骁松了一口气，至少问题还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自己也有时间思考如何处理。
“获得了土地的大商人自己招人种植原材料，像纺织业的棉花，它们自己就能控制成本了，再加上那里土地因为常年过度耕种已经比较贫瘠，农民也想换一个更好的土地种植，双方算是你情我愿吧，不过小商人就很困难了，我们可没有太多钱投资在这上面。”
听到这里，罗维突然打断说话的商人，“我稍稍问一下，为什么商人不介意土地的贫瘠呢，这样的土地不会让商人收入降低么？比如原材料减少。”
“并不会啊，就像纺织业最需要的棉花，对于负责任的商人一定会进行精细化管理，这样依旧会出产大量的原材料，而对于不负责任的商人，他们巴不得棉花减产，这样可以提高产品的价格，主要就是看他们之后的销售手段了。”
听到这里罗维就明白了，“这我就懂了，拥有大量原材料的商人可以做出很多纺织品然后低价倾销。而原材料少的商人就只能在设计上下功夫，最后打出口号：子爵阁下同款衣服。我想哪怕价格很高依旧有人愿意花钱购买。”
说到这里几人再次笑起来，凌骁心里还表示，他们要是敢拿我做广告，第二天我就上门要天价广告费。倒是身边的商人眼睛咕噜噜的转起来，这好像是个不错的方式啊。
发现所有人再次看向自己，商人清了清喉咙说出第三个原因。
“第三个原因就是，纺织业既然已经被大商人占领了，其它产业需求很小竞争还大，所以我就决定进军机器制造业，之前您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转产了，不然也不会引起双方工人的对立，当时边境省的工人们也只会从事纺织工作。您也知道机器制造每个工人都需要合作起来，不然零件不匹配的话整台机器全要报废。”
凌骁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他最清楚，茶洛市外的兵工厂就是这样，必须保证每个工人都不能失误，不然整件武器都会报废，不然总不能用破烂武器糊弄军队吧？那是作死。
而民用机器虽然要求降低了，但机器好坏也会影响商会的信誉。
“所以我花了不少金钱和时间来提高工厂的质量，当时雷奇市长邀请设计师和科学家科普工业化的知识和未来的规划，我和工人弟兄们几乎全到场了，我们还听过罗维阁下的课呢。”
走在一边罗维听见后惊奇的抬头看了看，但无奈的摊了摊手，茶洛市市长请了他几次，每次到场时都是人山人海，有商人，有工人，还有孩子和老人。别说眼前的陌生的商人了，就是熟人都不一定看得到。
“听过这么多科学家的讲课，我也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为此还重金聘请了几位科学家的学生专门培训工人，所以我可以说我的工厂一定是除了子爵大人和容克夫人之外技术最好的！”
说道这里，众人已经来到厂房门口，商人一推侧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欢迎各位专家仔细参观和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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