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极致
一缕缕血腥味出现，飘散，像是早晨包子的香气钻入饥饿早行人的鼻腔中，又像是困倦者看到又软又香的大床，诱惑在空气中弥漫，中华田园犬在地面不住的吼叫。
“第八十七。”
商羽已经走到第八十七个节点，剩下的节点已经不足二十了，天路即将走到了尽头。
一缕缕鲜血滴落，兔子已经死透了，地下的中华田园犬被刺激的已经癫狂了，有中华田园犬已经开始狗急爬树，更多的中华田园犬喘着粗气盯着商羽。
地下沸腾的像是一锅滚水，又像是滚滚流动的熔浆。
人在天上走，狗在地下追。
地下越是沸腾，天上的人越是冷静，商羽掐着兔子的手纹丝不动，双目像是一往无前的箭矢一般直视着前方，双腿绷直，每一步都走得稳如磐石。
“要到尽头了？”商羽眼神微动，瞥了一眼地面的中华田园犬，看着快要到尽头的天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天路快要走完了。
“第九十八......”真的要走完了，只剩下最后三个节点，天路就彻底的走到了尽。“走完了。”商羽停在了第一百零一个节点，前方再无天路。
地下的中华田园犬看到商羽停了下来，一个个赤红着眼睛欢快的叫喊着。
没路了！
你下来！
“傻狗，再来一圈。”
商羽干净利落的走回了第一百个节点。
地下的中华田园犬看呆了。
有些不对劲，还可以回去？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劲，路走到尽头不就剩下返回了吗？好像，就是如此。
“来了？”刚刚返回第一百个节点，商羽身体猛然一震。居高望远，他已经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兔子正在赶过来，领头的正是幸存的兔王
兔王看到了商羽，眼睛微微向下看，看到了商羽手中被放干血液的兔子。
“嘿，傻狗。”商羽冲着地面喊起来。“开饭了。”商羽将手中的兔子扔了下去，顿时所有的中华田园犬都激动的跳了起来，像是动物园里的饲养员在扔食物，一只只中华田园犬奋力跳起，争抢兔子。
金毛狗王最为神勇，一口咬下半只兔子。
真香。
金毛狗王用着锋利的牙齿撕扯着兔肉，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吃的正香的时候，金毛狗王猛然感觉到一束阴冷的目光，不禁抬头看过去，与赶来的兔王对视着。
你看着好眼熟？
金毛狗王看了看兔王，又低头看了看还没有吃完的兔子，用爪子将侧着的兔头拨正看了看，又瞅了瞅兔王的头。
你们一家人呀。
“开战咯.......”
嘹亮，悠长的声调在天空响起，商羽声音里有着隐藏不住的喜悦。
行走天路，引走中华田园犬，将带来的兔子放血，制造出浓郁的血腥味，引来新的野兽，剩下的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在商羽的注视下，兔王带着三十多只兔子汇聚成了一条洪流冲向了中华田园犬。
傻狗，拿命来！
轰！
如波涛咆哮，如惊雷震动，厮杀爆发。
谁是勇者，谁会胜利，和商羽已经无关了，他脚步灵巧的如同猫儿，沿着天路的节点迅速的返回着土墙，距离土墙越来越近，他的脚步逐渐的变得如同猛虎一般。
第一节点！
嗖！
商羽一点也没有理会绳子在摩擦他的手掌，一点也不顾及手掌心越来越痛，像是一个玩疯的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的从高到低，沿着斜绳落入了部落内。
天路初战，有惊无险。
“哥哥。”刚刚落地，秀儿已经扑倒了商羽怀里。秀儿跟着商羽虽然时间不长，但商羽一点没有委屈秀儿，到了现在，秀儿已经不是干骨柴了。
“别高兴了，事情还没有做完。”商羽刮了一下秀儿鼻子。“他们还可能会回来的。”引，毕竟不是杀，或者逃，野兽早晚会再回来。
秀儿的神色变得沮丧起来，小手紧紧的抱着商羽的脖子，不肯撒开。
哥哥刚刚不在，天好像塌了。
秀儿抱的越来越紧。
“谋杀亲哥了。”商羽搞怪的呐喊着，想要逗秀儿下来，但秀儿却是紧紧抱着不肯撒手。商羽感觉到脖颈有些发凉，伸手摸了一把才是发现秀儿哭了。
“哥哥。”
恐惧，担心，迷茫，亲昵，秀儿的声音中夹杂的情感太复杂了，复杂的让商羽沉默了下来。
原始人都围在了周围，在他们的前面站着巫，一个个沉默不语，神色惶恐。
地面躺着两具尸体，一具尸体，半个脖子都快要没有了，另外一具只有头颅和一些碎骨，他们是被中华田园犬咬死的。
“秀儿。”商羽轻轻拍着秀儿。“不要怕，世间没有绝望的路，只有绝望的心。心不绝望，天路就在前方。”商羽淡淡的扫视周围的原始人，手指指着坟地前的墓碑。
墓碑上刻着八个大字。
“望死无畏，向生而战。”
一股难言的勇气猛然的在原始人之中激荡开来，他们不懂语言，不懂文字，但最真挚，热烈的感情是不需要苍白的语言表达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切便如同了烈火般爆炸。
“干活！”
商羽猛然的暴吼了一声。
“土墙外面的拒马......”商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大批的原始人冲出了土墙外，商羽愕然的紧随在他们后面。
他们能听懂自己说话了？
“都拆了。”商羽刚想要用行动和原始人示范要将拒马拆解了，但还未动身，已经有人开始做起来，将拒马重新还原成一根根木材。
真的能听懂了？
商羽的神色越发的愕然，看着忙碌的部落，看着一名又一名原始人如同精密准确的机器一般，只需要他寥寥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一群人便准确的完成任务，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原始人这么神？一夜顿悟？不，一瞬顿悟了？
商羽心里颇为的好奇，几番试探之下，他确定原始人并不是顿悟了，能够听懂他的语言了，而是他.......神化了！
建造天路，引走野兽，又平安归来的商羽在他们眼中神化了。
神，你别动。
神，你看着就好。
神，我们干活。
神......
商羽心中是又愕然又感动，看着一群又听话，又能干活的乖宝宝原始人。良久，晒然一笑。“这是倒逼着我要好好保护你们吗？那么.......真的要拼老命了，你们那么听话，我可不舍得你们离我而去。”商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继续思考天路的事情。
天路要扩建，拆解拒马便是为了建造木梯，扩建天路。
拒马面对野兽的作用不是很大，毕竟原始人不能轻易出土墙，现在天路越远，作用才会最大。
天路越远越好。
有着天路在，再有野兽靠近，商羽就可以故技重施，将野兽引得远远地，再利用血腥味使得野兽相互厮杀，趁机脱身。若是血腥味无法引来其他野兽，有着较长的天路，也容易脱身。
最为重要的是，天路可以成为为部落输送营养的血脉。
土墙外野兽横行，地面已经是危险重重了，商羽没能力在地面打通一条安全通道用来获取食物，但是依靠天路可以。
想捕鱼，一条天路直接架到溪水边。
想采集柳树，天路分个叉，直奔溪水边。
匪夷所思，但又希望闪耀。
“土墙也要加固。”天路很重要，就像人体里无所不在的血液，为人体的输送营养，但究根结底，土墙才是最重要的，它就是部落的心脏，保障部落正常的生存。
没有土墙，部落顷刻间便可能毁于一旦。
现在土墙的防御力倒是可以抵抗兔子，中华田园犬，甚至角狼的攻击，但若是遇到黑熊，土墙的防御力根本不堪一击。“高度可以，厚度要加强。”厚度半米在商羽看起来太不安全了，若是换成半米砖墙还可以暂时置之不理，但这是土墙，太没有安全感了。
“如何加厚呢？”商羽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半米厚的土墙已经很厚了，再厚，夯实就十分不方便了，但是土墙必须要加厚。土墙不能沦陷，否则扩建出天路也只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毫无作用。
只是怎么加厚？
商羽脑海浮现黄砖。黄砖是用黏土制作出砖胚后，在砖窑中高温烧制而成，有着制作土陶的经验，黄砖的制作工艺，商羽也可以摸索出来。
制作出来黄砖之后，就可以直接将黄砖包在土墙外，建造包砖墙。
只是，没有时间。
制作黄砖的工艺研究需要时间，建设砖窑需要时间，尤其是烧制更需要时间，每一道土墙长三十米，高度在两米，厚度半米。就简单的将厚度扩展到一米，大致需要的一百多立方米的黄砖。
真的没时间。
“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商羽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直接用土砖扩建。”土砖实际就是泥胚，不经过烧制，只经过晾晒加固，在贫苦的农村会经常用到。
制作方便，虽然防御力不如黄砖，但只需要加大厚度，用土砖将四面土墙变成如同土墩子一样，量变也会产生质变，防御力足够满足当前需要。
但是，没有时间。
商羽的脸色一下子垮了，思来想去，土墙加固需要的时间不是现在能够提供。无论是采集黏土，还是制作土砖，晾晒土砖，在如今扩建天路已经占用了大量的人力情况下，剩下的人不可能完成土墙加固的工程。
甚至，其中一个环节都难以完成。
尤其，野兽随时兵临城下。
“土墙如果不能加固。”商羽看向的天路。“就不能让野兽出现在土墙附近。”商羽走到了斜绳前面，轻轻的拉了拉，一道奇异的光芒在他的眼睛中闪烁。
土墙增强防御不能完成，就只能将天路做到极致，如同弓箭手一般，放弃防御，相信手中的弓箭，相信弓箭射出的箭矢会一往无前，杀百敌，灭其王。
“天路，极致之境。”
商羽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原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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