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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凶戾


  相传,天地间的第一束光,是从最黑暗的地方照亮开来。

  黑暗,常常会吞噬一个渺小的生命。

  浑身的剧痛拉醒了沉眠中的魔道青年,徐徐睁眼后,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石室,石室很怪异,但空间极大,与其说倒像是一个地下神殿,供奉着不知名的神祗,它处于石室的正中心,四处神秘的雕刻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尽是一些巨大狰狞的妖兽,瞪着恶狠狠地双目,摸样可恐。

  “我怎么会在这里?”魔道青年面色惊疑不定,见到赤血魔剑正安静地躺在身侧,一动也不动,如同死物。

  眼下也顾不得疗伤,一招手,似有灵性般,赤血魔剑一震,飞离地面回到手中,挣扎着爬了起来,步履维艰地朝莫名的神殿走去。分明记得,自己受了梼杌一击,昏死过去,不知为何到了这里。

  此地究竟是何处?

  气氛有些令人感到不安,像是暗处潜伏着致命危机,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天生之能,有了几分好奇之意,朝神殿里面走去。

  里面,究竟有什么?

  但是上了十几步如玉的台阶,走了进去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不同于梼杌的那个祭坛,如同一个法阵。眼前这个以暗灰色巨石为座,上下九层,八面皆有台阶,祭坛之上有七跟石柱,颜色不一,高愈十五丈,需五人才可合围,其壮观丝毫不逊色峊剑派主殿的台阶。

  魔道青年的身子一震,祭坛的中央是一块圆形的寒冰玉石,散发着缥缈缕缕的白色之气,而上三尺处盘坐着一个面如白雪,剑眉星目的白袍青年,相貌极其殷俊,只是,他胸口插着一柄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奇剑。他就这么一动也不动,脸上凝固着淡淡温和的笑意,俊目未闭,却是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他的目光一下子便被这个白袍青年给吸引了过去,忽然从内心有一种敬仰而服的感觉,仿若只要他只要说上一句话,自己便热情昂扬地跟着他纵横天下也就心甘情愿了。

  这是何人?

  又为何死在此地?

  忽然,魔道青年面色骤变,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额上顷刻流出了不少的汗滴,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只不过,面色变得十分狰狞,衣袍无风自起,一股无尽的凶煞之气从体内散发开来,充满着这个原本就有些狭隘的空间。

  若是秦辰宇在此,定然会发现这无尽的凶煞之气与小玥体内的如同一撤。

  这究竟是何缘故?

  双眸,闪过了一丝妖异的紫芒,赫然停在了那柄奇剑之上。

  它,好像在召唤着自己。

  如同亲密已久的伙伴,成千上万年的分离,最后得以相见的喜悦。

  也许,根本就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慢慢地朝这个一动不动,安静诡异的白袍青年径直走去,然后,踏上了台阶,走到他的面前。眼眸中的紫芒愈来愈浓,缓缓伸出了双手,抖动着朝他胸口的奇剑抓去。

  奇剑像是活了过来,轰鸣一声,通体发着耀眼的玄白之光,似乎很是兴奋。

  它像是一个被束缚已久的恶魔,等待着同伴的救援。但魔道青年分明感应到的是,它像是要吞噬自己,占有自己!

  一种渴望,无尽的渴望……

  毁天灭地的力量!

  魔道青年身子一怔,醒悟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然而,赤血魔剑脱落,砸在地上,手竟是不受控制,还是笔直地朝奇剑抓去。

  最终,稳稳地抓在了手中,将它从这个白袍青年的胸口缓缓地拔了出来……一瞬间,竟然有一股无尽的凶戾之气从奇剑里面发出,直入自己的身躯。同时,身体里面生了一股凶煞之气,与之相撞,源源不断,痛苦,如地狱阎罗般而来,比生生撕裂自己还要来的难受!

  “啊!!!”

  忍不住仰头大吼,浑身紫芒大盛,带着毁天灭地的声势,震荡四方,长发飘扬,衣袍尽碎,整个人如地狱而来的恶魔在世间狂舞。

  带起了无尽的仇恨!

  祭坛崩塌。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被激发……

  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十一年前那一日的夜晚,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带着不甘地死去,一个身着靓蓝色长袍的人,身入其中,如同自己这一般……这一般的狰狞!

  他杀了所有人!

  猖狂地大笑着!

  什么正道!呵呵,什么为民除害的仙道中人,丧尽天良!哈哈,我要杀尽他们所有人!

  那是一根拔不出的针!狠狠地扎在自己的心上,除了痛苦,除了报仇,再也感受不到什么!

  魔道青年亡魂大冒,支持不住,踉跄后退,“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奇剑也并未脱开他的手掌,而是牢牢地吸附其上,清晰可见,鲜红的血液从他手掌大口喷出,顺着流入了奇剑之内,脑中闪过那些惊心怵目的画面,有了一丝的麻木,一丝的疲惫,但此刻体内的两股凶气肆意地撕扯着自己的身躯,如同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感受着生命力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慢慢流逝,有种呕吐的恶感,已然无任何力气,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从没有感到这般的无助,心里喃喃自语着:“我这是要死了吗?”

  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当死亡站在自己的面前,如何面对?

  然而在下一刻,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万里城。

  白云悠悠,飘荡在远方群山之上,清风而拂,说不出的悠闲适意。

  风花雪夜,黛雪楼。

  这座阁楼,有一女子在其中长期抚琴而歌,也许有了几年,也许有了十几年,但她眼中,满满的是伤怀,依靠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如雪长发飘扬而起,面容忽而轻轻一笑。

  她身后有一个男子,很英武的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这一刻有了多久。

  “原本为修道之人,这么多年,为何还是放不下?为何还不清醒呢?”

  良久,他竟是开口说了一句话,眼中的光芒,温柔而炽热,曾几何时,记忆中那短热情的岁月,是自己身心中最珍惜的地方。

  她回过身子,面对着他,美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喃喃道:“师弟,清醒,放下,什么清醒放下啊?”

  他凝视着她,静静地说道:“他已经死了,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执着,也不要去……”

  “你给我住嘴!”这白发女子面色一怒,打断了他,“要是我也死了,你又该如何做?难道我这是错的吗?!他还是杀了他,在那一日,当他用那一剑斩向我的时候!我见不到他眼中有过丝毫的犹豫,只有那深恶痛绝的眼神。

  一滴眼泪从她眼中落下,滚落在怀中火红色的古琴上,晶莹剔透。

  世间的人,一生而走过的路,太过的遥远,也不一定能忘记,岁月斑驳如经纶,对她而言,早已面目而非。

  她记得,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自从那一日与大师兄出去后,就变了,彻底地变了,还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可是,当自己原谅他的时候,却反倒不念旧情,欲将赶尽杀绝。

  面色顷刻冷了下来,看着眼前默然的师弟,“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要逼我,否者,休怪我不顾同门之谊!”

  “她怎么样?”白发女子转过了看似纤弱的身躯,听不出她有任何的感情。

  “一直在帮你”,他答道。

  “还是没有办法?”

  “你别忘了,大师兄都没有法子,我又能如何?”他的声音有一丝的疲惫,随后竟是失心一笑,面色凄然,“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找你,至于其它的事情,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

  狱法山。

  也不知过了多久,魔道青年霍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发丝凌乱,大口喘气,双手微微颤抖。适才昏过去时,他脑中混乱,巨疼无比,尽是小时难以忘记的画面,鲜血白骨,惨死之状。

  原来自己还没有死!

  怔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定了定神,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酷之色,忽感手心一痒,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的右手看去,只见那柄奇剑还在自己的手中,一动不动,毫无动静。

  方才的事情亦是真实。

  面色一变,突兀地想起了它发出的凶戾之气,实为大凶,将自己折磨的痛不欲生,从未有过的痛苦,此剑必非寻常,反射般手一抖,立刻想把它甩脱开去,但无论如何不行,它却牢牢地吸附在掌心里,甚至,此刻都觉得,它就像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

  顿时眼中掠过强烈的暴戾之气,运气浑身浓厚的先天魔气,左手掌狠狠地向它的剑身打去,似要将它劈成两截。

  这一掌打下去,威力非同小可,冲击波散开,连一直稳如泰山的神殿内都摇晃了几下,那七根巨大的石柱都像是要倒下来一般,可如此也无任何用处,自己反倒被震飞一边,虎口发麻,经脉巨疼,忍不住想要昏阙过去,可它还是死死地在自己的手中。

  一时间无任何法子,心里发急,出了此情况,任谁也会感到不安。

  正在这时,见到了前方六丈处自己的赤血魔剑还安静地躺在哪里,于是忍住身子的巨疼,挣扎着爬了过去,左手一把抓住了它,运起残余不多的魔气灌入其中,准备以硬碰硬,它毕竟为魔道十大魔器之一,认为终归有一点成效。

  这十大魔器自是衍生了灵智,然非主人驱用,威力便会大打折扣,要是在别人手中就如同废铁,用去劈柴倒也顺手许多。慕容天奇出自魔道,本是一源,情况也算是属于前一种情况,要是魔道大长老在此,只需挥舞几下,就算是曹脱脱稍微不慎,还不得顷刻被吸去一半的精血。

  魔道中人原先就有五大长老,分别是大长老应长天、二长老乌孙道人、三长老摄无心、四长老陆炎殇、五长老陵少法。这五人辈分极高,千年前罗生魔殿统一之时,这几人便已是长老了,同时也担任着圣使身份。据传,大长老应长天的辈分比起现任罗生魔殿殿主顾子寒高上一等,一些仙道门派中也不知多少的一派之尊身陨在他的手上,年岁绝不下三千年,为人极其神秘,亦不知其出身何处,其修为《焚天冥诀》五百年前就达到了大乘第四重境界。

  无论是天剑派最高的太虚之境,还是魔道大乘第四重,是否还能走的更远,仙魔两道谁都没有轻易言之。

  魔道青年将赤血魔剑打下去的一瞬间,分明感应到了里面器灵突然的颤抖,像是恐惧,又像是在臣服。

  结果很意外,没有发生任何剧烈的剑气相撞,只是发出了“铛”的一声清脆之音,回荡在整个神殿内。然而事情还未完,赤血魔剑的剑身发出了“咔”的一声,竟是出现了一道手掌长的裂痕,挣脱开他的手掌,自飞在一旁去,离得远远的。

  他实在是很错愕,同时也很清楚地意识到,此奇剑必然大有蹊跷,连大长老借于自己的赤血魔剑都奈何不了,反倒远远地躲开,一定十分厉害。此刻,便暗自窃喜起来,要是此剑能掌握于手,还有何惧?

  复仇的欲望很快充满了脑海,但理智告诉自己,必然要弄清这柄奇剑的来历,有何特别之处。

  这奇剑却似乎并无器灵,外形如玉似石,是铁非铁,任谁看去,却连普通一柄宝剑却也不如。

  除了中心任就屹立不倒的奇特石柱、还有那一具诡异的青年尸体外,整座神殿也无任何奇怪之处。但那青年的尸体是睁着双目的,与他对视一眼,总归毛骨悚然,心底生寒,魔道青年对他也无兴趣,也不想在此多停留片刻,这里怕是危机四伏,只想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要是再突起变故,还有好运?也许就会丢命于此了。

  到现在,手中的奇剑也无任何异常,遂渐渐放下心来,拾起地上的赤血魔剑,默然走出了神殿,但他未发现,自己离开的那一时刻,那毫无生气诡异的青年尸体的手指竟是动了一下。

  回到了自己方才昏去的原地,心道:“也不知那上古凶兽究竟如何了,是否还在原处?”之后神色一动,先前梼杌那一击,大部分的力道都被冷雨仙子给挡住了,自己才未受重伤。

  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魔道青年心里掠过这一丝丝的念头,但顷刻就被自己忽视了过去,或许是她从未在自己的心中存在过,一双眼睛看上了面前的这一块石壁,石壁上并非空无一物,密布着奇特如细蛇般的纹路,淡散着许些封印的气息,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刻分明记得,自己好像是从外面倒飞而进的,这石壁有何蹊跷?

  心里明了,这里有一个封印,却不言这不明的封印如何破解,若是还有何厉害的机关,岂不是还得花上很长时间?又是否还能出去?

  心念一动,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着手中的奇剑,它究竟有多大的威力?随后缓缓后退几丈,眼神犀利,运气了先天魔气灌入其中,还未感到过程,令他一惊得是,体内的魔气瞬间被它给吸了去,同时,奇剑的剑身泛出了浓厚的白芒,隐隐还有些难以发觉的黑芒。

  突然,魔道青年脸色骤变,奇剑竟是再次发出了让人窒息的凶戾之气,眼前有些变得血红起来,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心情很浮躁,很烦心,很想要杀戮,永无止境的杀戮!

  万幸的是这一股可怕让自己恐惧的凶戾之气并没有如先前一般,涌入了自己的身躯折磨一番。

  这柄奇剑只得用凶剑称呼了!魔道青年不敢再多想,大吼一声,用此凶剑直直向石壁立劈而去。

  “唰!”一道耀眼刺目的剑光应声而出,带着恐怖的威压与无尽的戾气冲向石壁,他心中突生一种感觉,这剑气没有谁能够挡住化解,神挡杀神,佛挡*!

  “轰隆!”

  大是恐怖凶戾的剑气将石壁直接劈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封印的气息爆散四处,发出声响如同天要塌下来一般,整个山腹剧烈颤抖,破碎的石块四处激射,脚跟有些站立不稳,发聋振聩,慕容天奇本就被凶剑重伤在身,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咙一甘,又喷出了几大口鲜血,比起先前受其折磨而生的痛苦也不呈多让,幸好只是在片刻间就消失,遂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不倒。

  身形一顿,看着这强行被劈开了一个六丈多高、两丈来宽的黑洞,心底暗自乍舌,毕竟大般封印无特殊解法,是强行不来的,许多法宝奇术对此没有任何效果。

  拖着重伤之躯慢慢朝洞口里面走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红色之芒,定睛一看,却是回到了先与梼杌凶兽大战的地方,此刻这里已经被斗法破坏的不成样子,像是空间随时都会被塌陷淹没。

  再细细一看,惊愕地发现战斗早已经结束,然梼杌神兽已不见了踪迹,曹脱脱与冷雨仙子也各倒在两旁,伤势奇重。魔道青年走了过去,扫了她们一眼,知晓了事情不好,故此也未理会这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位女子,化作一道黑芒直接冲了上去。

  数十个呼吸后,魔道青年却又是折而返回,双目并无先前冷酷许多,踌躇地盯着冷雨仙子看了好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带着她一起离了去。

  待他们二人离去约半个时辰后,不知何时紫艳魔菱恢复了神采在曹脱脱一旁旋转飞舞,逐渐幻大,浑身散发着许些黯然的紫色气息,并无先前的明艳,这此大战,看来它也受到了影响。随后重伤不醒的曹脱脱似是受到了它的控制,浮空一丈。紫艳魔菱如裹蚕丝一般将自己的主人包裹住,慢慢向上,亦是作逃离。

  正待紫艳魔菱即将冲向上方飘浮着的岩浆时。

  变故突起!

  从先前魔道青年出来的地方,一道强烈恐怖的气息直冲而来,激向紫艳魔菱。无任何声响,紫艳魔菱瞬间失去了仅有的明艳之色,颤抖片刻,变幻回了原先的大小,如凡间的普通菱条,从高空飘然落下。

  曹脱脱本人失去了宝物的依仗,自然从高空堕地,砸向地面。

  不砸还好,这一砸直接将曹脱脱于重伤昏死之中砸醒过来,相当苦不甘言。

  她醒过之后,紧而蹙眉,见四处只剩下自己独自留在原地,方就猜测,断然是魔道青年重伤之际先醒过来,带走了最先重伤的冷雨仙子。

  不对!

  “慕容天奇?”曹脱脱蓦然醒悟。回想而来,在于梼杌大战的时刻,他被梼杌打得砸向石壁的时刻,自己隐约见到,消失在了其石壁之中,那是自己一直心念梼杌之利,却给忽视了过去。

  “难道这里还有古怪之处?!”

  想到这里,曹脱脱一双美目充满了疑惑,向那处石壁望去。“咳嗽”几小口淤血,也没顾上自己的伤势,艰难起身,缓步而行。

  来到石壁之处,曹脱脱也发现了石壁有异常的纹理,美目有些迷离起来,不知为何手以渐渐触了上去,而纹理倏然大放红芒!

  她心里一惊,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极其坑洼、如斧剑劈凿的洞口之中。

  这洞口像是由里到外刚凿而开!

  “哼!”

  倏然,一道微感沉重有些轻蔑之意的声音传来,令曹脱脱娇躯一震。于此同时,一道轻微的力量朝她压来,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口不能言慢慢地走向洞口内部。

  此刻,曹脱脱脸色如同死灰,心里十分疑惑,“究竟是谁在里面?这份道行,我魔道中人只怕也就只有罗生魔殿的殿主顾子寒全力方可做到。”

  “但此人的气息,绝不是殿主”,心中愈来愈不安。不过,之后醒悟了过来,自己一向心狠毒辣、手段残忍、杀人如魔,今日怎的却这么不争气,贪生怕死起来。

  “哼哼,本姑娘到是要瞧瞧,此人是三头六臂!还是五头十臂,还是十头百臂!”想到这里,她稍微安心,为自己心底直直打气。

  只是,今日怎的太晦气,从未如此狼狈过!

  不小片刻,就走出了洞口坑洼的道路,眼前霍然开朗。曹脱脱定睛而观,此处情景,像是一个古老的神殿,,年岁必然长久,不知何时所建。

  此地下神殿正是魔道青年来过的那个。四处而观,颜色各异的石壁上巧夺天工雕刻的古怪妖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但模样极其凶恶;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祭坛,自己在它面前蝼蚁般的渺小。

  暗灰色巨石为座,上下九层,八面皆有台阶,祭坛之上有七跟石柱,颜色不一,高愈十五丈,需五人才可合围,其壮观丝毫不逊色峊剑派主殿的台阶。

  自己正不受控制地走向祭坛正面其中一方的台阶。待走上台阶来到祭坛的中央时,亦是发现了寒冰玉石上盘坐着一个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白袍青年,相貌极佳;心胸处有一道贯穿的剑伤口,伤口很大,顾不难发现它此刻正在缓缓合愈。

  虽然很慢。

  曹脱脱走到了寒冰玉石的面前,就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她看着他心胸逐渐愈合的伤口,玉脸比先前还要难看几分,觉得可怕的不是这个神殿,而是面前这明明是个有着年长岁月的死人,此刻殷俊的脸上却露着一丝淡淡温和的笑意,正看着自己。

  眼神有些阴冷。

  但笑意显得十分苍老无力。

  他看着她,突然眼中掠过一丝狂喜,随即,好像醒悟了一番,轻叹一声,失望不已。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她。

  曹脱脱感到自己的娇躯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在他面前,所感受到的气息如同混世滔天的恶魔、又有一种神圣之气与之交缠。

  这名白衣男子的神色变化,清晰地被曹脱脱扑捉于眼中。此刻,她发现此刻自己能动能言,强压住心中莫名的惊惧,正欲脱口而出:“请问前辈是何人,又为何在此?”却被白袍青年抢先问道。

  “是你解开了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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