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门催债
“满满可真软。”盛糖捏着元满的手，动作像个猥琐的老阿姨。这也不怪她，她原就十分喜欢小孩儿，特别是像元满一般大小的。能听得懂话，不会太闹，也会听话，乖乖的。
“是呢！满满的脸更软！还有还有，还有肚子，圆鼓鼓的。”元溪捏完元满的脸便伸手摸向元满的肚子，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在上面揉啊揉。
元满就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只是在有人看他时也对着别人抿嘴笑笑。
一点儿也不怕生。
只不过，这孩子未免也太不闹腾了吧。再想想他方才的说话，难不成他成长比别人慢？
“满满，叫糖糖姐。”盛糖逗着元满想让他多开口说几个字。
“姐。”元满轻轻叫了声，咧着嘴笑起来。
“来，跟着我说，叫完姐姐就带你去玩儿。来，糖——糖——姐——”盛糖不甘心，就想哄着元满多说几个字。
无奈，元满始终不说。
元溪好似明白盛糖的用意，在一旁直乐。哈哈，不是所有人都能逗得了他这个懒散的弟弟多说几个字儿的，何况还是用玩儿来引诱。元满啊，也不是说聪明，不喜欢动脑子，只是最不喜欢的就是要动来动去的了。
“看我的！满满，你叫糖糖姐我有糖就给你。”元溪道。
“糖糖姐！糖糖姐！”元满眼睛一亮，直点头，对着盛糖就多叫了两声。
“真乖！”元溪夸道。
盛糖懵，这是懒啊。
元满一回来，捉迷藏又多了一个人。“快快！你们去躲起来！我来抓你们！满满你也去！”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若不是方才被打岔，眼下他们可能就已经玩完一局了。
元泽拉着元满跑动起来去找地方，只是在盛姜兄妹眼中。元满那可不是跑，完全是被元泽拖着动。
一人十万火急、一人不动声色。
两相对比，画面有些美。
真不知道元满怎么会这么不爱动的，宛如树懒。
屋外玩得火热，屋内的气氛却不怎么好。
照道理，元满能去元昌平家呆那么久，关系理应是极好的。的确元昌和和元昌平两兄弟的关系极好，但有了小家以后关系自然不同。
若是两妯娌间相处得当，那两个小家的关系自然也能延续。但若是明里暗里有矛盾，再好的关系也会慢慢疏远。
元家两兄弟便是如此。只不过，关系变化的只有后辈，两兄弟的感情还是好的。只是他们年纪大了，要走动起来只能靠着后辈了。
好在两家隔得远，平日里看着都还不错。只是，当利益争端逐渐显露出来的时候，那友好的表面之下，不善也逐渐显露。
“这，不瞒弟弟、弟妹，这才年初，地里的庄稼都才种下去。我当家的也才出去做工，这么匆忙之下，实在是拿出不银子来。”赵氏有些脸红，事实上，拿不出多少银子都还是夸大了说，如今家里可能连一百个铜板儿都没有。
不过也只是她的猜测，毕竟管家的活儿仍握在婆婆手中，具体多少她也没底儿。
元孟德和李氏对视了一阵，李氏才说道，“二嫂，其实这么多年了咱们家也没催过你们还钱的事儿。你们也知道，若不是家中实在困难，我们也不会上门开这个口。”
“是，是。我知道的。但家中能拿出多少钱来我也不清楚，若不然等爹娘他们回来，咱们再商议？”赵氏道。虽然她极不喜欢李氏的势力，但谁让眼下是他们理亏。
元孟兴见赵氏被逼得脸红耳赤，出来解围，“三嫂，这是一家人的事儿，哪儿能就逼着二嫂一个人来做主，还是等二叔他们回来再说吧。”
听了他的话，李氏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就你会做人。
而赵氏朝元孟兴感激地笑笑，这么大的事儿，在这个爹、娘、当家的都要的家里，她一个妇道人家还真没有做主的份儿。
元孟兴呢，想得并没有很复杂。其实他们家也不是困难得非要二叔家还银子不可。
他们家在镇上支了个面摊，面摊不大，但味道独特，故而招来不少回头客，生意不错，他们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只是此次，元孟德在做活儿前一宿喝了不少酒，半夜发疯将许多面食的材料都毁了。其中包括一些做出来需要时日的腌菜，这导致他们家狠狠地损失了一笔。没有了吸引人的材料，让不少客人失望而归。
这几日，面摊的生意少了不少。
他们家也因此遭遇重挫。虽是元气大伤，但一败涂地还是远远不及的。
只是她娘觉得二叔家的银子都已经断断续续借了好些年，再不还，担心此后再也收不回来。
正好此次有借口，可以让他们将欠的银子给还上。
他爹觉得十两银子，便是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吧。但她娘口口声声道，自家辛辛苦苦挣的银子也不能便宜了二婶。
当年婆婆还在时两人便是水火不容的，眼下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家中又吵又闹，日子过得好不安生。
元昌平妥协，要钱可以，不能撕破脸皮，能还多少就收多少。
他哥听说是要债，自告奋勇一定会将银子给追回来。
毕竟这次犯的错差点让他爹狠揍了他一顿，幸好他娘拦着。让他来追回银子将功补过。
元昌平担心元孟德夫妇回闹出什么事儿来，故而也叫他跟着来了。
气氛凝固，等候的时间格外漫长。当李氏等得不耐烦嚷着就去地里找人的时候，地里的人，回来了。
“诶，老三老四来了？”元昌和在院中抱着元满稀罕了一阵便进来打招呼。
“二叔、二婶、大哥。”元孟德几人也从凳子上站起。
顾氏虽然不喜欢她那大嫂，主要是住一起是时太受欺负。但对于晚晚出生的元孟德、元孟兴两兄弟还是极为疼爱的。
“辛苦你们了，满满在你们家住那么久还亲自送回来。我还说过几日地里的活儿松些再让你们大哥去接呢。”
元孟福不能说话，点点头，表示他娘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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