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异变
妮儿看着秦辰宇惊奇的样子，睁着大眼睛，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你在看什么呢？”
秦辰宇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指向那座飘浮的宫殿，“我在看那颗大珠子呢！你说它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啊。”
“噗！”妮儿闻言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积极荒唐的笑话，随后调皮道：“当然是我喂大的！”
秦辰宇闻言一脸佩服，“你真厉害，珠子也能喂这么大！”
“那有什么奇怪的啊！”把刚倒好的一碗“酒”递给秦辰宇，妮儿满不在乎的说，“我们仙家神奇的东西可多的去了，我娘说你是从我们天剑派下面的山林捡来的，难道那里就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东西吗？”
妮儿如此一问，看来就知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仙山，不知凡尘之事，亦不知仙境和凡间的差距。
秦辰宇想了想，说道﹕“只有好看的花，我从小就是吃它们长大的！”
“哈！”妮儿又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捂着小嘴笑道﹕“你一个男孩子竟然是吃着花长大的。”
她一直哈哈笑个不停，在石桌上打着滚儿，样子也极是可爱。
“……”秦辰宇摸摸头傻傻地笑了笑，然后看着手中碗里乳白色的酒，凑道鼻子前嗅了嗅，顿时感觉芬香扑鼻，让人精神振奋。出其小孩对食物的本能毫不犹豫地喝上几口，入口并不清凉，而是一道热流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味甘润爽口，感觉这并不是酒，而是仙家的琼浆玉液。
秦辰宇怀着好奇心，曾偷喝过父亲的酒，但是那个酒味涩嘴难喝又劲道十足，只喝了两三口就醉倒半天，味道和这个比起来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妮儿看着意犹未尽的秦辰宇，“还有你多大啊？”
“我叫秦辰宇，今年七岁。”实际上他的名字只告诉了那名神秘莫测的中年男子，而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家三口的名字，在仙家中又是何等身份，想来应该很贵重吧。
“噢，我才五岁呢，嘻嘻，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濮阳婕妮，怎么样，好听吧？”说着双手插着腰，一脸得意的看着秦辰宇。
“嗯，好听！”秦辰宇想也没想附和道，说着把碗递到濮阳婕妮的面前，露出可伶兮兮的样子，他实在是还想喝上几口。
濮阳婕妮干脆直接跳到石桌上面，抱起玉葫芦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才给秦辰宇盛满。
秦辰宇也爬上石桌，挨着濮阳婕妮坐了下来。
“你比我大两年，以后我叫你秦哥哥吧。”濮阳婕妮的样子天真无邪，说着端起仙酒自个喝起来。
“那我就叫你婕妮吧。”秦辰宇随口说道，对他来说这名字实在拗口不已，自个也端起仙酒大口喝起来。
……
两个小孩也不知喝了多少，秦辰宇实在喝不下去了，躺在石桌上，有些醉意，小小的肚子鼓的很大，怕是已经装不下了；而濮阳婕妮还在喝个不停，肚子微隆，直到她摇了摇白玉葫芦，发现没有了，也就停了下来，然后把白玉葫芦随手一抛，却是仍的极高极远，也不知落在那里了。
“秦哥哥，你会一直住在这里，不会离开吗？”濮阳婕妮也躺了下来，忽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住在这里，但是我修炼有成后会离开去找我父亲”，秦辰宇看着玉盘大的月亮，它发出的光辉在夜明珠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忽而心中一阵茫然，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再回到那个小小的山林中，他感觉这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秦哥哥，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这里一点也好玩，爹娘从来也不会陪我，也不让我离开太远，每次都是我一个人，他们还时不时逼我练剑，我不愿意的时候，爹爹就对我很凶。”濮阳婕妮面色有些委屈起来。伤感地说道。
秦辰宇闻言，当下一阵奇怪，说道：“这仙家的地方这么好，怎么会不好玩呢，还有你爹娘怎么不会陪你呢？”
“爹娘很少出去的，晚上在房中我怎么叫也不让我进去。”濮阳婕妮的声音更是委屈。
“很少出房间？”他更是觉得奇怪了，但还是转头路出笑容安慰道﹕“没关系啊，以后我就陪你玩啊，好不好呀？”
濮阳婕妮也转头对视着秦辰宇，悠悠道﹕“真的吗，可你说你要离开呀！”
秦辰宇看着面前濮阳婕妮芙蓉般的小玉脸挂着一丝伤感正对着自己，他心里一阵迷忽。
她离他是这般的近，近的几乎要贴着鼻子……
一阵幽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慢慢地，飘进他的鼻中。
秦辰宇忽然有些心痛，生出一种一辈子想要保护她、呵护她的想法。
“是真的，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秦辰宇的小脸露出坚定的神色。
濮阳婕妮看着他俊逸脸上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不由地一阵甜蜜，嘻嘻地笑了起来。
她看着他的面容，发现他的眼眸里像是只有自己一人。
只有自己。
“那我们发誓吧。”濮阳婕妮突然抓住了秦辰宇的小手。
“发誓?”秦辰宇一脸惊疑。
“对呀！”濮阳婕妮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也不管秦辰宇脸上的异样，拉着他站了起来……
他发现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甜美。
他觉得，每天能看到这样的笑容也就知足了。
她突然从怀里摸出两块像是断了的玉佩来，若是一块与另一块的断缝相连，就好如浑然一体。只见这两块玉佩呈红之色。红的，就好像要滴出血液一般。
她看着这两块红色的玉佩，美眸竟是那么的明亮炽热，说道﹕“这是我娘亲给我的法宝，叫‘血缘月’，并万分嘱咐要好好保管，以后要把它分给最重要的人一半。”
濮阳婕妮说着，有些羞涩，然后递给秦辰宇一块，“秦哥哥，我把它给你一半吧，这样我们可以发誓了。”
秦辰宇看着濮阳婕妮奇怪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发誓跟这玉佩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接在手中。他明白，发誓还是要跪的。
他和她一起跪了下来，面朝着那殿上巨大的夜明珠，还有那圆月。
“我们把血缘月放在面前好不好？”濮阳婕妮忽然提议道。
秦辰宇依言而行。
濮阳婕妮合并着小手，先开口道﹕“今日我和秦哥哥共起誓，从此以后，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彼此……若有违背，就让我……和秦哥哥永世不再相见。”
“今生今世？”秦辰宇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好有深意的样子，随后也学着濮阳婕妮念了一遍，也懂得把“秦哥哥”改成“婕妮，然后磕起头来。濮阳婕妮磕完了三个，然后转头发现秦辰宇正在不停的磕着，十分起劲，那浑不在意又傻傻的样子，惹的濮阳婕妮捧腹大笑。
……也不知是月辉还是那夜明珠的光辉的原因，他们二人的面前的血缘月似乎又红了一些。按常理来说，在乳白色的光辉下红色应该会转白一些才是。
正在此刻，两块半截的血缘月突生异变。它们缓缓浮起，散发出强烈的红光，石桌方圆几丈内都被映成一片红芒，不可直视。
秦辰宇二人被眼前这突生的一幕吓了一跳，同时，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够动弹、口不能言。他们惊恐地看着那浮空的两块血缘月旋转个不停，红芒也越来越浓，里面影影约约似乎还有人影飘动。
还没等二个小孩看清，两块半截血缘月突然合二为一，形成一块圆形玉佩，红芒又盛了几分。
这样持续了约半盏茶的时间，这块完整的血缘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然分开，然后直向两个孩童的眉心射去，隐匿其中消失不见。
红芒消失的同时他们也随之昏倒过去。
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如此？此事在大人眼中只不过是两无知孩童喝醉，一时兴起玩闹罢了，算不了数。
四处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没有夜晚的仙风，也没有虫鸣鸟飞，只有这乳白色的“月辉”洒向桃树、小径、仙花异草……。
而秦辰宇二人躺在圆大的石桌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
沁须居正房中。
烛火无风摇曳，中年男子背对着，地上诡异的影子闪忽不定，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美妇人从背后抱住了中年男子，端庄美丽的脸上尽是关切之色﹕“盅琰，前几日你又下山去了吗？”
美妇人语气竟是有些颤抖。
盅琰，濮阳盅琰，这个中年男子想不到是天剑派掌门人！
濮阳盅琰转过身来，握起美妇人的芊芊玉手，露出温情的笑容，“妍儿，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美妇人欲言又止。
濮阳盅琰温柔地捂住了她的嘴，“别整天胡思乱想，我答应你，以后不会私自下山了好不好？”
然后轻轻地把美妇人搂在怀中，抚着美妇人的香肩，用右脸蹭着她的前额。
“嗯”美妇人躺在他的怀中，幸福地笑着。
“对了，你说秦辰宇那个小孩……”美妇人忽而开口问道。
“他的身世虽然十分神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修炼仙剑的体质却也是千年难遇的上等资质，只要他悟性和毅力极好，一定很快就会超过我，到时候……”中年男子说道这里，却是停了下来，又道﹕“妍儿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好生待他。”
美妇人美眸里不知为何有些湿润。
……
夜，也就这般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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