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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合作


  第七章威远边营

  赵瑞宁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平静道:“怀山将军,这封家信本不好与外人相看,但此时此刻,你还是看看为好。”说罢单手递了过去。

  王怀山被赵瑞宁从容不迫的神态惊了一惊,匆忙打开,耳边又响起清冽之声,“我虽生长于荒北,但总归是要回盛京,作为嫡女,是要撑起家族荣耀的。”

  这是一封普通的家信,目盼心思,嘘寒问暖,可见其亲昵重视。王怀山摸着结尾的一抹赤红相印,再看着抿唇不悦的赵瑞宁,如鲠在喉。

  沈珂洛附耳低语道:“右相在朝中拥趸众多,万万不可得罪。”

  王怀山深吸一口气,压下郁气,恭敬道:“赵小姐,你为何要来王家军当兵?”

  赵瑞宁狡黠道:“你就当我是好奇,好玩!”

  “这,我恐怕是交不了差。”

  “有了这封家信,你还交不了差吗?”赵瑞宁垂眸浅笑道:“怀化大将军在朝堂上要来了二十个权贵之子,再加我一个,正好。”

  这话挑明了利害关系,依着王怀山的性子,参军已是板上钉钉,赵瑞宁不欲多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转身离去。

  阮君昭始终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家书,盛京,赵府嫡女······亏她编的出来。

  愁云惨淡,日光如萤,越来越冷了。

  骁勇兵营外,一匹枣红色骏马立于石狮旁,膘肥体壮,气势非凡,看到赵瑞宁出来,长嘶一声跑了过去。赵瑞宁温柔地抚摸着它的鬓发,轻喃道:“疾风。”

  疾风感受着主人的亲昵,往她怀里拱了又拱。泠儿莫名的鼻子一酸,哑然道:“小姐,我们回家。”

  从骁勇兵营往西走,一路上的小商贩卖力吆喝,可惜无人问津,行至荒北郡的中轴大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

  春风楼外揽客的店小二看见赵瑞宁,笑逐颜开道:“赵小爷,楼上雅间请!”

  赵瑞宁笑着摇了摇头,“下次吧。”

  “好嘞!”

  一行十六人背着行囊,行色匆匆。

  泠儿温声道:“城里的人越来越少,都走了。”

  赵瑞宁注目着他们直到消失,庄重道:“会回来的,这里是家。”

  赵府门口,管家赵福早已等候多时,顺手牵过疾风,痴痴地看着赵瑞宁,喊道:“小姐,你可回来了!”

  一夜不见,小老头好像头发又白了些,又佝偻了些。赵瑞宁长舒一口气,笑道:“小老头,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叫魂啊!”

  “我的祖宗,你可别乱说话了。”赵福轻轻地拍她的肩膀,浑浊的双眼盛满了泪水,赵瑞宁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相顾无言。

  我能陪你走的,只有这一路了,小老头。

  ······

  下午酉时,天已大黑,冷逵拜别王怀山带着早上来的士卒和赵瑞宁就一起回边营。

  王怀山思来想去,最终将这个赵瑞宁给了王贡,虽说是烫手山芋,但是拿好了也是通天大道,自然不能落与他人。

  从荒北郡北门出发,一路往北走,途径平安镇,狼牙村,灵芝村,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寂寥。

  六十里路,骑着快马一个时辰,到了威远边营时,夜已深沉。

  边营大门口燃烧着火把,照的亮堂而温暖,四周都竖着木头修成的营墙。边营内,二十所营房,整齐排列,错落有致,往里走就是围成圆圈的军帐,共二十顶。

  在营房前面有东西两个练兵场,竖立着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冷逵带着赵瑞宁到一顶颇为精致的军帐外,自己先进去禀告。

  赵瑞宁站在军帐外仔细打量着周围环境,和听到的传闻一一对比。一个月前的一线天大战,死伤一万多人,林震说原来威远边营有一千多人,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人,可谓其惨烈。

  冷逵出帐门,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赵瑞宁追问道:“我不要进去拜会威远校尉吗?”

  冷逵转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赵瑞宁,身高七尺,身材瘦削,她总是站的笔直,观之风度翩翩,行为也十分潇洒。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颌纵横分明,平添了几分硬气,一双琥珀色的浅瞳凝视着你,枯井无波却总是能看出几分味道来。

  难怪都看不出这是个女人,谁能想到会有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勇气来军营,来这个对女人来说的狼窝。

  “赵大小姐,三天后你若还在这威远边营,校尉自然会见你,另外你答应写家书,也不要食言。”

  那双琥珀色的浅瞳终于起了些波澜,但很快就消散殆尽。

  赵瑞宁银牙一咬,忍下心中不悦,快步走进一个黑咕隆波的军帐,眨眼间烛光就亮了起来。

  冷逵看着光亮的帐篷静默无语,挑帘进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军帐里地铺被褥,桌椅书柜应有尽有。冷逵看着僵直的赵瑞宁,取笑道:“刚才还挺有胆的,现在怕了!”

  赵瑞宁一脸冷寒,呵斥道:“登徒子。”

  冷逵伸出舌头轻佻一勾,眼神微眯地打量她。

  赵瑞宁的双手握紧,盛怒之姿,不言而喻。

  冷逵是想吓她一吓,见目地达到也不再激恼她,从地铺上抱起一床被褥,转身离开。

  一枚小小的木牌不慎从被褥里掉落,赵瑞宁俯身捡起,还未细看,冷逵一把抢过,眼神犀利狠辣。

  赵瑞宁被这目光震慑,讷讷地站在原地。

  这木牌上刻了个人名,一个对冷逵来说很重要的人,只可惜她并未看见。

  翌日清晨,天气晴朗。

  “冷参军,起床洗脸了。”红喜端着一盆冷水走了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瑞宁早已穿戴整齐趴在桌子上补觉,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看着剃着光头,皮肤黝黑,傻笑的少年,朗声道:“冷逵去荒北郡挑选新兵了。”

  红喜依旧傻笑地看着她,“你是新来的家书先生吗?”

  “是。”

  噗的一声,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赵瑞宁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傻笑的少年,浑身打起来冷颤。

  “你干什么?”赵瑞宁不理解地问。

  “冷参军让我捉弄你的!你为什么抢占冷参军的帐篷?你好坏啊!”

  赵瑞宁实在是理解不了这少年的脑中所想,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喜看着生气的家书先生开心地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说罢拿着木盆就跑走,边跑边笑着道:“傻子才会告诉你名字呢,我叫红喜,哈哈哈哈哈哈哈。”

  边营里的众人被红喜张狂的笑声吸引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冷逵的帐篷。赵瑞宁换了一身衣裳,纯黑的圆领袍子,从左肩伸出一株白梅,或含苞待放,或吐露芬芳。腰间系着皮带,一柄玄色短剑放在其中,风流倜傥,仪表翩翩。

  陈大宝拿着馒头,端着半碗面汤走了过来,低头问道:“家书先生,要不要吃早饭?”

  看着周围人都是拿着两个馒头喝着面汤,也没人管她吃饭,自然明白陈大宝的好心,但看着面汤上面漂浮的咸萝卜,绿了吧唧的,莫名有些反胃,只得轻声道:“你吃吧。”

  四周的人见赵瑞宁又进了帐篷,纷纷围了上来,陈献取笑道:“别献殷勤了,陈大宝,你也不看看你张那熊样。”

  陈大宝一反往常的懦弱,怒声道:“我的家书可是写好了,你的没写,你是有求于家书先生的,别做事太绝。”

  另一人也小声嘟囔:“冷参军只让我们别和她打交道,可没让我们做坏事。”

  陈献冷哼道:“饿她一顿就叫坏事?”

  陈大宝道:“家书先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是一顿饭都没吃,会饿坏身体的。”

  “陈大宝,你可别叫她家书先生了,这就是个女人,女人能来军营吗!女人能当兵吗!”陈献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

  直到中午,围着她写家书的士卒都去吃饭了,赵瑞宁才得以喘息,活动着手腕,坐在椅子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红喜端着面条,放在桌子上,笑嘻嘻道:“吃饭。”

  赵瑞宁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想看出他的慌张和诡计,可是一丝慌乱也没有,眼神澄澈,笑容憨厚。

  红喜走了后,赵瑞宁端起粘稠如粥,煮得稀烂的面条,轻轻地尝了一口,出乎意外的味道不错,口感清爽酸酸辣辣的,吃下去肚子暖暖的。

  直到,看到碗底的蟑螂,小小的一个,乌黑发亮。

  赵瑞宁再也忍不住恶心,快步走到一旁呜咽着吐了起来。

  陈大宝本来就极为关注赵瑞宁,看到她吃饭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谁知她突然呕吐起来,所以快步过来查看。

  陈献看着同村的陈大宝如此紧张,嘲弄道:“赵小姐吃不惯我们的饭食,何必找罪受,赶紧回家吃你的鸡鸭鱼肉吧。”

  “这是男人待得地方,女人会带来灾祸的!”

  吐得脸色苍白的赵瑞宁,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拿起饭碗走到陈献面前,冷声道:“你喜欢吃蟑螂,你吃啊!”

  此时四周寂静,谁也没想到赵瑞宁竟然会反呛陈献,吃惊地看着她。

  陈献自觉没了面子,自诩邪魅一笑道:“我喜欢女人,怎么样?”

  “你把蟑螂吃了,我奉陪到底!”赵瑞宁将碗放在他的嘴边,蔑视地看着他。

  四周响起了哄笑声,嘲笑陈献惹了个硬茬子,甚至怂恿他吃掉蟑螂。

  陈献看着碗底的乌黑发亮的小东西,心里一横,正准备去拿。

  孙大江嗷嗷叫道:“咋地,一个个想翻天!”

  众人叫了声孙参军好,马上四散逃去。陈献赌气地站在原地,一男子像拉驴一样拉走,显然这位孙大江十分有威严。

  “赵小姐再大的脾性,也不能拿清白打赌。”孙大江懒懒道:“收拾收拾回去吧。”

  陈大宝陪着赵瑞宁听完这一席话,想起昨晚营房里的污言秽语,脸腾得红了。

  赵瑞宁看着他,惊诧道:“你也这么想?”

  陈大宝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瑞宁离去了,她拿着碗去厨营房洗干净,找了个铁锹挖土掩埋了呕吐物,坐在椅子上,等着下一个来找她写家书的士卒。

  明明是坐在阳光里,却让人觉得寂寥。

  陈大宝心里委屈发苦,可真的不知说些什么,他是没那些龌龊想法。

  走,他希望赵瑞宁现在就走,一刻也不要待了。

  一直到天色黑沉,围着要写家书的士卒见赵瑞宁右手手腕青肿,实在是拿不起笔来,才悻悻离去。一路上都在打赌赵瑞宁何时离去,万分期望能帮自己写完家书再走。

  赵瑞宁将军帐关好,案牍沉思。这位王贡校尉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她若是在边营动起武来,又正中下怀,名正言顺驱逐她。

  可是为什么要赶她走呢?赵瑞宁百思不得其解,那封信足以成为掣肘右相的软肋,王家军应该对她好一些才对吧。

  如今大原,申江,启元三郡尽在北漠掌控之中,方圆三十里设有防线,而对峙的大胤兵也在三郡之外的六十里处重兵把守。她想混进三郡查探一番,屡屡受挫,不得已才想出当兵这个法子。

  赵瑞宁从怀中拿出舆图,大胤北地的山川地貌,阡陌交通无比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她看着舆图上的威远边营,陷入沉思。

  骁勇兵营内,冷逵厌倦了毫无意义的奉承,吹嘘,以喝醉为由出来透气,站在空旷的校场上,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一百六十步外正好是赵瑞宁五箭全中的靶子,冷逵左手持空弓,右手拿空箭,眼睛微眯···

  冷逵看着扬起的手臂哑然失笑,想来神箭手在边营的日子并不好过,没能看到她脸上的不悦,真是遗憾。

  赵瑞宁看着床上两根手指粗细的菜花蛇,肚子咕噜噜地响起,咂吧咂吧嘴道:“人都说蛇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你出现在这,一定是来帮我的渡过难关的,我会念着你的好,日日行善,你就安心的去了吧。”

  菜花蛇感受到危险,本能后退,说时迟那时快,赵瑞宁一抓住它的尾巴,飞快地甩起来。菜花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死过去了。

  赵瑞宁手中短剑上下翻飞,削细的木棍穿着白细绵密的蛇肉,在篝火旁,照的油光发亮,熠熠生辉。

  赵瑞宁从怀中取出一本簿册,上书写着四个字《天上人间》,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已经想出里面是什么内容了。

  营房里的好事者透过缝隙观望着赵瑞宁的一举一动,讲给房里的人听。当听到赵瑞宁熟练的杀蛇放血剥皮,一直聆听不语的梁齐光突然道:“这位赵小姐怎么会杀蛇,吃蛇?”

  杜玉辅放下手中书,看着难得好奇的兄弟解释道:“富贵人家最是猎奇,她可能喜欢吃就学了去。”

  扒在门缝的男子声音突然拔高,尖叫道:“张元浩,你送给赵小姐的书,她拿出来看了。”

  躺在床上的张元浩,兴奋地蹦了起来,挤在门缝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瑞宁,“咱们能看出好戏了!”

  赵瑞宁从小是吃喝赌样样都玩,唯有这嫖没沾染上。五岁后来到荒北郡,跟着阮叔父学武,学吃蛇肉,学喝大酒,跟着阮叔父的手下的官兵学赌博,学偷鸡摸狗。唯有这嫖,她爹千拦万阻,她叔父闭口不言,她的那些哥们从不在她面前说那些过火的话。所以,她朦朦胧胧的知道,却没真真切切地看过,感受过。

  好一番心里建设后,赵瑞宁怀着羞怯好奇翻开了第一页,书生模样的男子手拿折扇,指着万紫千红的花朵不知说些什么,一名头上插着金银首饰的女子,盈盈含笑,静静地听着。

  春色在两人身边流转,好一对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赵瑞宁砰砰乱跳的心终于放缓,这有什么不能看的,一群人小题大做,哼!

  轻快地翻起第二页,女子被一朵娇艳的牡丹吸引,弯腰摘取,男子从后面搂着,温柔的注视着她。

  赵瑞宁回忆起小时候和慕白哥哥一起偷看叔父和嫂娘,然后一顿暴打,不由地会心一笑,她看的极慢,力求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张元浩皱起眉头,嘀咕道:“她笑啥,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翻起第三页,女子已经将牡丹别在头上,依偎着男子!

  瞬时,火光通天,随风而起的灰烬,飞的自由,飘得唯美。

  赵瑞宁拿着已经烤好的蛇肉,气呼呼地回了军帐。

  张元浩跑出来,手里紧紧地握着灰烬,眼中满是懊恼悔恨。

  赵瑞宁,我跟你势不两立!

  杜玉辅扫视着营房众人,警告道:“我看这赵小姐胆子大得很,而且睚眦必报,斗了一天法,反倒是让她赢了。她叔父是荒北郡郡尉阮君昭,更有怀山将军做保,且忍着吧。”

  夜半,啜泣一声接着一声,陈献拍了拍张元浩的脊背,重重发誓道:“兄弟,我一定给你报仇。”

  ······

  一天又一天,终于到了第五天,再也没人找赵瑞宁写家书了。

  赵瑞宁围着边营转了一圈,只见边营后面新盖了十间营房,士卒们正将稻草往房梁上扔,或者往墙上绑,以御寒冷。她自觉无趣,出了边营,晒太阳。

  此处往西北方向行三百多里是翡翠群山,横亘在大胤国和北漠边境数千里,是不可逾越的天险,山高林密,地形复杂,林中瘴气弥漫,险象环生,如今成了无人敢去的禁地。

  此处往北方向行两百五十里是镇北将军布的一字长蛇阵,七万边防军与大原郡的北漠兵遥遥相望,王家军的十二边营也驻扎在长蛇阵后方,若有敌情,燃起烽火就能快速支援过去。

  此地以东北方向走一百八十里就是被敌军占领的启元郡防线,怀化大将军布兵五万,严防死守。

  明天是新兵入营的日子,冷逵早早地回来布置,忙碌一番后进军帐发现赵瑞宁不在,出来找她。

  一只宽阔的大手突然放在赵瑞宁的肩膀上,她眼中闪过狠厉,双手抓住他的两根手指,右脚别在他的左腿上,使出全力。

  咦,不动。

  笑声响起,冷逵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赵瑞宁转头看着他,也极其用力地撕扯着他的手,两人无声对抗,眸中战意不相上下。

  冷逵更加用力地一捏一推,赵瑞宁跌至五步外,半跪在地上,看着手上红白相间的印子,不屑道:“你的力气太小了,伤不到我一分一毫。”

  赵瑞宁捂着肩膀,冷汗顺着脸颊滴在地上,疼,钻心的疼。

  “你不偷袭我,也伤不到我一分一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算不能杀人,也可全身而退。

  “我曾经见过一个剑客,他的剑还没沾到血,人就已经死了,你抵不过他的十分之一。”

  赵瑞宁不语,冷逵失了兴致,吩咐道:“你既然都已经留下来了,还不去干活吗?边营里胆敢怠工的士卒,军棍二十,我一向一视同仁,赵大小姐想试试二十军棍的厉害!”

  冷逵说罢就走,赵瑞宁跟上,她知道这人性子颇为恶劣,毫不留情。

  “冷逵,你知道我为什么射箭这么准吗?”

  “我已经问过阮郡守了,他把方法告诉我了。”

  “······”

  “冷参军,你想不想知道我叔父手下的官兵为什么都那么强?”

  “不想。”

  “你不是要练出一支勇猛无敌的队伍吗?”

  冷逵烦躁地转头看她,翻了个白眼。

  赵瑞宁看着越走越快的冷逵,狠下心来,拉住他的手臂道:“我们合作吧。”

  “你有什么值得我合作的价值吗?”

  “我知道,你们边营有内鬼,我可以帮你!”

  冷逵来了兴趣,低声问:“你有线索?”

  赵瑞宁眼中闪过喜悦,也低声道:“我已经找到他们了。”

  “哦,快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我,我们合作,我就告诉你!”

  冷逵看着极其认真,极其希冀的赵瑞宁,迟疑地点了点头。

  “是黄明天和董良祁。”

  当冷逵脑子里浮现出两人的身影,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竟然会相信一个才来边营五天的人,他到底在干什么!

  “别老天天寻思那虚头巴脑的事,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有那功夫去给我劈柴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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