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崖边青果
清落静静的看着有些错乱的女子，淡淡的道：“我觉得我是你要找的人，就凭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决定救你一样……”
清落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纤长的手指勾起女子的下巴，轻声道：“看见你这张脸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应该救你。所以，你认识以前的我吗？”
“……”被人勾着下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像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短短半年时间，就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至此？她，完全不敢相信。
女子倒退了几步，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你们……你们实在是相差太多。”
清落面无表情，沉默半晌，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和一个玉石坠子。
“这两样东西，你可认识？”
“……”女子瞪大了眼睛盯着清落手里的两样东西，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满眼的见鬼表情。
清落唇角勾了勾，像是露出了一点笑意。
“看来，你认识这东西了。”清落手腕一翻，将东西收了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与之前相同。唯一证明曾经的我存在过的，大概就只有我手中的这两样东西了吧。”
清落垂了垂眸子，随之抬头一笑，道：“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证明曾经的我真的存在过。”
“……”女子呆愣了半晌，缓缓的上前，双手拉住清落的手，盯着清落的眼睛仍旧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你真的是夜雨？我是玉贞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夜雨？”清落歪头看了眼玉贞，轻声道：“我原来的名字，是夜雨吗？”
玉贞：“……”
“你叫玉贞？你和我…不对，和夜雨，是什么关系？你们很好吗？你居然肯为了她到清落崖。”
玉贞：“……我只是看她可怜。”
玉贞拉着清落的手缓缓的放开，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以前是个倒霉蛋，看着可怜兮兮……现在，大概用光了一辈子的好运气吧，只是，变得更加可怜了。”玉贞盯着清落，似感叹般的道。
清落眉目清冷，此时眸子里却多了一点除了清冷之外的默然。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在她离开之后，一直站在窗台的小毕方扑棱着翅膀跟了上去。
玉贞看着清落的背影，好半晌，才低叹一声坐了下来。
人找到了，活着，却跟死了差不多。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玉贞才渐渐的接受，以前的夜雨，是真的不在了。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清落。
清落淡漠，清落冰冷，清落无情无爱无痛，像是一个美丽的人偶。
这个人偶的身边，还跟着一只奇怪的大鸟，她听他们叫它毕方。
她开始没想起来毕方是什么东西，后来想起来了，下巴差点掉地上。
典籍中记载的上古神兽，居然真的出现了，且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晃悠。
也是过了好长时间，玉贞也才明白，正是因为清落，她才能在这清落崖下活下来。
玉贞心情复杂，她欠了曾经的夜雨一个人情，让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现如今，又欠了清落的人情，还是一条命的人情。
山中无岁月，一晃眼，半年又过。
玉贞也渐渐的适应了这清落崖下的生活。每日看清落和毕方一人一鸟坐着发呆，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除了清澜偶尔跟她说几句话之外，她便极少听到人声了，也更加让她了解到，现在的清落真的跟死人差不多了。
那只小毕方，飞速的膨胀着，每一天，都在长大。短短的半年时间，那身量展开来，已经是乌压压的一片。
一身湛蓝的羽毛发亮，头顶的三根冠羽赤红如火，神气无比。
当然，前提是它不开口啾啾的鸣叫。
“啾啾~”一大片阴影铺面而来，毕方从高空中俯冲而下，双翅振动间带起的飓风，吹得周围的草木全都弯了腰。
毕方速度极快，在临近地面的时候翅膀一收，单足稳稳的落在地面之上。长长的嘴里叼着一颗果子，脑袋一扬，那果子便落在了坐在门口的清落手中。
清落抬手接住，想也没想的直接咬了一口。
自从毕方长大之后，就经常从外面带回来一些野果给清落。
“嗯，有点酸。”清落咽下口中的果实，抬头看了眼毕方淡淡的道。
手中果子呈青色，吃起来有些酸，有些涩，看起来好像还没成熟。
清落盯着那果子看，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的，竟是走了神。
“咦~”清澜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清落手中的果子奇怪的咦了一声。
清落回头，淡淡的看着清澜。
“这小秃毛往日竟是给你带一些珍贵的灵果，今日这个，看起来不像是灵果啊。”清澜看了眼站在院子里成长的威风赫赫的毕方，淡淡的道。
清落盯着手中咬了一半的青果，沉默了一下，道：“确实，这果子，我好像没在清落崖见过。”
清落转头看毕方，“这果子，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毕方：“啾啾~”
清落：“……”
“这果子，我见过。”玉贞从外面进来，看着清落手中的青果，道：“这果子，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就在这清落崖之上。我下来的时候，看见过。”
清落闻言，拿着青果的手一紧，转头看毕方，眸中光华流转。
她的毕方，已经成长到，能够展翅翱翔，带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吗？
很显然，清澜也想到了。
她看了眼玉贞，再看了眼站在院子里巨大的小秃毛，转头对清落道：“你跟我来吧。”
清落慢吞吞的将手中的青果吃完，这才转身进了清澜的房门。
“你入巫族，拜入我门下，学了巫族最高秘法。但到底，那秘法并非你自愿所学，我这个做师傅的，没什么好补偿你的。”清澜拿起面前摆放着的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摆放着一条火红的长长的软鞭，执起，放入清落手中，“龙骨鞭，巫族圣女代代相传。我将她交给你，希望它能助你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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