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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啊”的惊慌声响彻德仁殿,惊醒小皇帝李煜。“母后,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钟太后慌忙道:“没事,没事。”

  紧跟着北门探子来到,“蜀军已破宣武门!”

  “啊”的惊慌声穿透德仁殿,响彻在金陵城的上空。

  “或许,或许林大人可以将敌军赶出去!”有大臣侥幸地道。

  或许,只是或许。金陵城在厮杀声中度过最漫长的一夜。

  无人离去,无人敢离去。大多数大臣都已双腿发麻,坐在地上。

  天明,终于又有探子疲惫不堪地跑来,“杜将军被俘!”

  紧接着探子来的频率明显快了很多。

  “林大人被俘!”

  “蜀军正向皇宫奔来!”

  “蜀军已近皇宫外城!”

  没有人坐得住了,惊慌爬起,双目茫然,不知所措。

  钟太后望向熟睡的李煜,叹气对韩熙载道:“韩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韩熙载手握着降书,没有直接说,问另两位辅政大臣,“徐大人,潘大人,你们觉得呢?”

  两人相望,摇着头,叹着气,却不敢拿主意,背那恶名。

  好吧,坏人由我来当。韩熙载摆摆手,平息众臣的喧哗,展开降书道:“诸位,我已起草好降书,现在宣读,若无异议,便盖上玉玺。”

  说完,他便开始宣读起来,悲愤和痛苦之心溢于其中。

  读毕,望了眼垂头丧气,毫无表情的众臣,转向钟太后,举起降表,道:“为我大唐,为我金陵,臣请降!”

  钟太后忍住泪水,道:“准降!”然后推醒李煜,道:“从嘉,醒来吧,咱们该离开了!”

  李煜睁开眼,点点头,没有一丝忧伤。从他登上皇位那天起,他就在苦苦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咱们都该离开了。韩熙载手拿盖过玉玺的降表,李煜亲自捧着玉玺,钟太后陪在身旁,徐炫、潘佑领众臣低头行在后,缓慢向宫外走去。

  蜀军已到皇宫外城,李延厚、李谷以及王赟、王全斌等将都已到达。

  宫门打开,韩熙载高举降表而跪,李煜、钟太后等人皆跪,宫中所有人都低头跪地。

  李延厚下马走向前,接过降表,微微一笑,率众进入南唐皇宫。盛极一时的南唐从此消失。

  唐亡一日后,金陵的所有战斗结束。蜀军占领所有重要地点,并开始改换旗帜。

  唐亡二日后,百姓打开紧闭的门,小心翼翼地出门查看。却见蜀兵秩序井然,夜晚竟卧地休息。这是支奇怪的队伍,这是支可以信赖的队伍。百姓心中有了基本定论。

  唐亡三日后,消息到达成都,大蜀欢腾一片。关于李家皇室及南唐众臣降后的安排,孟昶的旨意早已去了金陵,他相信李延厚、李谷等人会做好金陵一切事务,平安过度。

  唐亡四日后,南唐降臣们被规定在府中候命,等待安排。

  唐亡五日后,李延厚、李谷开始着手对降将、降兵们的基本整顿。足有六万多,是个繁琐的工作。并下令对伤亡人员进行统计,不论是蜀军还是唐军,都必须如实记录上报。

  唐亡六日后,韩熙载、徐炫两人出府,找到李谷,表示愿追随李煜,恳请应允。李谷笑道:“关于二位以及另几位重要唐臣由皇上亲自安排,我可不敢私自做主。”

  “那就请李大人向皇上转告我俩的意思。”韩熙载诚恳地请求。

  李谷摇头一笑,“韩大人,皇上的脾气你不是见识过吗?我有那个能力转变他的想法吗?”

  两人叹气离去不久,潘佑又找来。从怀中掏出那硕大珍珠塞向李谷,“李大人,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李谷未收,冷冷问道:“潘大人,我蜀军入城也有几日,你难道没听过我皇的‘三杀’?”

  潘佑忙道:“记得记得,蜀军纪律严明,金陵百姓都拍手称赞呢。”

  “那你为何想要我的脑袋?”李谷问道。

  潘佑大惊失色,慌忙道:“潘某绝无此意。李大人,我送你此物,心甘情愿,并未犯‘三杀’啊。”

  “呵呵。”李谷笑道,“你是降臣,我收受你的礼物,在我大蜀,也算强占。”

  潘佑目瞪口呆。

  “潘大人,你放心,我大蜀官员的任命凭的是自身的才学,治政的本事,而非其他。”李谷道,“潘大人,如果这个观念你不改,在我大蜀是要吃苦头的。”

  “我改,我改。”潘佑收回珍珠,忙不迭地道,“还望李大人原谅潘某的无知,我实在是有心报国才想出此等主意。我改,以后一定会改。”

  望着潘佑离去,李谷深感肩头重了许多。换旗帜容易,改变原有的观念任重道远哪。

  唐亡七日后,钟太后、李煜及部分宫人离开皇宫,入住城外西郊一处大宅内,那里靠近清凉寺。李煜的画没受一点损坏,成为他之后很多年最好的同伴。偶尔他会到清凉寺倾听文益大师的禅客,虽不是弟子,却破例允他坐于彻玉身旁。钟太后气愤丈夫的懦弱无情,至死未去清凉寺。

  后来李煜成为著名的诗词大家,书画巨匠,并结婚生子,在后面会略有交代。

  唐亡八日后,李延厚等人去见林仁肇、杜真等被俘将领。林仁肇与王赟对望,不禁想起攻破午门时的情景。

  在蜀军如潮攻势中,王随武的“装甲火炮”缓慢向城下移动。

  林仁肇盯着这些从未见过的怪物,心中一颤。大蜀超乎人想象的利器太多了,莫非这也是之一?“弓箭手,密集射那物!”他大喊道。

  万箭齐发,射了过去。然而碰到那层厚厚的甲,纷纷落地。

  “加快速度!”王随武亲自走在厚甲中指挥着。

  又一轮箭矢无功落地。林仁肇有些着急了。云梯上蜀军正奋不顾身地向上拥,城下是难以计数的蜀军。

  “后撤!”见火炮已近城下,王赟不愿做无谓牺牲,向旗兵下令。

  蜀军瞬间有秩序的向后退。林仁肇疑惑不已,难道又一波攻击结束?猛地想起那些怪物,探头向下一望,已到城下。

  “轰!”王随武的火炮首先发火,轰向坚固的城门。紧跟着,所有火炮发出巨响,开始蹂躏金陵厚重的城墙。

  林仁肇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其他唐兵见识过的可不多,吓得纷纷掩耳。

  “轰,瞄准了轰!”连续几炮,城门纹丝不动,王随武火了,亲子装上火药,大喊道。

  又是几炮,终于见城门露出小洞。王随武大喜,“快,就要成功了!”

  林仁肇猛然醒悟蜀军的意图,大叫道:“快加固城门!”自己已亲子跑了下去,到了城门,指挥士兵用横木和巨石来撑住城门。

  又是一声巨响,士兵们扔下手中之物,慌忙向后退。

  “不要怕!”林仁肇大喝道。双臂举起根横木到了城门往上一撑。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将林仁肇震飞好远。城门倒塌。

  见此情景,林仁肇大喝道:“拿鉞来!”

  接过双刃鉞,林仁肇横鉞立于中,大喊道:“来吧!”许多唐兵被感染,举起手中刀枪站在他身后。

  见城门倒塌,王赟发出总攻令,并已跃马当先冲了过去。

  蜀军呐喊着冲向金陵,如汹涌波涛,似滚滚洪流。

  王赟纵马入城,便见林仁肇威风凛凛,如天神般矗立。

  “林将军,我们又见面了!”王赟已下马持棍走了过去。

  林仁肇毫不畏惧,大叫道:“若想进城,请从林某的尸骨踏过去。”

  王赟回头大喊道:“我与林将军切磋,不论生死,任何人都不许相助!”说完,扬棍冲向林仁肇。

  林仁肇毫不示弱,大叫声:“都向后退!”迎了上去。

  两人又一次精彩绝伦的决斗开始。“力劈华山”“猛龙出海”等等很平常的招式,在两人手中却虎虎生威,震撼人心。

  两人的腾跃将城门洞堵住,但可别忘了,城墙早有多出被轰出大洞,并出现多处倒塌。蜀军入城的人数和速度没有减缓,各处出现激烈的厮杀和痛苦的哀鸣。

  林仁肇身后的士兵渐渐离开,有的去阻挡蜀兵,有的可能已逃跑。

  周行逢从别处入城,杀到城门处,见二人拼杀正酣,大喊道:“王将军,你安心在此,剩下的交给我们了!”

  王赟挥棍隔开林仁肇的猛力一劈,大笑道:“好,劳烦各位!”

  “杀向王宫!”周行逢大喊声,率兵继续向前冲去。

  蜀军进城了!林仁肇的思维开始混乱,情绪开始躁乱,招数开始紊乱。在王赟连续几棍的猛压下,连退几步。

  “林将军,那些都不是你能控制的。”王赟收手,道。

  林仁肇急促喘息了好一会。是啊,那些岂是我能控制的?我想凭一己之力挽救金陵,可能吗?

  王赟继续道:“林将军这几日未好好休息,体力大大减损,王某不愿趁人之危,请林将军稍作歇息后再开始吧。”

  林仁肇苦笑道:“不必。”说完,扬起双头鉞劈了过去。

  王赟无奈举棍横挡,两人的精彩表演再一次展现。孙光定到后,听完两人一说,笑道:“这好办。”

  孟昶一愣,连忙道:“孙大人,你可要公正。”

  孙光定笑道:“皇上放心,绝对公正。”然后对两少年道:“常遇秋、耶律贤,你俩各执一词,但眼下只有一兽,难以分出胜负。”

  “那你说怎么办?”两人问。

  孙光定道:“所以我决定让你俩打上一打,分出胜负。”

  这就是大蜀第一判官的方法?孟昶不敢相信。

  两少年相互看一眼,马上道:“好。”

  “常遇秋,你认为这‘狮王’厉害,如果让你代表它,难免会袒护自己的意见。”孙光定道,“耶律贤,你认为狼厉害,如果由你代表狼,难免会有作弊之嫌。”

  包括孟昶,都被绕得晕糊糊。

  “所以,为显公平,本官决定由常遇秋代表狼,耶律贤代表‘狮王’进行一场比试,胜者则判其代表一方获胜。”孙光定朗声道,“你俩可愿意?”

  “好。”两人还没明白过来,应道。

  孟昶可听明白了,笑道:“你俩可要听清楚孙大人的意思。”

  两人一回味,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只有打输,才能获胜。这,这怎么打?

  “你俩为何还不动手呢?”孙光定到催促道。

  “这,这怎么打?”两人很为难。

  孙光定道:“哦,不好打。好,胜负已分,两人平手。所以本官判定‘狮王’与狼棋逢对手,不分胜负。”

  “哈哈,好。”孟昶站起拍手称赞,“孙大人判案公平,没让朕失望。”

  “谢皇上,臣告辞。”孙光定离去。

  孟昶望着两少年,道:“现在你俩明白没?做事情只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才能做到公平。”说完,一挥手,带着小葱子离去。

  常遇秋低着头,小声道:“真打起来,‘狮王’不一定打得过你们草原的狼。”

  耶律贤摇头道:“这‘狮王’体格强壮,狼未必是对手。”

  “真是的,管它的。咱俩是兄弟,怎能因为这些兽类伤了和气。”常遇秋一甩手道。

  “是,咱俩是兄弟。”耶律贤搂着他的肩,大声道。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咱们还不是亲兄弟。天还未亮,潘佑便来找徐炫,想要回那颗珍珠。“徐大人,你出使蜀国时,我曾借给你一颗珍珠。那可是你以私人名义借的,现在可以还了吗?”

  徐炫刚起床,一愣,想了下,想起来了。“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潘佑故意很为难地道:“徐大人,说实话,这金陵城眼见不保,我的积蓄又不多,我得为我一家大小将来的生活做准备,还请徐大人体谅。当然想必那珍珠已经送人了,我也不为难徐大人,你就折合点银两给我吧。”

  “没有,还在呢。”徐炫忙道。

  这可出乎潘佑的意料,“徐大人,那颗珍珠虽不能算价值连城,却也有些价钱,你可别拿那些劣质珠糊弄我。”

  徐炫慌忙摆手,“还是那颗。潘大人,我是想送出去打通关节,可是人家不收。回金陵后,一忙,竟忘了还给潘大人。”说完,忙吩咐内人去拿出来。

  不一会,那颗硕大的珍珠拿了过来。徐炫交给潘佑,道:“潘大人,也不用惊慌。大蜀的政策我很清楚,你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不会有事的。”

  你当然没事,早已沟通好了。我厚颜去送地图,人家也不要,命运难测啊。潘佑苦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音刚落,便听远处传来巨大响声。

  蜀军进攻了!两人相望,心跳加速。

  卯时已到,蜀军开始向南门午门和北门玄武门发动进攻。李延厚的命令很简单,这是第一次进攻,也是最后一次。

  镇守玄武门的是原镇海节度使杜真,他被叫醒,慌忙上了城头,见蜀军铺天盖地向金陵涌来,忙大叫:“放箭,放箭!”这离得还远呢,你射谁啊。

  林仁肇本就在午门城头歇息,听得响动,心中一叹,挎刀立起,大喝道:“弓箭手准备,听我命令发箭!”他清楚这将是场持久战,而这只是开始。

  响声将幼小的李煜惊醒,他猛然想起还有那片竹林未画,大喊道:“快,快给我准备笔墨。”

  良久,不见宫人来。大喊数声,仍无想动,不禁哭了起来。

  “从嘉,怎么了?”母后钟太后走进,听到哭声,慌忙上前抱住儿子,问道。

  “我要画画。”李煜赌气大喊。

  钟太后道:“今日母后陪你去上朝,不要画了。”

  李煜不听,“不画完,我不上朝。”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钟太后有些怒意,“蜀军已开始攻城,你可是我大唐的皇上,群臣都在殿上等着你呢。”

  “不画完,我不上朝。”李煜又重复说了好几遍。

  钟太后无奈吩咐,“快给皇上准备笔墨纸砚。”

  仁德殿内,南唐群臣焦急不安,跺脚的跺脚,擦汗的擦汗,闭目冥想的冥想。

  “南门挡住了蜀军第一波攻势。”

  “北门挡住了蜀军第一波攻势。”

  探子已开始快马来报战况。

  潘佑怀中还揣着那颗珍珠,小声问徐炫:“徐大人,今日皇上会不会上朝?”

  那边的韩熙载听见,道:“今日会来,钟太后同来。”

  “韩大人怎会知晓?”潘佑疑惑问道。

  韩熙载没有回答。其实几天前他已进宫与钟太后起草好降书,并约好蜀军攻城时开始上朝,城破时向众臣宣读。

  “蜀军第二波攻击被林大人击退。”探子来报。

  众臣纷纷点头称赞林仁肇的英勇。

  “蜀军第二波攻击得到杜将军阻击。”玄武门快马来报。

  众臣又开始赞颂杜真的勇猛。

  韩熙载呆不住了,对徐炫和潘佑道:“我去寻下皇上。”

  终于在竹林前见到李煜和钟太后。李煜正专心画着,钟太后向韩熙载摆摆手,轻声道:“快好了,韩大人莫要着急。”

  “哎。”韩熙载叹口气道,“臣这就回殿,让众臣安心等待。”

  急忙回殿,正好南北两门都来报又打败蜀军一波进攻,群臣喜笑颜开,情绪激昂。韩熙载思虑下,没有惊扰大家的好情绪。

  已是晌午,金陵守军已打退蜀军六波进攻。“诸位先回吧,午后再上朝。”韩熙载道。

  群臣很高兴地离开,仿佛看见了金陵的希望。

  李煜终于画完,开心地将这些日子所有的画放在一起。钟太后望着,心中泛着苦楚。

  “停止攻击,午后再攻!”李延厚下令。蜀军后撤,开始就餐。

  “林仁肇确实勇猛!”曾与他有过交手的王赟赞道。

  李延厚点点头,“听说他立誓若一个月城被破便降,否则将自裁。”

  “哈哈。”王赟大笑道,“那他即将与你我共事了!”

  李延厚故意道:“从他立誓算起,还有三日便到一个月。王将军确信三日可破城?”

  王赟又是大笑道:“李大人,你敢不敢和我打赌,今日便破城呢?”

  李延厚跟着大笑,“王将军,你说我敢吗?”

  上官弧又一次清查遍地道口处堆积的火药,又一次问手下:“可以确保轰倒城门吗?”

  手下齐声道:“万无一失。”

  他这才从地道回走,来到大营。

  “上官兄,让你等急了,呵呵。”李谷正在用餐。

  王全斌忙招呼,“来,上官兄,吃饱肚皮才有力气打仗。”

  上官弧不客气地边吃边道:“终于轮到我出场了!”

  “哈哈,上官兄的出场那可是晴空的霹雳,骇人的很呢。”王全斌大笑道。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上官弧谦逊地道。

  午后,南唐群臣再一次来到德仁殿,情绪比之前好了许多倍。潘佑回府后将那珍珠交给夫人,让她妥善保管,心中也安定许多。自己将来的前程还需要这些金银财宝铺路,在降蜀之后。他心中冷笑着那些因为小小胜利而忘乎所以的大臣,自己辛苦所作的军事部署图,人家都不屑一顾,说明什么?早已胸有成竹。

  韩熙载也在一旁冷冷看着。蜀军的手段一向如此,先给你些甜头作为铺垫,然后便是雷霆一击。甜头越多,城破得越早。他望向皇座,心想皇上也该来了吧。

  钟太后与李煜便是在此时走进。

  群臣一见,齐齐跪拜。

  让众臣跪安后,钟太后问道:“战况如何?”

  有位情绪兴奋的大臣激动地道:“禀皇上、太后,我军已击退蜀军六波攻击!”

  钟太后点点头,望向韩熙载,目光中带着询问。

  韩熙载禀道:“想必蜀军只是试探性攻击,真正的主力还未出动。臣以为不可盲目乐观。”

  那位大臣大叫道:“韩大人也不要盲目夸大敌人的力量,我金陵数十万男儿也不是好惹的。我相信胜利的战报马上便会到。”

  他的观点得到相应,大家纷纷振臂齐呼支持。

  “好,这就好。”钟太后欣慰地道。

  好吧,那就让我们等吧。众臣开始耐心等待。

  小李煜终于闭眼打起瞌睡,钟太后强大精神端坐显示母仪天下的风范,众臣的目光望穿秋水,也不见那前线的探子来报。

  终于,终于来了,在夕阳西斜之时。

  “来了,来了。”众臣惊喜齐呼。

  探子来不及喘气,大声报:“蜀军已破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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