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出门
天微亮，宿醒残留的困倦让坐起来的商羽眯瞪着眼睛，脑海一片空白，双眼无神的空望了好一会才生出一个清晰的念头，起床了。
商羽站起来，走出还带着新鲜木材味道的房屋，站在了二十五座房屋组成的住宿区外。他走动的声音惊醒了一些原始人，多数人又睡下，秀儿看到了跟着走了出来，站在了他的身旁。
清凉的晨风吹拂，秀儿看着商羽微微眯着眼睛，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住宿区，像是一块僵硬的木头，一条冰冻的溪流。
太阳越升越高，土墙内变得温暖起来，喧闹起来。
一人，两人，十人......
一名又一名原始人走出了房屋，逐渐的聚集在住宿区外，女原始人开始忙碌的准备早饭，鱼肉已经吃完了，部落里剩下的食物只有兔肉了。男原始人或是帮忙做饭，或是摆弄石斧，石凿，或是躺在一旁犯懒。
商羽的眼睛慢慢的睁大，像是枯木逢春，生出新的嫩绿枝芽，又像是冰冻了许久的溪流开始潺潺流动，散发出浓郁活力。
取水，烧火，下兔肉，肉香开始在部落里散开。
老原始人起来了，孩子们也起来了，部落里彻底喧闹起来，商羽的眼睛越睁越大。一直到十一名伤者中的八人走出了房屋，加入了等待开饭的人群队伍中，他的眼睛睁到了最大。
沉寂了一夜的部落活了起来。
“哥哥。”一大早不睡觉就站在这里，秀儿很是好奇，到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在看什么？”秀儿说话越来越顺畅了，有时候商羽与她交谈竟然毫无障碍，令商羽叹为观止。
“哥哥肚子里墨水不多，不过被当成鸭子也硬塞过很多。”商羽道。“嗯？”秀儿小脸蛋疑惑的神情十分生动。“你听。”商羽背诵起来东晋诗人陶渊明的一篇名文。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做，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嗯？”
“土地平旷，就是平整.......”砍掉了大树，整理了地面，土墙内一眼望去很平整。“屋舍俨然，俨然就是整齐......”二十五座房屋，五纵五横，像是画上去的一般。“阡陌交通，就是道路相互交错交通......”商羽声音微微提高。秀儿默默的听着。
“黄发是幼儿，垂髫是老人，老有所养，悠然自得......”商羽越说越是兴奋。“都听懂了吗？”商羽情不自禁的抓着了秀儿的手。
“哥哥，这有什么用？”商羽教秀儿说话，都有着具体对应的物品或者作用，突然背诵记录生活，陶冶情操的名文，秀儿有些不懂了。
商羽沉默下来，好一会像是醉情山河的诗人一般，眼放光芒，在秀儿的期待中，骄傲的道：“哥做的！”他声音中有着无比浓郁的傲气，忍了那么久，与小心眼纠缠，不就是为了眼前的盛景。
一个人是永远做不到的，他等到了，做到了。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我做的。”商羽指着土墙内的房屋，道路。“良田，桑麻，以后我也会做。”商羽看向了老原始人和孩子们。“老有所依，幼有所养，我更会做。”希望的光芒在眼中绽放，商羽傻笑着。“千年以后，后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寻我。”商羽大笑。
“秀儿，哥哥伟大不伟大？”
“傻蛋。”秀儿道。
“额......”商羽愕然的看着秀儿。“傻蛋是骂人的，秀儿。”秀儿愣了，小心翼翼的道：“哥哥不是说傻蛋是夸赞吗？做得越好越傻蛋？”商羽神情一下子僵硬了。
平日里，让你嘴欠！
......
早饭好了，吃过早饭，商羽忍不住的在家里又逛了一圈。“可以铺垫一些石子。”房屋中间留着小路，都是土路，下雨的时候会很泥泞，若是铺上石子会好上许多。“你们三个，不想起来看看吗？”商羽看着昏迷不醒的三虎三人。
三人看起来好了很多，脸色变得红润，若是能醒来，也就是在这几日。
商羽真的很期待小心眼醒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巡查完最后一遍，商羽挑选了十名最健壮，高大的男原始人，带着刺鱼笱和自己出门，要开始获取食物了。
今日重在探查，虽然惊天一夜之后，商羽没再发现兔子的踪迹，但一直赶到溪水边有着五六里路，若是兔子徘徊在外围，半路上仇人相见，十个人好跑路。
“巫贤兄。”
离开前，商羽喊来了巫。
到了如今，建造了土墙，战胜了野兽，成为了首领，商羽对巫的恐惧完全消失不见了。
巫地位崇高，源自原始人对鬼神的崇拜，对野兽的恐惧，对巫通过师徒方式传承下来的医术的依靠，以及巫掌握着的部落传承的权利，但无论多少层光环笼罩着巫，一连几日的波折和事实让商羽看清楚了巫的面目，他就是一名普通人。
他也会......
“不要在家里窝着了，很容易老年痴呆的，出去走走。”巫呆了呆，没有听懂老年痴呆的意思，但是大概知道商羽想要让自己出门。他有些踌躇，他一般不参与集体的捕鱼狩猎活动，专心的研究他的简陋医术和涂鸦文字。
“不是让你跟着我出去。”商羽看出来了巫的犹豫，将秀儿拉到身前道：“你跟着她，秀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需要你的老皮......不，虎皮。”商羽要出门，只是带走了十名原始人，剩下的在家里无人带领一直闲着就太浪费了，部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只是，翻遍部落，商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统领。
智慧这东西真是老天恩赐的，不然，你就是把他脑袋劈开，把里面用梳子梳一百遍，不通畅还是不通畅，脑子里憋得都是屎，他都觉得是黄金。
巫倒是勉强可以，但是沟通起来很费劲，而且年龄大，培养价值不高。
秀儿聪慧，会说话，容易沟通，而且年龄小，现在借着巫在部落里发号施令，等到以后长大了，是一等一的女内政官。
“秀儿，就按照我说的，不要怕。”商羽没有安排多复杂的事情，就是让秀儿带着家里的人采集黏土。黏土用途广泛，扩建土墙，烧制锅碗瓢盆，建设砖窑等等都需要。
用途广，需求量大，采集也容易，是现在的不二选择。
“是不是怕有人不听话？”商羽看着秀儿有些胆怯，安慰道：“有着巫在，不会有人不听你的。”秀儿年龄小是优势，也是劣势，带领一群成年原始人干活会被当成孩子胡闹，也是如此，商羽才借助巫。
秀儿仍然很害怕。
“还怕什么？”商羽看着土墙内，指了指原始人小孩，鼓励道：“他们以前欺负过你？不怕，你现在公报私仇，谁以前欺负你你就让谁多干活，他们要是不听，你看见那群大的吗？”商羽指了指成年原始人。“让他们老子揍他们。”商羽又指了指老原始人：“大的不听话，你就让老的揍他们。”老原始人跟着商羽最早，一步步走到现在对商羽言听计从，商羽已经安排他们听从秀儿了。
“有巫镇压着，这条挨揍链你随便用。”
商羽义正言辞的道。
“我......”秀儿犹犹豫豫的道：“我不会，黏土。”秀儿怕她完不成采集黏土的任务。
哦......
这样啊......
商羽脸色有些发红，他惯性思维了，原本以为是秀儿指挥那么多成年原始人害怕，但是没想到秀儿是小工作狂，是害怕完不成任务。
采集黏土在商羽眼中太简单了，就是出力气，不过对于秀儿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就好似走到了一条陌生的路上，大路宽阔通畅，但每一个第一次走这条路的人都会格外小心。
陌生，本身就容纳了一部分恐惧。
“别怕。”商羽拍拍秀儿肩膀。“就是把他们搬运到家里。”采集黏土和堆放黏土的地方，商羽都已经交代给秀儿很多次了。“记着，哥哥是一个笨蛋。”商羽的手指顶着鼻尖，鼻子变成了猪鼻子，惹得秀儿发笑。“秀儿比哥哥聪明，这些事你肯定会完成的。你可是商部落未来的第一内政官。”
秀儿呆了，嘴里轻轻的念叨着第一内政官的字眼，再回过神的时候，商羽已经不见了。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四处探看了许久也看不到商羽了。
商羽已经带人走了。
“哥哥。”
秀儿看向土墙外，小拳头紧紧的攥起来。
......
森林中，树屋部落原始人外出采集时踩踏出的小路。
再次踏入，令商羽唏嘘不已。
这条路见证了他的成长，日升而出，日落而归，他跟着树屋部落捕鱼，后来制作陶锅，寻找柳树，算计新首领......月余的时光，他从一名树屋部落的被驱逐者变成了树屋部落的首领。
商羽心里兴奋，尤其是看着身后跟着的十名壮实成年男原始人，心中激荡起一股豪迈之气，走起路来是虎虎生风，意气风发。
咯吱。
商羽感觉到脚底一硬，抬起脚才是发现踩到了一块骨头。
骨头不大，有着巴掌大小，上面脏兮兮的，有着泥土，碎肉和干涸的血迹，骨头的两端有着尖锐的骨刺，好似是牙齿啃咬留下来的痕迹。
商羽看不太清楚，索性直接弯腰捡起来，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一股怪异的味道钻入鼻腔，商羽连眉头都没皱。
一场战斗，商羽见到了各种惨烈的场景，兔子嘴里没有吃下的人肉，半边身子被吃掉，露出肠子的尸体，四处乱飞的各种内脏，眼前只是一块骨头，根本不值一提。
“这块骨头很很新鲜呀。”商羽沉吟了一下。“不是人骨。”商羽再次停顿了一下。“能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原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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