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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祎也跟着说道:“没错,休昭的推断基本成立。”

  刘山再次站起来说道:“呵呵,坐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既然允南先生受难,咱们不妨前去安抚一二。”

  费祎劝阻道:“陛下,现在已经太晚了,不如臣与休昭前往谯府,陛下在皇城静候消息。”

  董允也想劝阻,但刘山却摆手制止了。这种热闹一般情况下可见不到,朕要是不去看看,还不得百爪挠心啊。

  陛下微服私访这活,李靖现在已经是驾轻就熟,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刘山已经带着费祎董允两大干将潜伏到谯府的外围。

  看着谯府外人头攒动,刘山不禁轻笑了一声道:“好家伙,这得有三四百人吧。”

  李靖悄悄的摸了过来,低眉顺眼的说道:“毕姥爷,那边有个茶肆,您看……”

  刘山一摆手道:“这样的活动得身临其境才行,那个两位先生,咱们兵分三路,一会儿在那间茶肆碰头吧。”

  不等费祎两人赞成,咱们陛下已经一头扎进了人堆。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一点不假。

  刘山左右腾挪的冲进内部,便发现这一大堆人已经分成了三个帮派。

  罗宪统领的看门大军不算,这批人来自军方系统,自成体系。剩余的几百人分门别类的划分成保谯派、灭谯门和中间党,众人围着谯府的大门热闹非凡。

  保谯派的弟子年少轻狂,中间还有好几个国学院的学子,之前刚刚认识的杜元良就在其中。这一点让刘山感到郁闷,nnd,老子才是正宗的校长,这些家伙怎么对谯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

  灭谯门的人员鱼龙混杂,基本来自于五湖四海,不过这不影响这个帮派势力最大人员最多。

  灭谯门大当家的有两个,属于一字并肩王的那种,一个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估计走的是动脑子的路线,另一个看模样就比较刚猛,自然是属于动手动脚的行列。

  灭谯门的行动纲领及其蛊惑人心,祸国殃民罪不容诛这样的口号在灭谯门属于最低层次的范畴。

  刘山此时的位置,处于谯府大门的一侧,这个阵营里的成员都是从四镇八乡赶来看热闹的,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暂时处于观望的状态。

  其中一人一捅身边的醉汉的说道:“哎,那个不是你家的小三子么,他怎么带头跑到谯府外边闹事啊。”

  醉汉睁开惺忪的双眼仔细的踅摸了一番后,顿时有点气恼:“他n的,这个龟儿子不好好的读书,跑到这个地方瞎闹,看我不打折狗叉的大腿。”

  再旁边的一个是个明白人,急忙说道:“行啦,你看你喝的还能走动不,再说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小三子今天干的可是大事,是忠君爱国的大事,你要是敢把他的大腿打折,我估计他的那些随从能把你拆了。”

  醉汉微微打了个激灵,突然又嘿嘿的笑了:“嗯,这才像他爹嘛,你们知道不,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嘿嘿嘿……”

  又有一个人凑了过来问道:“几位老哥,这地儿发生了什么事,谯府可是书香门第,又是当朝大员,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罪,要株连九族了啊。”

  刘山有点听不下去了,安排李靖继续盯梢后,自己则再次展开身形,左右腾挪的溜进了茶肆。

  费祎已经在茶肆中开怀畅饮,看到刘山便连连挥手示意。刘山没好气的说道:“先生,你很惬意啊。这件事咋说也跟你有莫大的关系,你真有心情在这地儿静坐?”

  费祎急忙说道:“那个我也是刚刚挤出来,您看,这茶水才刚刚沏好。”

  刘山款款的落座,端起茶盅牛饮了一口道:“还是休昭先生有耐心,到现在还在里边游弋,不简单啊。”

  费祎摆着手说道:“毕姥爷,他是跟我一起出来的,没成想碰到了奉倩,然后俩人嘀咕了两句,就一起离开了,只说让咱们在这儿等等。”

  “嗯?奉倩也来了,他这两天不是病了麽?”刘山莫名其妙的说道。

  话音未落,李靖满脸大汗的跑了过来,看到刘山便慢言细语的说道:“毕姥爷,刚刚我碰到休昭和奉倩两位先生,他们说有些事情要办理,就不过来了,让咱们先回去。”

  刘山看了看费祎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说道:“先生,他俩会有什么事情啊。”

  费祎摇了摇头答道:“说不清楚,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依我看,现在天色已晚,这个地方又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刘山虽然好奇的百爪挠心,但也清楚董允和荀桀两人行为做事的风格,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满说道:“走吧走吧,呆在这儿也没啥子事儿。”

  费祎与李静相视苦笑,咱们陛下这是被刺激了,不然不会是这种颓废又无奈的表情。

  洛阳,太傅府邸。

  司马师忧心忡忡的看着斐景,轻声问道:“先生,父亲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好长时间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很棘手啊。”

  斐景稍显烦闷的说道:“嗯,西蜀和江东正在商谈交州的事宜,据说孙权已经同意了西蜀的方案。而公孙渊这次又不知道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败北,再这么败下去,咱们的大计便要胎死腹中了。”

  司马师狠狠的捶了下手心道:“可恨我空有擒敌之计,却无用武之地。”

  斐景想要开口劝解一番,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辽东的战事发展出乎大家的预料,公孙渊这厮竟然在得知底细的情况下还能接连败北,现在连整个昌黎郡都拱手让人,难道是上天真的不给司马家族机会麽。

  正踌躇着,一个门房走了进来,轻声说了一句,然后递上了一封书信。

  斐景挥退了来人,打开书信看了看,一丝微笑跃然而上。

  急忙拉了司马师一下,然后快步的走到门前,说道:“大都督,士宗有消息了。”

  倏地,房门洞开,司马懿眼神矍铄的说道:“都进来吧。”

  司马师看着父亲精神不错,忍不住问道:“父亲,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啊。”

  司马懿看了看两人笑道:“公孙渊身后有能人,毋丘俭上当了。”

  司马师狐疑的看了看父亲,又望向了斐景。斐景则静立在房间的正中陷入了思索。

  过了一阵儿,斐景猛然点了点头,惊喜的说道:“大都督,此乃诱敌深入之计。”

  司马师此时也明白了,但仍然有点疑虑的问道:“父亲,毋丘俭占据了昌黎,整个辽河平原便尽收眼底,那公孙渊坐拥坚城尚且抵敌不住,在平原之上又如何抵挡大魏虎豹的冲击。”

  司马懿看了斐景一眼沉吟不语,斐景只好说道:“大公子,如今的虎豹再也不是从前的虎豹骑了。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在辽河平原给袁绍凌空一击,使得袁绍三十万大军溃逃几百里。现在公孙渊的辽东铁骑,便是从白马义从而来。”

  司马师终于明白了,公孙渊的想法现在已经一清二楚。昌黎山河纵横,不利于辽东铁骑展开,在这个地方与毋丘俭作战,即使胜了也是惨胜。等到毋丘俭进入了辽河平原,再给他一记重拳,来一场毁灭性的的打击。

  司马师的思考让司马懿微微一笑,随即提点道:“师儿,你还忘记了一点。毋丘俭接连获胜,军心自然骄奢,而陛下的连番奖赏,又会使得这份骄奢更加高涨,尤其是那两万虎豹,虽然没讲过多少战阵,但一个个心气挺高,就怕是在他们趾高气扬之时,被公孙渊迎头一击,到时候别说昌黎了,连辽西和右北平都要失陷了。”

  司马师拱手道:“孩儿受教了。”

  司马懿挥了挥手,冲着斐景问道:“刚才说士宗有消息了,他在江东如何。”

  斐景急忙将手中的书信奉上说道:“大都督,士宗已经说服步骘,跟随其子步枫前往成都。”

  司马懿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书信,然后倒负着双手来回踱步。司马师焦躁的问道:“先生,士宗在来信中有没有说具体的计划。”

  斐景轻轻摇了摇头,冲着司马懿努了努嘴闭口不言。

  司马懿站定,幽幽的说道:“士宗此行的目的很清楚,趁隙离间江东与西蜀,意图破坏两国之间的和谈。他的这份心思是好的,但老夫心中却七上八下,不知道为何,昭儿的影响会突然出现在内心。”

  斐景一呆,稍显犹豫的说道:“大都督节哀,二公子一事是因为荀桀和邓艾变节所致,而士宗是跟着步枫前往蜀地,即使事情破败也只会影响吴蜀两国的关系,这不是正中咱们的下怀么。”

  司马懿稳定下心神说道:“嗯,告诉士宗,无论如何不可泄露了身份,这样就算是步家的计划失败,也能保证他的安全。”

  斐景急忙应诺后,转身离去。

  成都,御藤斋。

  刘山盯着小二的面庞问道:“你说你看到了谁?”刘山一愣,急忙扶起淑妃责怪道:“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行此大礼,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朕给你做主。”

  淑妃痛哭出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惠丫头将侍女们挥退,才轻声细语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刘山端着香茗,静静的品味着其中的端倪,在看到淑妃梨花带雨的模样,开口问道:“朕也觉得奇怪,这件事情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莫名其妙的又被提起,一定有什么原因是咱们不知道的。”

  淑妃逐渐止住了哭声,通红着眼睛说道:“陛下,臣妾刚从家中回来,详细询问了父亲和大哥,他们对谯周为何重提此事是一头的雾水,对如何处置此事也是一筹莫展。陛下,阎家之前是有过错失,但陛下的宽宏让父亲大哥无地自容,从那以后再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全是按照陛下的安排谨言慎行,不敢越雷池一步。现在谯周这么做,是要阎家颜面扫地无地自容……呜呜呜。”

  惠丫头轻抚着淑妃的后背,不停的轻声安慰。

  刘山看在眼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豪迈。看来自己的后院还是比较和睦的,当初淑妃的所作所为,大都是针对惠丫头的姐姐的,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这几个女人还能打成一片,说明皇后在处理家政事物方面还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如此良好的氛围,一定得好好的坚持下去,可现在事情有点棘手,既要保护阎家的颜面,还要保证丁锐等人不受损害,这个矛盾综合体该如何处置呢。

  灵机一动,刘山似乎抓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道:“妮儿,谯周与你阎家有什么过节没有,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你想一想。”

  淑妃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谯周出身益州大族,像阎家这样的后起之辈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臣妾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会在那个方面与谯周或其家族有过过节。”

  刘山稍显苦恼的说道:“嗯,这个谯周出身名门望族,一向以言行如一著称,不但其家族势力庞大,就连他的门生也大多是大族之人,按说即使阎家与之有什么过节,他也不会如此的瑕疵必报。这次谯周真是给朕出了一道难题,朕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惠丫头大怒:“姐姐,你稍安勿躁。明日一早我就去谯周家看看,他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他没完。”

  淑妃急忙劝阻,妹妹的好意咱是知道的,但这么做会让陛下陷入窘境,万一谯周再杠上了,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刘山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大帅啊,谯周又不是敌人,不能用那种针尖麦芒的方法处置,再说了,谯周敢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此事,一定是前前后后都想清楚了,你这么莽撞的去质问,就他那臭脾气,你一定是碰的一脑袋灰。”

  惠丫头一拧小瑶鼻不耻的说道:“这个谯周老头我早就看的不顺眼,一直想找个机会会会他,我这辈子没什么嗜好,就喜欢摆治臭脾气,哼,看人家丁锐立下赫赫战功眼红了,就要想方设法的下绊子使坏,还把淑妃姐姐家给捎带了进来,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算,我是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淑妃花容失色的劝解,几乎到了声泪俱下的地步。

  刘山却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心情亮堂了不少:“丫头,今天这揽月宫没有白来,可以说是收获良多啊。这样吧,你这都膀大腰圆的就要养孩子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朕,朕要是不把阎家的事情处理好,你就拿朕是问,呵呵。”

  淑妃惊喜的看着刘山,惠丫头抢着说道:“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是不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快说来听听。”

  刘山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欠扁模样,摇头晃脑自信满满的说道:“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惠丫头小嘴一撇,转脸对淑妃说道:“姐姐,你就别担心了,皇上说了能处理就一定能处理好,你就放心吧。”

  淑妃看了看刘山盈盈而拜,惠丫头伸手拦住说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既然嫁给了皇上,出了啥事情自然是皇上担着,不然咱们嫁给他做什么,是吧,皇上。”

  刘山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头,但美人的褒奖还是要笑脸相迎的:“那当然,不是朕自夸,别说是这件小事,就是再难上十倍百倍的,也都不再话下。”

  惠丫头欣喜的拍了下手,欢欣鼓舞的问道:“姐姐,你看没事儿了吧。那个你再跟我说说,这生孩子……”

  刘山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人家两位美人在讨论如何繁殖后代,这个议题自己还真就插不上嘴,端起香茗一饮而尽后悲愤的思考,是不是自己找了台阶准备开溜呢。

  站起身来,刘山充满感情的说道“嗯,那个妮儿,任何事都有朕顶着,你就不要太烦心了,呵呵。朕还得去景阳宫看看,你们俩再多聊聊吧。”

  两位美人的注视下,咱们陛下灰头土脸的走出了宫门,看到李靖便恶狠狠的说道:“把休昭先生给朕找来,有大事。”

  李靖谄媚的笑脸僵硬在脸上,不用问了,陛下的这次揽月宫之行又受到憋屈了,大帅娘娘还真是纯爷们,每次都能把陛下整治成这样,委实厉害。

  李靖刚想拔腿,就看到一个小黄门一骑绝尘的来的,见到陛下二话不说立马跪拜道:“启禀陛下,费祎费大人求见。”

  成都,客栈。

  步枫呵呵一笑道:“这么说,这么多人围堵谯家,允南先生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喽。”

  许允微微一笑道:“公子,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谯允南既然有志成为益州孔子,看到有人触犯国法,自然是挺身而出义不容辞。”

  步枫长出一口气说道:“这都是士宗的功劳,等到咱们大功告成,我自会禀明大帝。”

  许允急忙施礼道:“多谢公子抬爱。允原本是河北一无名之卒,能在公子帐下听用已然心满意足,此次如能成就大功,那都是公子审时度势所致,允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

  步枫大是满意,这个许允的脑袋瓜太好使了,随便一个小计便把蜀汉的朝堂搅得乱哄哄的,连成都的民众会怎么反应都一清二楚,真是不可多得的大才。

  最重要的是,这位还知道不居功自傲,处处以臣下幕僚自居,这一点能够做到更是难能可贵。

  许允看到步枫已经进入到浮想联翩的境界,急忙一礼道:“公子,大计已经开始实施,允还要多方打探消息,就不耽搁公子歇息了。”

  步枫急忙说道:“嗯,士宗也要多加休息,千万别太过操劳,呵呵。”

  许允告辞出来,从客栈出来后,四下打量了一番后,迅快的走进了一家酒楼。

  皇城,书房。

  刘山惊愕的站了起来重复了一句:“爱卿,你说什么,数百民众围住了谯周的府邸?”

  费祎拱手道:“陛下,臣已经让罗宪控制了局面,但是群情激奋下,难免会出一些状况。”

  刘山想了想,呵呵一笑又坐了下来:“民心可用,呵呵。”

  费祎有些担忧的说道:“陛下,民众围堵朝廷命官府邸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会不会有人从中唆使才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

  刘山嘴角一歪说道:“官员做了出格的事情,民众有些想法不是正常的么。大汉保护言论集会自由,只要他们不造成骚乱,在哪儿集会说些什么都是受到大汉保护的。”

  费祎还想再说什么,李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陛下,休昭先生到了。”

  刘山呵呵一笑道:“正好,有些事情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董允一进门,神态也是很不自然,看到费祎在此立刻说道:“文伟先生,谯府门前的兵马是你安排的麽。”

  刘山说道:“呵呵,休昭先生,你来这儿之前可曾听到那些民众在说些什么。”

  董允一揖道:“陛下,臣一听说此事便安排人手前往,但赶到之时事态已经被罗宪控制。这次集会的起因是那些人看了报纸,得知允南先生问罪丁锐所致。”

  刘山想了想说道:“朕有点疑问,谯周重提丁锐之事,是一时兴起呢,还是受他人蛊惑,朕想听听两位的想法。”

  费祎董允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刘山解释道:“谯周其人大家都清楚,虽然有些迂腐,但忠君爱国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丁锐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多月,如果他是在事情刚刚发生之时提起,朕自然不会浮想联翩,可是在交州初定的时刻提起此事,难免让朕产生联想。”

  董允稍稍色变:“陛下,臣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刘山微微摇头道:“只是假想,没有任何根据,爱卿不必自责。”

  董允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陛下的担忧不无道理,假如谯周中了别有用心之徒的圈套,以他的性格确实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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