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追问究竟
皇后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原本就见自己的女儿秦晴被欺辱心中怒意滔天，如今又见这女子这般放肆，眼里已然有了厌恶之色。
倒是那皇帝，反常的露出点点笑意。
“不必多礼。”皇帝发话，皇后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多说什么。
清落抬起头，再次对上皇帝的目光，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听闻你来自民间，在宫中可还生活的习惯？”
“不习惯。”清落淡淡的道：“这宫里，看人不是人，叫我如何习惯？”
“哦？”皇帝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看人不是人，那你看人是什么？”
“管她是人是鬼？不招我，我都当看不见。”
“哈哈哈~”皇帝仰头大笑，半晌才道：“你这个丫头，有点意思。”
清落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站在一边的秦昭，此时见皇帝没有怪罪的意思，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皇帝的一句话，直接让秦昭这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憋死。
“对于朕的公主秦晴所说之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皇帝笑过之后，脸色瞬间一冷，眼神凌厉的看着清落。
突转的画风，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是清落，像是早有所料一般，脸色淡然，甚至还带着一点微笑。
她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过去了。
她扫了坐在一边的秦晴一眼，淡淡的道：“首先，陛下说错了一点，坐在这里的，不是你的公主，而是中州的安王妃。其次……对于安王妃的指控，我无话可说。她的脸，确实是我所伤。”
砰！
一声闷响，皇帝一掌拍下，直接震得桌案抖了抖。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所有人，包括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此时尽皆站起身，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饶是秦晴那般嚣张的人，在皇帝的怒火之下，也跪着不敢抬头。
整个大殿之上，唯有皇帝与清落两人站着，视线相对，谁也不让谁。
秦昭急的额头冒汗，跪在地上侧头看清落，伸出手去拉拉她的衣摆，示意她跪下。
奈何，清落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许是嫌弃秦昭烦，人还往旁边挪动了一步，继续站着。
秦昭：“……”
他默默的收回手，默默的将头埋的更低了一点。
皇帝与清落对视良久，他才缓缓的坐了下来，也不理会跪了满大殿的人，冷冷的对清落道：“第一，秦晴就算出嫁了，她也还是朕的女儿。第二，你伤我公主毁她容貌，你该当何罪？”
清落面不改色，闻言用比皇帝声音更冷的语气道：“出嫁从夫，公主从出嫁的那一刻并不再是北荒的公主，而是中州的安王妃。”
皇帝吹了吹胡子，瞪着眼睛看清落，却终是没说话。
而此时清落视线一转，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秦晴，厉声道：“其次，皇帝陛下，你何不问问安王妃，我为何伤她？”
清落的话一落，跪在地上的秦晴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皇帝皱眉，声音多了几分厉色，看着秦晴道：“秦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头道来，父皇为你做主。”
秦晴抬起头看皇帝，眼底已然有些慌乱了。
“父皇，我…、我……”
“有话就说，缘何吞吞吐吐的？”
“呵呵！”清落冷笑一声，插嘴道：“安王妃，怕是没脸说吧？”
皇帝脸色难看，紧紧的盯着秦晴。
秦晴犹豫了半晌，终是咬着牙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清落，“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毁我容貌不够，今日还要害我吗？”
“这话，该我问安王妃才是。”清落盯着秦晴狠历的神色，冷冷的道：“从中州到北荒，安王妃始终揪着我不放。我才要问你，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你这个贱人，你要是不**……”
秦晴的话，猛然间顿住，回头，小心的看了眼皇帝的脸色，接下来的话再也没敢说下去。
“**谁？”清落的眼里带着一点笑意，她甚至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秦晴道：“我究竟是**了谁，让安王妃如此嫉恨我？”
“……”秦晴咬牙切齿，狠狠的道：“你别得意。”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好戏，心中怒意翻滚。
他还没老到眼睛瞎了的地步，清落如此步步紧逼，秦晴又闪烁其词，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做父亲的，终究想为自己的女儿留的一丝颜面。
他揉了揉额角，冷声道：“今日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皇帝陛下，如此，不妥。”清落抬起头，盯着皇帝的眼睛淡淡的道：“是安王妃当众欺辱我揪着我不放，是皇帝陛下非要问个究竟辩个对错。现如今，怎可不了了之？”
“……都是自家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没必要纠缠。”
“皇上这话说的不对，您当初说要治我的罪时，怎没想到我们是一家人呢？”
“你究竟想如何？”
“我只想将此事做个了结。”清落看秦晴，缓缓的道：“皇上当了解安王妃，我将她视为家人，她未必当我是家人。我胆小，为了小命，还请皇帝陛下做主，将此事说开，以免将来安王妃心有不平再来纠缠。”
“……”
皇帝又开始吹胡子。
这个小女子，说话又直又白又难听，每一句话都能砸他一个跟头。
锋芒太露，不知转圜，又铁了心要为难秦晴，今日，怕是不说个清楚明白，她是不会让他这个皇帝下台了。
皇帝的脸色极为的难看，为了袒护女儿，倒是将他给架起来上下不得。
“秦晴，你将此事说清楚。当日，她为何会伤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的耐心耗尽，被人质问，自然也带了几分怨气几分怒意，语气不会太好。
秦晴的身子抖了抖，嘴唇几番开阖，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说她不守妇道背着夫君纠缠他人被情敌毁了容？
如此，她的脸往哪里放，父皇母后的脸往哪里放，北荒的脸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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