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功过
“秀儿，回去。”
秀儿倔强的不肯回去，在一群原始人的注视中，商羽和秀儿陷入了僵持。“秀儿，来。”商羽站在了秀儿的旁边。下一步的路已跃然出现在他心底，是九死一生，他不能把秀儿留在这里。
“还记得......”商羽停顿了一下，手掌放在了秀儿的长发上。秀儿头发很漂亮，黑而不油，发色如同雾气一般如梦如幻。长发顺滑，商羽的手掌轻轻放在上面就险些滑下去。
商羽喜欢秀儿的长发。
秀儿也喜欢商羽手掌放在上面的感觉，会令她心里感觉很安全。
“秀儿的头发真好。”商羽突如其来的道，随之陷入了好一会的沉默，一直到他的手掌再一次从发尖落到发尾，才是开口道：“秀儿，我告诉过你碑的意思，你还记得吗？”商羽眼神有些涣散。
“刻上文字，纪念事业、功勋的石头。”秀儿道。
“碑放在坟墓前就是墓碑了。”商羽停了下来，心中似有千情万绪，但不过一个呼吸，平静的接着道：“墓碑会记载坟墓主人的姓名、籍贯、成就，逝世日期等等，后人一看便会知道坟地的主人是谁，他几时离世，在世时又有何事迹.......”秀儿默默的听着，眼睛中却不停地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秀儿知道哥哥下面的话，因为哥哥曾经说过，她记得。
“哥哥需要秀儿活着，替哥哥立一块墓碑。”秀儿哭出了声，死死的抱着商羽。“碑文哥哥一直没有告诉过秀儿，现在哥哥可以说了。”商羽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坚定。
“哥哥知道秀儿已经会写哥哥的名字，但你记得什么都不要写，留一块无字碑。”
秀儿哭声震天，连野兽的嘶吼嚎叫都难以掩盖。
眼泪最干净了，发于内心，表于心外，晶莹剔透是人之真挚，黄豆大小碎裂出世事无常。
“哥哥做的不好，真的不好意思在墓碑上留下名字，会让人笑话的。”商羽推开了秀儿。“只是苦了你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我的秀儿立上墓碑。”
秀儿泪眼朦胧，已经看不清商羽的面容，小小的心不停的被撕裂，很疼。
“回去吧。”
秀儿走了。
所有的男原始人都走了。
天路第九百米，三百零七个节点上只留下来了商羽，六名老原始人和刚刚被送来，部落仅剩的九只兔子。
“嘿，头上长个角的，对，就是说你。”原始人回去，一部分角狼跟在了后面，商羽一边对他们喊着，一边杀死了一只兔子，鲜血被挤出来，喷洒在周围。
角狼都是围聚了过来，离开的角狼也是迅速的返身。
兔子被扔了下去，三十多只角狼顿时混乱起来。树下的角狼中没有狼王，他们都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如今有了吃食，一个个都拼斗起来。
只是一只兔子而已，没有让角狼之间见血，但一群角狼和商羽计划的一样，停留在了他们的下面，一个个看着商羽手里提着的兔子，略微发青的眼瞳周边浮现赤红的血丝。
角狼争抢的嚎叫和商羽特意播散的血腥味令此地显得格外特殊，引得附近的野兽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直的望着商羽所在的位置。
这个地方距离部落有两里地，够远了。
“老二，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
剩下一百米的木梯和草绳都已经搬运过来了，商羽带着六名老原始人开始继续的扩建天路，一边搭建，他一边轻松的对着六名老原始人讲笑话。
“一条鱿鱼被渔夫抓到了，鱿鱼求渔夫放了它。”商羽说着话，手中并没有停下，天路在一点一点的增长。“渔夫同意了，但渔夫要考问鱿鱼几个问题之后才能放了它。鱿鱼开心的说：‘你烤吧，你烤吧。’然后鱿鱼就被渔夫烤了。你们说好笑不？哈哈。”
原始人听不懂，一群人面面相觑，呆呆的看着商羽一个人在傻笑。
天路九百一十米了。
“你们知道鱿鱼吗？头大，身体是圆锥形，有着十多根触手，可以用来做铁板鱿鱼，很好吃的。”商羽一边干活，一边兴高采烈的介绍着。“不过我不喜欢吃，那触手钻进嘴巴里的感觉像是虫子在嘴里爬来爬去，然后顺着我的喉咙，食道，进入胃囊........太吓人了。”商羽停顿了一下。“不过，我现在非常想吃，活的都行。”
老原始人没有说话，埋头搭建着天路。
又一只兔子被商羽杀了，他提着兔子沿着天路行走，一路将鲜血四处抛洒，引得角狼紧紧跟随，使得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郁，一直到血液放干，他将兔子扔给了角狼。
“我们继续。”商羽带着老原始人继续的搭建天路。“那个可能不好笑，我给你们讲另外一个笑话，豆子。”天路又是往前修建了十米，增添了三个节点。
“绿豆自杀了，从楼上跳下来流了很多血，然后变成了红豆。伤口一直流脓，然后就变成了黄豆。伤口结疤了，就变成了黑豆。”
商羽期待的看着老原始人，老原始人再次的面面相觑，望着他期待的眼神，报之以茫然。
“不好笑吗？那你们知道绿豆怎么来的吗？”商羽脸上露出狂笑。“因为黑豆媳妇出轨了，黑豆老公变成了绿豆。”
好冷啊。
商羽干笑了几下，见到没有老原始人跟着他笑，咂摸咂摸嘴巴，也没有再说话，瞥了一眼地下的角狼，埋头苦干起来。
天路第九百五十米。
第三只兔子被商羽杀了。
血腥味引来了大量野兽。
一直幸存的兔王带领剩下的四十多只兔子来了。金毛狗王带着二十多只中华田园犬也来了。没过一会，另外一群有着十多只的中华田园犬也是来了。
角狼警惕的看着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
每一群野兽都不弱，弱的早就逃之夭夭，避开了这片是非之地了。
“客都来了，开场了。”商羽眼神猛然一凝，四只兔子被杀死，放干了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引得所有的野兽都狂性大发，一个个眼睛死死的盯着商羽。
四只兔子尸体被商羽均匀的抛洒给四群野兽。
兔子不吃同族，但见到别的野兽在自己面前吞吃自己的族类，红着眼便是冲了上去，像是导火索，点燃了僵持的局面，地面厮杀爆发。
“继续。”
又一只兔子被放干鲜血抛洒了下去，商羽扔给了金毛狗王，因为金毛狗王不远处便是狼王，扔下的兔子引得他们争抢厮杀起来。
第八只兔子再次的抛洒下去。
四群野兽已经杀出了火气，有族人开始负伤，死亡，血腥味更加的浓郁，令他们嗜血的本性开始急速的暴涨起来，杀意弥漫，厮杀焦灼。
第九只兔子，也是最后一只兔子抛洒下去。
“没有兔子了。”鲜血刺激的野兽发狂，但九只兔子太少了，野兽厮杀虽然厉害，但到了现在野兽总体折损不足一成。尤其，现在没有兔子，缺少点燃厮杀的燃料，战斗会很快停止。
忽然。
地面的厮杀一下子停止了，狡诈的角狼率先退出了战场，一个个盯着商羽，其他三群野兽和角狼好像心有灵犀一样，纷纷退了出来。
喧闹瞬间寂静，变化的令人措手不及。
“真的停了？”野兽的矛头都指向了商羽，一个个都紧紧的盯着树上的商羽他们，张开的嘴巴滴落着血水。商羽用血腥味引来野兽，让它们互相残杀的计划失败了，他们的伤亡远低商羽的预期。
“老二，那个方向。”
商羽对着老原始人道，启动了后备计划。
老二默默的点点头，他一直混混沌沌的脑海突然灵光起来，浮现昨夜商羽与他们沟通的事情。
在这附近有一只反应弧特长的黑熊，若是野兽相互残杀计划失败，他们就跳下去引着野兽激怒黑熊，让黑熊与野兽相互厮杀。“会成功吗？”成功是什么？老二为自己脑海突然出现的想法很意外，但随之一阵剧痛传来，老二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后背，血肉模糊。
惨叫声响起。
“讲个笑话吧，有一个人集齐了七龙珠，神龙出现答应实现他一个愿望。这个人说他要阿拉丁神灯。”商羽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着，老二牺牲了，但黑熊计划没有成功。
商羽看到黑熊了，黑熊像是一座小山趴在地面，好似在酣睡，又好似反应弧长到无法想象，黑熊竟然纹丝不动。
“灯神出现，答应实现这个人三个愿望。”
老二的惨叫声停下来了，老四已经跳了下来，继续老二未完成的事情，试图继续唤醒黑熊，树上只有四个人在听商羽讲笑话了。
“这个人许愿了。”
“第一个愿望是复活他母亲，因为早上没有母亲催他起床吃早饭，他很不习惯。”
“第二个愿望是复活父亲，因为他和父亲的架还没吵完，他现在很苦恼不能感受父亲踹他一脚的愤怒和舒坦。”
“第三个愿望是要七颗龙珠。”
“灯神都一一满足了。”
老四的惨叫声消失了，地面再也找不到老四的身影，骨头都被野兽吞了下去。
又一名老原始人跳了下去，继续着之前的事情，一群野兽追赶着，嚎叫着，跟着老原始人一步又一步的踩在黑熊身上，黑熊竟然仍然纹丝不动。
“我们继续。”商羽看到了老原始人手臂被野兽咬掉，眼神连忙慌乱的移开，接着道。“这个人依靠七龙珠又召唤出神龙，向神龙又要来了阿拉丁神灯，神灯出现，他又获得了三个愿望。”
“他的第一愿望是复活他的爷爷，因为爷爷说过他想见到孙媳妇，见到子孙满堂。”
“他的第二个愿望是复活他的姥姥，因为姥姥用地锅做的甜米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他的第三个愿望是要七颗龙珠。”
老原始人的惨叫声消失了，他死了，可是黑熊仍然未动。
“下去吧。”
第四名老原始人下去了，商羽也没有再讲笑话了。
笑话就是笑话，召唤神龙和阿拉丁复活自己的亲人只是笑话而已，死了就是死了，六名老原始人已经阵亡了一半，第四名再次赴死。
“继续。”
第五名老原始人下去了。
“继续。”
又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第六名老原始人跳了下来，像是疯狂的坦克一样在野兽中间穿来穿去，地面的野兽已经杀疯了，捕杀敌人用来果腹的想法早已经被嗜血的**压制，心中只剩下，杀，杀，杀！
“才死了三成？”
商羽模糊的数了一下活着的野兽，他不敢看仅剩下坚硬头颅的老原始人。
三四十只中华田园犬，三十多只角狼，四十多只兔子，一共百余条野兽经历混乱的厮杀，不知不觉间已经折损了三成多，但是太少了，而且最重要的，这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催生出一名野兽王者。
用兔子的鲜血和生命引来周围的野兽，引得他们相互厮杀，只是前奏而已。商羽是想将野兽聚集在黑熊周围，他并没有指望黑熊能够杀死多少野兽，而是期待黑熊震慑周围的野兽，成为附近的唯一王者。
与一头黑熊为邻居和与一群群野兽为邻居，前者凶猛但孤身一熊，容易防范。
只是，黑熊一直没有动弹，任凭大量的野兽在他周围嚎叫，在他身上踩踏，像是一具尸体。
“莫非不是反射弧太长，而是太老了，走到生命尽头了？难道他已经死了。”
商羽心脏被猛然攥了一下，他的计划一瞬间变得十分可笑。
兔子没了，但是野兽还有，黑熊也没有通过与群兽厮杀成为附近的唯一王者，一切只能回到最野蛮的前奏，接下来再让野兽自相残杀，就要放老原始人的鲜血，丢老原始人的性命......
弃卒保帅，行的血腥，做的光明，说的心疼。
“我问过你们。”商羽像是看到老原始人的灵魂，轻声道：“你们说不怕死。”商羽扫视着满地的尸体。“这些都是你们杀得，都是你们的功劳！”
砰！
商羽跳下来了。
“还有，答应你们的我一定做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原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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