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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对峙与请求


  “原来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迟羊对云渺说。

  “嗯?”云渺没有停懂迟羊说的话。

  云渺将迟羊送回厢房才慢慢地顺着路往回走,只见母亲身边的丫鬟白英向自己走来。

  “母亲安。”云渺低头恭敬地叫了一声。

  比起先前枯槁的病容,恢复康健的江月明青春不在但往昔的姣好风韵又隐约可见。

  “哼!看得见了也不和爹娘说一声。”对面的江月明端坐椅中,斜睨着云渺,“与你父亲一样,忘恩负义的东西!”江月明手里的乌木折扇摔了过来,磕着云渺的额角,啪一声落在地上。

  “无事,孩儿告退。”云渺没有伸手去擦额头渗出的血,平静地说。

  “滚!”江月明不屑道。

  云渺慢慢退到了屋外,檐上淅淅沥沥落了雨。

  “大少爷。”白英撑伞追出来,递给他一把伞。“夫人让我送你。”

  云渺道声不必,径自离开。

  养蛊室中,危似织将挑出来的一对连生蛊放入袖中。

  迟羊将昙花蛛捏在手里把玩,修长的腿,流淌着着紫光的白色绒毛,迟羊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搁到了罐子里。“未得手时珍爱万分,到了手原来也是一时热闹。”迟羊从背后搂住危似织,脑袋靠在了他背上,危似织摸了摸迟羊的头。

  “啊啊啊死人啦!”

  “快叫人……”

  “是栎夫人……”

  远处传来纷杂的人声,师徒二人耳聪目明,隔得远依旧能听清楚声音。

  迟羊和危似织到的时候,发白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两个丫鬟模样的蓝衣小姑娘跪在尸体哭,几个家丁围在旁边挠头,一个老婆子念着阿弥陀佛拿出手巾将尸体的脸盖上。

  迟羊摸了摸女尸的肚子,“她怀了孩子。”

  先到的是住得近一点的江云渺,见迟羊在摸尸体忙扯了她的袖子,“你年纪尚小,不要吓坏了,到危似织先生那边去。”

  迟羊觉得云渺的担忧于她并不贴切,“我不小,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我什么都不怕。”

  “栎儿!”刚赶到的钟涯,颤抖着掀开了尸体脸上的手巾,差一点倒在地上,钟翠华及时扶住了他。

  “哈哈小贱人活该!”傲裾的女声响起,“算她有点自知之明。”江月明用月白的帕子捂住口鼻,厌恶地看着尸体。

  钟涯慢慢撑起身子:“你杀了栎儿!!”

  “是我,你敢报官吗?”江月明正嘲笑着,啪一声,钟涯竟打了她一耳光。

  江月明啪啪还了丈夫响亮的两耳光,笑道:“小贱人死有余辜,你心疼了?”

  明明只是左脸挨了打,由于连生蛊的作用,江月明的右脸也红了起来。“我知道你没胆。”

  钟翠华拉开钟涯,“栎夫人的后事要紧。”  

  在远处偷看的桃寻后脊发凉:“这府里没一个正常人。”靳迁赞同地点点头。

  云渺送迟羊回了房间, “家事让你见笑了。”

  “你娘打的?”迟羊伸手碰了云渺的额头。

  “意外。”云渺道。

  迟羊捂住云渺的额头,口里喃喃念着咒语,云渺红了脸,尴尬地看着迟羊,额头上的伤口再摸竟然已经消失了。

  “你是我的,别让别人再伤着你。”迟羊说。

  “你真的很不一样。”云渺正想着听见她说有什么要给他,忽然就感觉手上一痛。

  栎夫人的葬礼很是气派,连做着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光和尚道士就请了数十个。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仅是江家一个妾室的葬礼,似乎是有心要和江月明对着干,钟涯亲自准备葬礼,极力铺张,把京城里的名流富商能请的都请来了。

  宾客们前脚在灵堂祭奠死者,后脚就在人后讨论起来:从一文不名的小银匠到江家的上门女婿,当初钟涯在江氏祠堂怎么发的毒誓,怎么吞的连生蛊,年纪大一点的人可都还记忆犹新哪。现在竟然直接在江府给宠妾大办丧事,看来老天未必有眼,蛊虫也是扯谎,以后诸君毒誓任发便是。只是那烈性子的江月明去哪了?

  迟羊和靳迁混在堂上在宾客里听议论,林林总总听到了很多传说以及感慨,正在心里纳罕时,忽听到桃寻的呼救声。

  两对中年夫妇围住了小小的桃寻,其中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把桃寻肉嘟嘟的的脸捏了又捏直说可爱,一定要收他做干儿子,桃寻有心逃跑,却被抓得死死的。还好就在旁边招待宾客的钟翠华及时赶到救了场,将桃寻拎了出来送回到靳迁和迟羊座上。

  钟翠华很是讲客气,话也说得很圆,先是为没有看顾好桃寻公子道了歉,又说丧事繁琐,不得抽身作陪,又去迎送宾客了。 

  桃寻回来红了眼睛,喝了一大杯酒垂头在座上一言不发,靳迁悄悄看看师兄,想说些什么安慰话,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出来。不多时,旁边脚步声响起,“刚才家母过分热情,惊着小兄弟了,我在这里给她赔罪还请小兄弟见谅。”一名十六七岁的斯文俊雅公子,向桃寻拱了拱手。原本致歉言辞十分恳切,谁知桃寻听了,泪洒当场,起身跑了出去了。 

  迟羊起身欲追,见靳迁仍坐在椅子上,问到:“不追吗?”

  靳迁一只手捂住额头,十分懊恼:“追去只会更糟。”

  夜色四合,院落里挂上了白灯笼,靳迁睡不着硬要拉着迟羊到天井的柳树下要与她赏月谈心。

  天井上挂着的月亮是弯钩形的,散着淡淡银光,弯勾边缘是不规则的齿状,有明有暗,抬头看上去那弯钩仿佛是被天井框了起来,靳迁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什么东西能够囚禁月亮?狂妄。

  “师叔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奇妙,京城与苗疆远隔千里,若不是那天街上遇到你,你和师祖都只会出现在我师父讲诉的传说里。”靳迁笑道。 

  迟羊瞅着竹笼里叫唤的蝈蝈,和靳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多数是靳迁在说,说他小时候是如何被空独衣师父收留的,桃寻师兄是如何照顾他的,连他们小时候尿了床相互推诿的糗事都抖了出来。

  迟羊终于忍不住了:“你还要和我拐弯到哪里?”

  “治好我师兄 ......求你,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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