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990年
她俩这边刚做好决定，那边的任务卡内页就做出了反应，这次是一道红色的光线迸溅，像是穿越的升级版本。
叶蓁蓁连忙物化纸笔，留了一张字条，还没等送到桌前，周围就已经进入黑暗过渡期，而写好的纸条就掉在地上。
我和成颂前往下一世穿越。
“这就开始了？”
成颂看着周围的黑暗，神情有些紧张：“还是萌萌拉着我看的午夜凶铃，也不是...很恐怖。”
“嗯，贞子都被玩坏了，恐怖的是死亡的那一刻。”
叶蓁蓁将行李箱拉到身边，随即开始试着能力，攻击能力一概锁死，阴阳眼没开，隐身也不给，物化的能力完全封闭，在指尖戳了一个小口子，血液缓缓冒出，成一个球状，用口袋里的面巾纸擦去，手指上没有留下任何孔洞。
“这次是血液的修复能力，就是不知道血刃能不能出来了，看来死是死不了的，除非是不可逆的死亡才能造成一杀。”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其实就是那套睡衣而已。
“午夜凶铃好像是很老的片子了。”
成颂双手揣在兜里，头向后微微扬着，甩了甩短发。
“是，上映大概是1998年，不过我们去的世界肯定不是拍摄的年份，而是贞子形成的年份。”
“也就是...更早？”
“差不多，电影是很早之前看的，所以我也不大记得是哪一年，不过肯定会给一些线索的，至于那口井所在的地方...啊哒~不记得了~”
“我不会日语啊。”成颂歪头看她。
“代峥也不会，就只会比划，但后来也会一点简单的用语。”
“我用不用装哑巴？”
“算了吧，别为难自己了，不过要记住，我们不能分开，分开你会更痛苦，到时候不单单会出现在据我千里之外的地方，还会出现在不同的时间段，那可就糟糕了。”
“那我怎么样才算回去？回咱们的世界？”
“只有拿到录影带才能回去。”
“如果我被吓死了呢？”
“那就算你自己被一杀，到时候我们就不在一个时间线了，有可能我在12月25日，你回到了12月24日。”
“那又会怎么样？”
“如果你回到了一天前，而我没有回去，那么你回去就会抹去我回去的踪迹，懂我意思吗？”
成颂摇了摇头。
叶蓁蓁回想着自己和萌萌还有代峥的那些次穿越，萌萌的那次属于同时前进，代峥的那次也属于前进，只不过他是慢进，叶蓁蓁是快进。
“比如说我们是12月24日到的，然后在当天我们见到了贞子，那么她就会记得我们对吧？但如果你在12月25日这天死了，而我没死，我就还待在12月25日，而你回到了12月24日，也就是说，一切发生过的事，不会随着我的时间继续，而是随着你的时间继续，也就是说，如果你在重回到12月24日这天，独自见到了贞子，那么贞子就不会记得我的出现，懂了吗？”
成颂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也就是说无论谁独自被一杀回到了过去，都会抹去另一个人来过的痕迹？”
“是的。”
“代峥那次是这样的？”
“代峥那次是同时前进，没有被杀，他出门在回来仍是当时的时间线，而我是快进的，萌萌那次是她被杀了，然后我跟她出现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之前的痕迹被抹去了，我明明是在房车里休息的，醒来却在宿舍，而她本应该回来的，可没见到我。”
“那你说的这种时间线倒退会成立吗？”
“打个预防针而已，通过我一次又一次的被杀演算出来的，但也有可能会出现在不同地域。”
“那没回到起点呢？如果我回到了12月26日呢？”
“一切照常进行，但绝对不会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你被一杀在房间，次日再出现肯定会在楼外，或是商场，绝对不会在我所处的地方出现。”
“这么神奇吗？那我岂不是会错过你在我死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对，会错过，我当初就是这么错过代峥和萌萌的。”
“那他们不会有单独被一杀和二杀的时候？”
“分开后一杀和二杀和我不发生关系，一杀是分割彼此的时间线，他们自己面对二杀回到的就只是自己的时间线，因为那些时间线里没有我的存在，所以不会影响我，我和代峥在寂静岭被杀了很多次，他有很多次，并没有影响我。”
“这也太神奇了吧？”
“是很神奇，穿越本来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更何况还有一杀和二杀。”
“那你自己穿越后，被一杀了，之前发生的事就都不作数了？”
“对，认识的人，再见就对方就不认识我了。”
“有点惨啊。”
“确实。”
沉默了一会儿后，成颂开口了。
“这些都是‘天’在控制吗？每个星球，每个世界都有他们的眼线？我们就是台上的表演者？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他们？”
叶蓁蓁叹了口气，这种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但也只是想，天太强大了，强大到没有任何对手，或者说所有世界的所有‘天授人’联合起来都无法推倒‘天’的存在。
“是，他们是万物众生的操纵者，欢喜了就让你顺心，不欢喜就让你窝心，得意了就让你附有摧毁世界的能力，不得意了就将你所有的荣耀与信仰剥夺干净，踩着你的自尊，将你摆在众人面前，管你是不是委屈，是不是厌恶，他们只为取乐，没人知道他们的世界究竟在哪里，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我们都成了他们的提线木偶，有倔犟的灵魂，却推不翻规矩二字。”
成颂重重的叹了口气：“有点可悲。”
“何止可悲，但如果你不去纠结的那么深，便不存在多余的一双眼睛去窥探你的人生。”
“你说的眼睛就在我们周围吗？”
成颂看了看四周的黑暗，那种恐惧比知道了自己有消失空间的能力还可怕。
“是，你会害怕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吗？还是怕自己能看得见的东西呢？”
成颂呵呵一笑：“都怕。”
周围的静开始消散，叶蓁蓁将拉杆攥在手中。
“到头来，还是我们太胆小了，看得见的鬼我们害怕，看不见的眼睛，更害怕。”
整个走廊是两向延伸的，看起来有些破旧，房间的门不是那种规则的一排，而是像起伏的山丘一样，渐次错落。
叶蓁蓁回头看了看，在门的对面是扇窗子，向下望去，大约有个三层高左右。
“我们是这间屋子吗？”
成颂用手指怼了下，打开一条缝隙的木门，幸而老旧的公寓楼里，门没有老旧到咯吱咯吱的响声。
“看来是了，我又没开阴阳眼，纵使屋内有什么也不知道，进去吧，就是这间了。”
整个房间看起来是很干净的，门口也摆放着日历牌，玄关处还有两双拖鞋，大小和叶蓁蓁以及成颂的尺码刚好。
“现在是1990年啊？”
成颂指着挂历：“是8月份，难怪不冷。”
叶蓁蓁将行李箱推到里面，随后将门带上，但走廊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将门留了个小缝，声音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是开门外出的声音，昏黄的楼道灯光里，能看见是个男人的背影，留着一头卷发，齐肩，身高也不是很高。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零五十秒。”
成颂穿着拖鞋将屋内的灯都打开了，看样子是对这种房间的构造非常好奇。
屋里一边大一边小，什么东西感觉都有点矮，倒是成颂身高一米八看起来很高大。
可能是穿越的习惯所致，叶蓁蓁第一眼瞄日历，因为不是电子的，所以暂时只能知道今天是1990年8月，但具体是哪天却得靠电视新闻来判断。
“只有一间屋子。”
成颂在屋里走了个来回，最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看这里不像是很富有的地方，你看这里真清净，都没有什么高楼。”
叶蓁蓁推着行李箱上前，撩起窗帘向外张望，这边果然都是五层左右的建筑，并且半夜十二点，街上非常冷清，连个人都没有，她俩见灯火通明的夜晚见惯了，一看这种，还以为是乡间的村镇呢。
“现在是1990年，我还没出生呢。”
叶蓁蓁撂下窗帘看了看那台古旧的电视。
“按照我现在的停止的年纪来算，我应该是1991年生，但90年我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吧？”
叶蓁蓁浅笑一下就将电视打开，刚好是东京电台的夜间新闻，右上角显示今天是8月24日。
“有想到什么吗？”
成颂跪在榻榻米上看着那个小电视：“这一年是贞子的年份吗？”
“是，但这里究竟是哪里？贞子的那口井又在哪里呢？”
叶蓁蓁没了头绪，也不记得电影中的情节。
成颂看着自己那身运动服，又看了看叶蓁蓁的睡衣。
“我们的穿着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太时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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