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传言
谭振华没有注意到老总工脸上的神色，而是继续说道“当时时间紧张，我没办法将找到的所有我觉得有用的内容都誊抄下来，也只有拼命地记下了一些公式和推导结果，然后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再进行了整理，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本软面抄上的结果了，所以，我只能说，我获得这些资料的过程极为偶然，而其中所有的内容我也并不能保证它的完整和正确，一切，都需要你们自行验证。”
他讲完了这个故事，转向贲放道“贲老师，现在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向你解释这本笔记的来历了吗？”同时苦着脸说道“实在是因为在这件事里我有不得不保守秘密，以免伤及了帮助过我的人。”
贲放微微点头表示了理解，他是真的理解，就当前的世界雷达水平而言，这本笔记里记载的内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最新的科研成果，就算米国佬嘴巴大，有点成果就喜欢满世界的嚷嚷，可也绝不可能那么大方地将其中最关键的信息随便透露出来，从这点也可以看出，谭振华那位朋友的父亲，在做出了那个决定之后，其自身也一定冒了极大的风险，而谭振华做为受益者，帮朋友保守秘密也是他应尽的义务。
屋内陷入了暂时的沉寂，没人说话，都在思考着谭振华这个故事里透露出的诸多信息——这个故事听起来像是真的，而如果的确是真的，那也意味着两件事第一，米国的机载雷达已经进展到了极为可怕的先进水平，领先华夏甚至不能用代差这个词来形容；第二，江湖上流传着关于谭振华的那个传说也极有可能是真的，他的确富可敌国，从他自承为了这样一本笔记开出的天价就可见一斑。
良久，才由周所长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张总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周所你问。”
“你已经看过了这本笔记，按照你的经验，这上面列出的技术路径，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相控阵的我们先放在一边，就先说前面关于pd的那一段。”
张老总工再次凝神细细思量了半晌才答道“从理论上来看，应该是具有极大的成功可能的，这本笔记上列出的技术路径的选择，优化了雷达中各项子系统的性能匹配，即便是以我们华夏现今的技术实力，也非常有可能达到，只不过部分器件可能还需要进口，老贲，你怎么看？这个预研的课题是你负责的，你最有发言权。”
贲放也不谦让，直接开口道“我同意张总工的意见，振华给的这本笔记，我是第一个看过的，看过之后觉得深受启发，说实话，当初我担纲这个pd雷达任务的时候，其实是非常犹豫的，毕竟我们华夏从来就没有见过一部真正意义上的pd雷达，这种雷达到底应该怎么搞，我自己也是一边摸索一边前进，非常吃力，不过看了这本笔记之后，我颇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是，可以参照上面的路径进行尝试，就算最后发现有什么不妥，至少我们也验证了这条技术路径的错误究竟是什么。”
周所长本人其实也是技术口子出身，他自己其实也觉得笔记上的路线非常可行，再加上两位所里的技术大牛都表达了赞成和信任的意见，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定道“那就这么定了，这本笔记，由刘处长你亲自保管，但暂时不要定密级，以免事情扩大，你要记住，除了今天屋里的这几位，没有见到我或者张总工亲自批准的申请，任何人不得借阅这本笔记。”
刘大凯显然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立即答了一声道“是，所长。”
周所随即转向张总工和贲放道“张总工，从明天开始，你负责组织力量对笔记上pd的部分开始进行试验验证，贲工负责具体执行，有结果随时向我报告，一经验证这本笔记上所载内容的真实性，立刻将其列入机密档案。”
见到所长已经下了决心，张总工和贲放都点了点头，张总工还感叹着多说了一句“要是有一部现成的pd雷达能给我们参考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们就能更快地验证这本笔记上所载内容的真实性了，如果要是真的，那我们所的第一部pd机载雷达，可就有希望了。”
张老总工这句看似无心的感叹，却让屋内的两个人心头都是一动，并立刻抬头望向了对方——毫无疑问，正是贲放与谭振华这一对师徒。
夜已渐深，终于有了结论的这次小范围会议也到了结束的时候，将笔记本交给刘大凯仔细收好，众人都一一告别出门，谭振华也想溜回自己的房间，却被从对门出来的徐芸堵了个正着——原来自己的老妈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待着呢。
母子连心，宝贝儿子又是好几个月没见，那自然是要好好拉一番家常的，不过，聊归聊，谭振华却发现，不管是老妈徐芸还是老爸谭铭，说话的语态都有些别扭，仿佛有什么事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是想问自己有没有交上女朋友？
这个，好像可能性很大呀，自己已经年满18岁了，现在交女朋友也算正常，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自己到底算不算有女朋友？
王南木？那是在缅玉和自己一起经历过风浪的，真要算起来，还救过自己一次，上回在缅玉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一个克伦族娃娃兵用枪顶住了自己的腹部，要不是王南木的那一招“天外飞砖”，自己还真就说不得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且那姑娘对自己的情谊，那是瞎子都看得见的，可她的身份却……
卢采薇？自己和她之间，互有好感那也是不必说的，小姑娘性格跳脱点也没什么，毕竟是从小在米国长大么，可毛病也还是出在她的出身上，一个米国人，虽然是华裔，老爸老妈那关能过么？还有，在自己的心中酝酿已久的那个庞大的计划中，米国，可绝对算不上是朋友呢。
而且啊，这两人，无论自己最后选择了谁，都必然会伤害到另一位，这，也正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啊！
和老爸老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天，夜已经深了，见他们始终没有将那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问出口，谭振华终于稍稍放下了心事，便想借着旅途劳顿的理由溜回自己房间睡觉，而当他正打算起身开溜的当儿，老爸谭铭终于在犹豫之后叫住了他。
“振华，我问你个事儿。”
谭振华心中哀叹，该来的还是要来，不过脸上还是笑嘻嘻地应道“老爸，你别搞那么正式啊，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好了。”
谭铭再次踌躇片刻，才终于下定了决心问道“现在到处都在传言，说你挣了很多钱，有那嘴巴大的说你的钱比我们华夏国库都多了，这个，这个，是真的吗？”
特么的竟然是问这个。
谭振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原来刚才自己小心思里转的那些都是自作多情啊，老爸老妈现在还没顾上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早就在某些场合曝光过自己的身家，当然，目前的数字比当初曝光的时候又有了极大的增长罢了。
他转过脸来，微笑着对谭铭和徐芸说道“爸、妈，你们听过的那些个传言我也有所耳闻，你儿子是有些钱，不过绝没有传言说的那么夸张。”
听了这话，谭铭稍微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钱哪里有怎么好挣的？有些人就喜欢造谣传谣。”
谭振华再次微笑答道“是啊，说什么比华夏国库还多，那也太夸张了，不过也就是比华夏的外汇储备多了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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