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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旁观,就当你不存在。水丘昭券象是自言自语道:“算了,反正给谁都是给,就让南唐拿去吧。”

  钱弘淑没听懂水丘的含义,忙道:“先生刚不是还在劝我不要有这想法吗?”

  “是啊。刚我满以为咱吴越兵可以挡得住敌人。”水丘摇头道,“但一计算下来,差距太大。与其伤亡无辜,还不如干脆卖了人情。说不定那李璟拿了湖州便心满意足,不再继续侵犯我领土。”

  “我插一句。”孟昶举手道,“我已决定在吴越击退南唐兵前,决不提归顺一事。我不是趁人之危之徒。”

  大出水丘昭券的意外,“此话当真?”

  “当然。”孟昶爽快答道。

  钱弘淑有点佩服孟昶,道:“好,大蜀皇上一言九鼎,我们相信你。”

  孟昶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水丘昭券笑了两下,道:“快说你的条件吧,准备要几州几镇。”

  “水丘先生也太小看我了吧,呵呵。”孟昶道,“说实话,我如果想要,还需要你们送给我吗?”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钱弘淑紧跟问道,生怕孟昶改了主意。

  “我想当官。”孟昶坦然道。

  两人一愣,想不通。你一个堂堂大国皇上,想当官?

  孟昶点头道:“吴越虽有兵将,却无良帅。孟昶只想当十天的湖州防御使而已。”

  什么意思?那两人完全糊涂。

  “兵还是吴越的兵,将仍是吴越的将,十日之内若不能击退南唐,孟昶提头来见。若击退南唐,照旧,谈咱们该谈的事。”孟昶进一步解释道。

  “但是为什么呢?”钱弘淑不解。

  “钱兄可能不知道我有个毛病,最讨厌吃饭时突然有人也拿双筷子坐到桌上来。”孟昶笑道,“要么你早点来,大家一起吃;要么等我吃完了,你再来吃。这时候来,只有一个结局:死。师傅,有几人因这事丧命?”

  杜逸风已习惯了孟昶的怪异思维,道:“好像已有十二人了。”

  水丘昭券可不相信,“只因为这原因?”

  “钱兄,叫人拿来笔墨,我立军令状。”孟昶动真格的了。

  水丘与钱弘淑用眼神交流。不过十日,你也不可能改变吴越将士对钱家的忠心,何乐而不为呢?战胜,我们也不损失什么,反正归顺的事迟早要谈。战败,你可要掉脑袋的呢,有了军令状,不怕你耍赖。若真战败,还可以用你的脑袋换领土,到时主动方是我们,你不听从,将被天下人耻笑。

  水丘昭券笑道:“大蜀皇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可要考虑清爽。”

  “小普,你帮我考虑下这样做合不合算。”孟昶笑问身后赵普。

  “不合算。”赵普马上答道,“战胜,回到原先轨道,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战败,丢的可是你的脑袋。即使吴越发善心,不要你的脑袋,却以此来要挟咱们,大大地不妙,咱们的宏图大业可能到此终止。哎呀,老大,万万不可。”

  想到一块了。钱弘淑可不想让孟昶再考虑,马上道:“本王现在任命孟昶为湖州防御使,任期十日。来人,拿笔墨。”

  孟昶也不想再考虑,一挥而就,军令状上赫然写着十日为限,若吴越境内有南唐士兵,则献上自己人头。

  你上当了。钱弘淑心中狂笑。若南唐十日不攻湖州,赖着不走呢?那也是你输了。

  “老大,万万不可。”旁边看着的赵普急道,“若十日内南唐兵只在吴越境内,却不打湖州呢?”

  孟昶一愣。

  钱弘淑象捡了大便宜,拿过军令状交给水丘昭券,道:“水丘先生马上将此公告吴越,告知天下。”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孟昶有些焦急。

  赵普也很焦急,“快点拿着吴越王的任命去湖州吧,这一转眼可就一日。”

  钱弘淑故意磨磨蹭蹭地写下任命书,盖上吴越王大印。

  “臣愿与防御使同往湖州,请大王恩准。”水丘昭券道。

  对啊,有水丘这个名扬天下的君子在旁监督,看你如何耍赖。钱弘淑笑着答应。

  驻防湖州的吴越武威节度使吴程是个鬼主意特多的人,此时也很犯愁。据传查文徽与陈诲所率兵马足有五万,而自己不过两万来人。

  见水丘昭券走进府衙,心中大喜,慌忙迎接。水丘先生死而复生,再一次成为吴越的脊梁。亲自前来,看来杭州没有放弃湖州。

  “水丘大人。”吴程很恭敬地行礼。转而见还有三人,疑惑问道:“这三位是?”

  水丘昭券展开手中信卷,念道:“特任孟昶为湖州防御使十日。”下有吴越王大印。

  吴程更加疑惑,“孟昶是谁?”

  “是我。”少年孟昶笑着走向前。

  吴程猛然想起,道:“你怎会与大蜀皇帝同名?”

  孟昶依旧微笑,“我就是大蜀皇帝。”

  什么?吴程惊愕望向水丘昭券。

  水丘道:“其他的你不用管,十日内他便是湖州防御使,一切都听他的。”

  “只有九日了。”赵普很友好地提醒他。

  “啊,那快召集湖州文武,开会。”孟昶急切道。

  “哈哈。”郭威大笑不止,“好吧,好吧。崇威,我的老命交给那小儿,还不如交给你。动手吧。”

  郭崇威连忙跪地道:“大帅怎可陷崇威于不义。我这就率兵去汴梁为大帅讨个公道。”

  其他众将纷纷跟着大喊:“走,去汴梁,杀光那些王八羔子。”

  “舅舅,你就听大家的吧。”柴荣目露凶光,狠狠地道。家人皆亡对他的打击很大。

  郭威狠了狠心,道:“事已至此,尚有何说。好,咱们便去汴梁讨个公道。”

  众人群情激昂,摩拳擦掌。

  郭威很快写了封信,给那位送信的小太监,“我不杀你,你速速将信带给刘承佑。”

  小太监叫龚脱,哪敢迟脱,接过信便跑。

  郭威很快做出安排,令柴荣守邺城,保住老本。自己亲率大军西进汴梁。

  “舅舅,赵匡胤与李处耘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您带在身边吧。”柴荣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没因去不成汴梁有怨气。

  郭威点头道:“荣儿,你也要多加小心。待我到了汴梁,自会为家人报仇雪恨。”

  “陛下密令郭崇威暗算于臣,但重威等人不肯加害,并强迫臣回京城请罪。京中之事与陛下无关系,乃那些小人所为。臣几日后便到京城,其中的是非对错,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读完信,刘承佑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事,闹得太大了!不过你说也是,杨邠那几人你杀了也就杀了,人家郭威为你刘家效命犬马,竟落得如此境地,能不寒心吗?

  冤有头,债有主。郭威的意思很明显:姓刘的,咱们好好算算这笔帐。

  而此时,郭威的“上访团”在所到之处热烈欢迎中抵达封丘,离汴梁不足五十里。

  为了加大手下将士的决心,郭威让心腹王殷传话:“进了京城,金银财宝大家随便拿。”

  三军将士就等这句话,无不欢呼雀跃。

  郭威知道这是强盗行径,但在这乱世,为了成大事,不得不舍弃一些道义。

  刘承佑急了,看看周围哪还有可以与郭威一搏的将领。无奈之下,亲自率苏逢吉、郭允明一帮子拿笔杆子的家伙在汴梁北与郭威对阵。

  接连派出数名可用的将领,要么被郭威活捉,要么脑袋离开身体。更可怕的是,汉军中很多有头有面的人物都看出跟随刘承佑已无前途,纷纷跑到郭威营中。

  郭威暂时还不想公布众人皆知的意图,便好言相劝他们回去。

  刘承佑这才看清自己的实力,心想还是回到京城吧,那里城高粮多,守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说不定郭威突然得个暴病什么的,敌人自然便退。

  到了城下,守城的开封府尹刘铢却乱箭齐发,吓得刘承佑只好逃窜。刘铢一不做二不休,又派兵追杀。

  郭允明知道活不下去了,便一刀取了刘承佑的小命,然后与苏逢吉等自杀身亡。

  听到刘承佑的死讯,郭威嚎啕大哭后,随即打出“为皇上报仇”的旗号,率兵猛攻汴梁。

  刘铢哪是对手,城破,郭威的“上访团”进入京城,刘铢也死于乱军。

  郭威兑现承诺,任由手下大肆抢掠。一时间汴梁城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王殷进言:“主公若不制止,民愤一起,与主公名声不利。”

  郭威立刻下令掠民物者斩。

  谁敢不听?城中顿时秩序井然。

  形势虽好转,但人心不稳。为稳定局势,郭威率百官朝见李太后,先是痛哭自己的起兵完全是逼出来的,后便是希望能有刘氏子嗣早日登基,奉承大汉基业。

  几番商议,最后议定拥戴武宁节度使刘赟为帝。刘赟虽是河东节度使刘崇之子,但早已过继给刘知远,驻防徐州。

  郭威派老太师冯道出马去徐州请刘赟。冯道笑问:“郭大人真心拥戴他?”

  郭威当即指天划地表示自己对刘氏的忠心。

  冯道眯着眼乐呵呵地去了,他很清楚这汴梁城的主人又快换了。这个新主人相比先前那些,要优秀很多。

  刘崇本想举河东精兵去汴梁与郭威决战,但一听说郭威自己不做皇上,反而要儿子刘赟来做,马上态度转变。郭威此时又来封信阐述自己起兵的目的是要除去那些小人,并非想改朝换代。

  刘崇坐在太师椅上喜滋滋地等着坐“太上皇”。

  郭威确实天生忙碌命。这在汴梁才喝两口温茶,大辽耶律阮又派大军南侵,在河东连下几镇,诸镇、州守将纷纷告急。

  有什么办法呢。郭威二话没说,率大军北上抗敌。

  行至澶州,军中有会看天相的对众人大呼:“快看,太阳旁有紫气直夺郭公马前,此为大祥之兆,当主郭公为天子!天意,天意哪!”

  众人大哗,拥着郭威大喊:“请郭公顺应天意!”

  郭威“吓”得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众人继续大喊:“我们已与刘氏结下死仇,只有郭公为天子,我们才能活命!”

  有兵不管郭威的反应,撕下片黄旗裹在他身上。众人紧跟着伏地大喊万岁。喊声山呼海啸般,场面壮观。

  郭威在“无奈”中被将士们簇拥着还京登基。

  这一震撼场面深深印在一位年轻将领的脑海里,刻骨铭心。几年后,他如法炮制,导演了完全相同的剧情,丝毫不差。他叫赵匡胤。

  回到汴梁,文武百官纷纷拜迎郭威,恳请他登基。

  冯道一个人回到汴梁,他似乎早已预知了一切。刘赟被看管起来。

  李太后叹气下诏将大汉天下传给郭威。

  崇元殿内,郭威意气风发,昭告天下,改国号大周。

  王昭远早奉孟昶之命在汴梁城等待这一时刻,随即以大蜀使节身份送上贺信。

  想起当年蜀中寻柴荣的一幕,郭威突然发现这些孩子都已长大。自己终究会老去,儿子都被冤杀,还好柴荣的能力有目共睹,稍有慰藉。契丹的南侵正是扬威立名的好时机,当即决定任命柴荣总领河北各路军马,将契丹赶回老家去。

  吴越上下乱成一团,半月期限将到。

  该来的总要来。水丘昭券一夜未睡,他很矛盾。汉的消失让吴越没了靠山,大周什么政策还不得知,大蜀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怎么办?

  钱弘倧象换了个人,整日研究佛经,探寻人生的奥秘。

  钱宏淑也似换了个人,整日喝闷酒生闷气。也不怪他,哥哥不肯要这棘手的王座,让他坐如针毡。

  其他大臣倒也轻松,反正跟谁也是跟,只要有口饭吃便可。

  水丘昭券急急来找钱弘淑与大蜀的期限无关,毕竟还有两天。

  “什么?南唐也来插一脚,可恶的混蛋。”钱弘淑摔碎酒杯,脱口大骂。他将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在南唐这个老冤家身上。

  原来南唐皇帝李璟对上次福州被吴越占领耿耿于怀,听闻吴越内部的乱糟糟,大蜀已在威逼利诱,何不趁机捞一把呢。于是派出查文徽先生和宣州刺史陈诲就近攻打湖州。

  水丘昭券还很镇定,“应赶紧想办法抵挡才是。”

  钱弘淑突然来了个破瓶子破摔,“抵挡什么呀,反正给大蜀也是给,给南唐也是给,随便他们去拿吧。”

  水丘昭券一听,火了,“大王这是什么话。不管将来如何,如今湖州还是我吴越的。临死的母亲也不会丢弃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我吴越的未来未必那么悲观。”

  “那水丘先生,你说怎么办吧。”钱弘淑被批评得面红耳赤。

  水丘苦思良久,眉头一扬道:“臣倒有一计,或可挽我吴越当前劣势。”

  钱弘淑忙催道:“先生快讲。”

  “请大蜀攻打南唐,逼南唐退兵。”水丘昭券也没把握,语气不是很坚定。

  “可行吗?”钱弘淑持怀疑态度。

  水丘昭券摇头道:“不知道。我亲自前往福州一趟试试。”

  钱弘淑苦笑道:“等先生到了福州,恐怕南唐兵已到杭州城下。”破了湖州,南唐军便可直达杭州。

  有些人总会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比如孟昶。王宫守卫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大王,大蜀皇帝已在宫门外等候。”

  钱弘淑吓了一跳:“多少人?”他竟误以为蜀军攻进了杭州。

  “三人。”

  钱弘淑这才松口气,忙问水丘:“先生,见不见?”

  水丘昭券的惊讶其实远大于钱弘淑。你说这孟昶到底是人还是神啊,为啥想见他时,他便来到眼前。“见,为何不见?”

  孟昶、赵普,杜逸风满面春风地走进,虽然是冬季。

  “听闻南唐攻我吴越,特来看看。”孟昶倒是直接。

  水丘昭券道:“大蜀皇帝,我吴越还未归你,请注意用词。”

  “哈哈,水丘先生说的是。”孟昶大笑改口,“听闻南唐攻你吴越,你们忙,你们继续,我不说话,我只旁观。”说着,竟坐在一旁,不再吭声。

  连不苟言笑的水丘昭券都忍不住乐了,更别说还是少年的钱弘淑。

  钱弘倧道:“你才是吴越大王,吴越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中,我来此并不想坐回王位,也不想决定什么。我只是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钱弘淑早已注意到他身后三位陌生人,道:“你是说他们。”

  “不错。”钱弘倧手一摆道,“这位便是大蜀皇帝孟昶。”

  此言一出,殿内俱惊,目光霎时聚焦在孟昶身上。

  孟昶微笑着拱手道:“冒昧来到,还望没有惊扰各位。”

  有大臣道:“你们侵犯我国领土,竟还敢坦然来此,难道不怕死吗?”

  “你国领土?”孟昶笑道,“敢问这位大人,你国是何国?”

  “自是吴越。”很多人答道。

  孟昶摇头道:“吴越自钱龙王以来,都只是称王之臣,何来的国?”钱龙王指吴越的开创者钱缪,也就是钱弘倧这辈兄弟的爷爷。

  又有大臣道:“吴越虽是称王之臣,却向来归中原正统。大蜀自立为国,实属叛逆,犯朝廷领土,人人可诛之。”

  “哈哈。”孟昶大笑道,“吴越先唐后梁,随后唐、晋,而今是汉,我倒想问问哪个是正统?”

  众臣无语。钱弘淑只能盯着孟昶,说不出什么。

  “不错,如今是汉,我吴越乃汉属。”说话的是水丘昭券,“既属汉,你大蜀无故来犯,缘由何在?”

  “因为我想让吴越归蜀。”孟昶直接了当地回答。

  “吴越已归汉,为何归蜀?”水丘昭券不依不饶。

  孟昶又一次笑道:“汉即将不复存在,除我大蜀,我不知吴越还可以归谁?”

  汉即将不复存在?吓唬谁呢?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孟昶的危言耸听。

  孟昶不理会众臣,转而对钱弘淑道:“刘汉将在半月内灭亡,吴越王可要慎重考虑今后的方向。”

  威胁我?钱弘淑犟脾气上来了,“你不要危言耸听,刘汉怎可能在半月灭亡?”

  “那好。”孟昶笑道,“我将从那三州退回福州,半月内决不会踏进吴越。半个月后,吴越若已无主,蜀军将再入吴越,直到杭州。”

  **裸地威胁。引来吴越众人的愤恨。

  “若到时吴越有主呢?”水丘昭券反问。

  “那蜀军从此不来吴越。”孟昶很自信。然后对两位吴越王及众人拱手告别:“告辞。”带着王昭远、杜逸风离开。

  “应赶紧杀了他,以免后患。”有臣建议。

  水丘昭券双眼一瞪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现在虽什么都不是,但威望无人可及。

  这夺来的快,让的也快。孟昶很快到达温州,下达了撤回福州的命令。

  老大自有老大的想法。赵普毫不犹豫地执行。

  皇上自有皇上的主意。众将很快退出占领的城池,并释放所有战俘。

  “鲍大人,来日再见。”小赵普笑着与鲍修让挥手作别。

  再见,再见,但愿再也不见!鲍修让心道。

  三州失而复得,本应是件高兴的事,但吴越上下没有谁能高兴起来。人家想要便要,想扔就扔,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钱弘倧心灰意冷,吴越王仍是钱弘淑。水丘昭券不忍心在此时抛弃这娃,重新掌权为钱家尽力。

  只能等半个月后再作打算。水丘叹着气想。他所算极准,这次会不会也准呢?大汉真的半月内会灭亡?

  当然会,孟昶有这个自信。当然会,孟昶也很相信郭威与柴荣。

  汴梁方向的消息让邺城的郭威与柴荣差点气死过去。灭门哪!

  刘承佑却当没事人似的给郭威来了诏书,要他“回京议事”。

  “家里人都死光了,还让我回去议个狗屁,无非是想要了我的老命。”郭威将诏书扔掉大骂。

  “大帅万万不可回去。”众人纷纷劝道,“回京难逃个死字。”郭威对手下好,人家自然也希望他好。这出生入死多年,交情没得说。

  这时,郭威手下大将郭崇威揪着个人进来。将此人往地上一甩,递上封信件,道:“大帅,你看。”

  是刘承佑写给郭崇威的。令他暗算郭威,事成之后,升官发财之类的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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