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大医森鸥外①⑦
琦玉很快吃掉了玉子烧，还从中也碗里抢走了一大块叉烧。
谁说玉子烧不能放叉烧的，在我这没问题。
中也根本不是琦玉的对手。
鼓着脸颊生闷气。
怪我，是我一直说吃饭要细嚼慢咽的。
“混蛋琦玉！”
琦玉咽下去最后一粒米，呆萌地说：“外面一直有人敲门哦。”
所以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冷漠地想到，撺掇未成年加入黑手党，关他在门外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就该打一顿。
“能不能外带啊？”琦玉说。
五十元你还想连吃带拿？
“别太过分了秃子！”
秃子？
琦玉露出了超级正经的帅哥脸，“秃子在哪！”
“就是你啊魂淡！”中原中也气的不行，“你这么厉害为什么穷成这样？要不要我写一封推荐信
申请加入港黑啊，正好我手底下还有一个十人长的空位……”
我敏锐地听到了“十人长”这个词，中也手下有许多十人长吗？
之前猜测的“备受领袖期待的新人”似乎得加上问号了。
虽然敢大胆启用年轻的过分的新人并提拔他到重要位置上的，这样的领导者我还是很认可的。因为知道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一事是我不想也不能左右的，所以就有了不如干脆接受重点放在中也有没有受委屈或损失了应得的利益的想法。
以上。
不过问工资福利是个敏感的事，我聪明的没有开口。
琦玉摇头，“我是英雄，不能加入非法组织。”
“什么叫非法组织啊！港口黑手党可是横滨夜晚的保护者！”
中也，你再这么说我就要为日本的司法哭泣了。
还有，英雄居然可以作为职业吗真是有够奇怪的。
“你那个英雄职业是义工吗？每个月工资多少？”
这下可把琦玉问倒了，说来惭愧，他当了这么久的英雄却没有从英雄协会收到一个子，这个问题他有些想不通，其他英雄看来都过得不错，也许是他干掉的怪人数量还不足够领到工资吧，没关系，再努力一段时间英雄协会一定可以看到他的功绩的！
到时候就可以一天三顿来旅猫吃饭了！
我状似插、入他们的对话询问，“港黑的福利应该很好吧？”
中原中也没多想点头，对琦玉炫耀道：“那是当然的，我加入港黑三个月后就得到了位于***的高层公寓，每个月工资有****，其它福利还有***、***、***、等我当上五大干部后更是翻了**倍！”
中原中也的收入绝对是横滨工薪人士的顶点了，如果出大任务发下来的奖金比年收入还多，不过这样的好事很少就是了。
“啊，boss真大方啊。”还不忘夸森鸥外。
琦玉妒忌的眼睛都红了。
不过他也就向往了一瞬，想了想还是碰到了怪人就弄死偶尔打个零工剩下大部分时间打游戏看漫画看电视，这样轻松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我这样就很好。”琦玉知足常乐地说道。
“你身为男人的志向和理想呢！”
“没有那种东西……话说伊藤润桑，敲门声很吵啊。”琦玉一点不会看眼色地说，“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我睁眼说瞎话，“没男人。”
“分明有啊，你听——”
“嘟嘟嘟-嘟嘟嘟——”
声音并不大，不特意注意是听不到的。
“是吧？”
琦秃，姐姐跟你讲你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绝对找不到女朋友。
“琦玉桑，你多大了？”
“25。”
“真是年轻啊。”我感叹到。
琦玉不明所以地喝了口乌龙茶顺带点头。
我微笑着说：“还是单身吧。”
“嘛……”琦玉眼神游移。
我可不打算放过他，“一直？”
琦玉握着筷子的手剧烈颤抖，宛如被大型猛兽盯上了，“唔……”
我打了个响指，“virgin？”
筷子一下子断了。
中原中也剧烈地咳嗽，“富江姐！不要欺负琦玉啦！”
我手撑在吧台上上半身前倾，“知道为什么吗？琦玉？”
“你和外面一直敲门的笨蛋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中也：“boss有头发啊，而且挺茂盛的。”
琦玉一下子掰断了一块木板。
这时门外有人喊我的名字，“伊藤润老板娘在吗？”
还有“先生你敲了很久的门了吧？哦，我是隔壁和果子店的雷屋啊，麻烦开下门。”
雷屋老板是我刚来横滨就开店的前辈，在经营方面给了我不少的帮助。
我只好去开门。
“雷屋先生，请进。”
雷屋老板年纪不下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森鸥外想跟着进来，被我拦住了。
“非法雇佣童工的不可以进来。”我一掌拍在门上，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雷屋老板双手按压着拐棍，“伊藤润桑，让这位先生进来吧，早晨天气很凉哦。”
森鸥外：“黑手党的世界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
你在雷屋老板面前提什么黑手党啊！
果然，雷屋老板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不过精明地装出了老眼昏花的模样当做没听见。
果然大部分人活到这把年纪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苟活了。
“进来吧。”
森鸥外眼睛弯弯，“多谢了。”
他既然不觉得错了，又坚持进来做什么。不过如果他一走了之，我可能会更不舒服吧。
森鸥外进来后找个地方坐下了，我则和雷屋老板走到另一边坐下聊。
雷屋老板道:“是这样的，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精力不济不能继续做生意了，我的孩子们和孙辈们也无意继承家里的老铺子，所以我打算把店铺卖掉回乡下老家。所以想问问你想不想接手我的店铺。这家店铺从昭和时代起就有了，虽然不是最初的那家建筑，但是名字是一样的，从我爷爷的爷爷起经营，年纪很老啦，我希望能保持现在的格局，如果交给房屋中介可能买家不会维持现在的格局吧。如果伊藤润小姐愿意买下的话，只需要市价的一半，分期付款也可以。”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可是为什么您会觉得我会买下呢。”
雷屋老板不掩饰精明地说道，“小姐有兄弟吧，住在一起会有些不方便，如果能住的近一点不是很好吗？”
“真是精明啊。”我感叹到，老年人的智慧真不容小觑。
我们的谈论自然瞒不过其他人，除了琦玉仍然和餐后水果奋斗外，森鸥外和中原中也全都精神一振。
区区一间不大的店铺对这二人自然不算什么。
森鸥外当场摸出了支票本，走了过来，“半价就不必了，您这样精诚的生意人正是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学习的，您看这个数可以吗？当然，您的要求我都同意。”
雷屋老板诧异地接过，看见支票上的数字后忍不住要点头了，比市价高出二成，真是意外之喜。
“森先生太狡猾了吧！”中原中也夹起支票，“明明我才是该住在富江姐隔壁的，对不对？”
森鸥外：“中也，你最近要被派到国外执行长期任务，应该没有另外买房子的需求。”
这是威胁了。
中原中也十分精明地没有怼为老不尊的boss，反而委屈地看向了伊藤润富江。
我当然要站在中也这边了，“咳！森先生大概忘了雷屋老板是来找我的。房子我会买下，就按照市场价来。”
雷屋老板：不，我觉得这位森先生的支票更得我心。
然而他都摆出一副不在乎钱的样子来了，这会儿见了支票就要收回前言岂不是丢大人了？只能打落牙齿吞肚子里了。
“多谢伊藤润小姐了。”雷屋老板两种不舍地离开了旅猫。
中原中也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如果有尾巴肯定晃个不停吧。棉花糖不知何时从他头顶下去了，看来是躲着森鸥外，该不会本能地察觉他不是好人嗯？
“富江为什么这么看我？”森鸥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的变化，问道。
“没什么。”
中原中也：“富江姐！我什么时候搬过来！”
“你不是有房子？”我反问。
莫非不是为了他买下的！中原中也想不通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要住过来吗？”
“嗯，是有这么个人。”
倏地，中原中也想“让世界感受痛苦”和让世界感受到什么叫做力量，等他把小怪兽压制下去后，伊藤润富江已经把森欧外送出门了。
森欧外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着了。
此时阳光高高升起，天气又不太热，森欧外叹了口气挎着肩膀像个咸鱼中年人似的往总部走，“奇怪，那个光头是什么人呢，真好奇啊。”
总算把他弄走了，我可松了口气。又回到了吧台里，琦玉揉着肚子舒服地深呼吸着，“琦玉君，我的某个熟人可是二十五岁就有了五个孩子的成功人士呢。”
琦玉觉得胃疼，这个胃疼大约是心理作用，“五个？”
我点点头，“是五个哦。”
中原中也猛地停下来，有五个孩子的男人，该不会是那个男人吧！
导致太宰离开港黑的罪魁祸首。
当年，太宰设计让那个男人脱离黑手党，先是安排他意外认识了富江姐，再用富江姐威胁首领让织田作之助脱离港黑。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不惜连自己也欺骗。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是如何让自己相信“织田作之助已死”的事，这当然是为了排除嫌疑。
不愧是太宰治。
首领曾说“织田作之助那个男人的力量在某个时刻会成为关键的武器”，他是不可能放织田作之助离开的。可太宰却用数个计谋成功地让织田作之助离开了港口黑手党。
不过他竟然把黑手放在了富江姐的脖子上！绝对不能原谅！
中原中也猜测这几年首领应该知道织田作之助的存在，但从没提起也没下过命令，而威胁了他的太宰仍然好好活着，这可不像首领会做的事。
“那几个孩子渐渐长大了，女孩子总不能和男孩子睡在一个房间，他们家的房子又太小了，男人真是靠不住啊。”我一想到织田竟然连这个都没考虑到就忍不住叹气。
“是谁啊？”中原中也试图用普通的语气问。
“哦，是差不多我刚来横滨时认识的人，”那个时候中也还是个小孩呢，时间过得真快啊。
“啊，那个时候我还在贫民区流浪呢，如果不是富江姐收留的话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中也的话，肯定会好好长大的。”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今天最后一次，“我这么相信着。”
遇到中也是在横滨爆|炸之后的事情。
那天，黑色的气浪即使我离得如此远都看到了，我成为志愿者的一员加入了救护队伍，死者太多了，真难想象是什么力量导致了那场灾难。
“中也啊，你最近见到兰堂了吗？”
“兰堂哥吗？”中原中也擦了擦手，“没见到，他总是很忙，温泉的生意好的不行，我这里还有招待券，哪天过去吧。”
“好啊。”我是喜欢泡温泉的。
说起兰堂，那是我在横滨黑色爆|炸现场救助的幸存者，他处在那么中心的位置竟然还能活下来。作为救了他的人，我自愿成为了他的创伤救助者，大概就和听临终的人忏悔的神父一样。
我成功地减少了他的创伤，并帮助失忆的他重新开始了人生，有了新的工作、新的事业。
新的家庭。
也许是新的太太和新的孩子们。
话说，兰堂的繁殖能力……真的蛮优秀的。
都看不上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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