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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挥剑绝情


  “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痛苦吗?离心阵中的回忆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在阵中之后的心意应是冰儿,而之前用着冰儿心意的是青儿。因为青儿从来只叫你小凝,但那时她却叫了你凝凝。所以青儿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可言厉声逼问青儿。一时间所有人看着青儿的方向。

  青儿低下头,我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对冰儿早就怀疑,只是不愿意说。

  今天一切摊开,她又能怎么办?

  青儿低言:“我只是怀疑,一直不敢确认,也许这一切只是误会。”

  朝中许多大臣皆在场,就连皇城中的人皇也在接到风声后匆匆赶来。一场盛大的婚礼如今却变成了审判大会。

  明廊和子卿想上前看我,被无识院长隔绝在外,并怒言:“国学院弟子不得参与此事!”

  无识院长向来儒雅,从没见他动过如此大气。

  堂堂国学院,数百年的名声,今日竟被魔族中人混入,的确很气人!更加是魔族对人族的蔑视。

  望风看着冰儿被守卫押解上无妄之路,局促不安,想上前,却被国学院守卫拦着。

  无识院长挥动长袖,问冰儿:“孽障究竟施了什么术法,躲过了无妄之路?”

  冰儿从没像今天这般严肃,似是嘲笑般:“院长难道不知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躲过无妄之路,因为冰儿原本就是人族之人,只是被人族抛弃罢了。若凌护法救冰儿一命,冰儿誓死也要报此恩德。盗取灵犀之石,与凝凝无关,一切都是冰儿做的,你们放了她。”

  “冰儿。。。。。。”我沉痛。

  为什么要都说出来?说到底这些都是可言的片面之词。只要冰儿不承认,国学院也不能将冰儿与魔族同论,更加不能把盗取灵犀之石这样的重罪加之在她身上。

  我跪伏在无识院长跟前,恳求:“凝砚是魔尊徒儿,冰儿不过是听命行事,还望院长明察,放过冰儿。”

  无识院长后退几步,无奈摇头。门规不可破,对魔族人族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冰儿试图扶起我,满目泪水:“冰儿命苦,生来孤独。只要是凝凝想要的,冰儿赴汤蹈火也会为凝凝找来。”

  若是我灵力无损,大可带着冰儿离开,保她周全。可现在我自身难保,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全冰儿?

  “昀潭哥哥。”我受了伤又使不出灵力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看着昀潭,挣扎的跪在地上,“灵犀之石我可以给你,因为我本来就不想要。可是冰儿是无辜的,你们放过她,好不好?”

  我以手撑地慢慢爬着,挪到到昀潭脚边。我不想求他,可是恳求他却成了我现在唯一的办法。

  我知道人族对魔族的恨,知道国学院乃至皇家对魔族中人的处决方式。冰儿定当性命难保,我可以死,只求能饶她一命。

  “冰儿。”昀潭幽幽然开口,“在若凌的小世界,其实你早就出来了,是故意延迟报信的,对吗?”

  冰儿哑然。那时的她因为若凌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只听从若凌的话。她知道凝砚肯定不会有事,因为护法不会伤她。至于其他人那时她只是有点犹豫,还没有像如今这般有一颗想要守护的心。

  昀潭了然于心,蹲下身,看着我:“我以为我的凝儿只是不通世故,其实这是你第一次来人族,所以什么都不懂?”

  刚刚那一掌打我时吐出来的血尚在我嘴边挂着,嘴角能闻到些许血腥味。我固执的拉昀潭衣袖,不敢哭出来:“昀潭哥哥,凝儿知道错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不会!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永远不会!”昀潭用力甩开我的手,退开几步,背对着我。

  我害怕他这样的冷漠,害怕到向后退。

  “渔浜镇被毁是不是和你有关?你还假惺惺用眼泪让我相信你是真的心痛对吗?”昀潭掉转头猛地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令人生疼。

  “不是。。。。。。”

  “零都盛会上你那么想要得到灵犀之石,其实都是有目的的,只是这目的不是因为得灵犀之石可成为太子妃,而是要救魔尊对吗?”昀潭眼中闪过一抹自嘲,又愤怒又悲切。还有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妒恨。

  “不是。。。。。。”

  “可是你告诉我,莫倾城。。。。。。他那么对你,难道是你自愿陪他演的戏吗?被毁面貌是为了得到我的同情,让我心疼吗?”昀潭说起这些话时夹杂着颤抖和哭诉,向来稳重的他竟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你不要提他!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声来,这个名字我最不愿的就是从昀潭口中说出来。

  因为这会让我想起那些耻辱的往事,还会想起我曾答应过昀潭的“三不”,今生已经做不到了。

  被莫倾城看过摸过的肌肤依然滚烫到生疼。

  “以修暝剑封印若凌小世界,给被困小世界的人希望,你为什么要救他们?”昀潭原本冷漠的话语,在回想到更多细节时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他怀疑我来人族的目的,却又不得不承认过往一切的真实。

  “昀潭哥哥。。。。。。”

  “在若凌的小世界你为了救我曾祭出修暝剑,那不是梦,是真的,是不是?可你为什么要救我?”他捏紧我下巴的手渐渐松开,看着我下巴上一片殷红,不由心疼。

  “昀潭哥哥。。。。。。”我听着昀潭哥哥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只是一直摇头。我很努力的想告诉他,都不是,都不是,可是欠他的解释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答应嫁给我?”这句话几乎是颤抖着问出来,他不是那种会哭的人,若非疼到极致,不会让眼泪像今天这般轻易落下。

  “因为。。。。。。我爱你。”我拉着他的衣袖,生怕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他。

  从前我一直不懂自己对昀潭的感情,我会因为青儿曾对他好而不开心,会因为可言的执着而莫名心酸,会因为明廊的美貌和钟情而生气易怒,这些种种都不是我该有的样子。

  我以为自己把所有人当成朋友,但只有我知道在内心深处的小角落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存在,就是不希望她们喜欢昀潭。而我会对昀潭好,对他百依百顺,拼上性命救他,拼尽全力守护他要守护的东西,不愿盗取灵犀之石,摒弃师父多年的教养之恩。。。。。。这些所有种种,皆是因为我爱他。

  从前我一直不懂,即使明廊问我,可言问我,我也一直懵懵懂懂的,可是到了今时今日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原来爱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

  即使卑微,即使低声下气,即使万众唾骂,我也只想看着他。

  “昀潭,难道你要原谅她吗?”可言上前一步,眉宇间很是担心。

  “难道你还要继续被这魔族奸细迷惑吗?”长衣院士怒骂一声。

  “昀潭,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背弃人族,弃天下苍生于不顾!”无识院长作为昀潭的师父,提醒他。他已经收回手中的剑,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可我不爱你!我恨你!”昀潭奋力推开,不再看我。

  我吓得蜷缩到一处,不想听他说这种话,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低着头用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蹭着向后退。

  “不是的,你只是不原谅我,只是不原谅我。。。。。。”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懦弱,在我用尽全力告诉他我爱他之后,经不得一丝一毫的打击。我不愿意去想其中缘由,不愿去想昀潭如今的所思所想,我只是固执又绝望的听到他说不爱我。

  也许他娶我只是因为当初莫倾城对我的伤害,让他觉得没及时救我而产生的愧疚。

  突然在一阵强光中,我听到了强有力的爆破声,似是天际而来。来人灵力高强,而我灵力却被封印,无法回击。修暝剑意识到危险,瞬间出鞘,也无法阻挡此人猛烈的攻势。

  这样的出其不意我见过,便是杀轻丝的时候。看来向行均终究不能放过我,始终要取我性命。我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也看到了昀潭急忙上前阻止的慌乱神情。

  所幸他虽然恨我,但依然忍不住想要救我。

  可这一剑并没有如愿刺到我身上,我拼尽全力想要阻挡,身体却是无力再无力,只有泪水倾泻而出。

  “不要——”喉咙里发出嘶哑出来的声音。

  不要——我宁可自己死,也不希望任何人为我受伤。

  向行均刺那一剑用尽了全力,没人来得及阻止,唯有身边扶着我的冰儿有时间义无反顾的挡在我身前。

  她是这世间开的最为灿烂的那朵花,她的笑容一直像个明澈的孩子,所以无妄之路对她而言根本没什么伤害。可是那朵才刚刚绽放的鲜花却在我面前倒下,凋零。

  冰儿的身体映在我眼前,那么柔弱,那么瘦小,却为我拼尽了全力。我紧紧抱着冰儿,失去了所有能说的言语。

  昀潭阻止还想继续杀我的向行均,喝到:“向将军,放肆!”他站在那儿,看着我越来越绝望,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怎么都无法触碰到我。

  望风疯了般冲开所有人的拦阻,跪在冰儿身边。我一直以为望风这个人没什么感情,如今我才发现他的感情只是深邃,却不比任何人少。他拉着冰儿的手,嗫嚅道:“冰儿。。。。。。”

  冰儿笑着看我,吐出口血:“凝凝,冰儿答应过若凌护法,要帮你得到灵犀之石。冰儿做到了,所以也算报了护法当年的救命之恩,对吗?”

  “冰儿,你别说了。”我怕他太累,不想她说话,看着昀潭,乞求,“昀潭,求你了,救救她。”

  如今我灵力尽失,救不了冰儿,即使望风拼命为冰儿灌输灵力也难以修补她断裂的五脏六腑,所以我只能哀求昀潭。

  天空灰蒙蒙的,雷声震耳欲聋。

  昀潭摇摇头,其实他的意思是已经毫无办法,强输灵力不过是维持短暂的生命。可在我眼中却是他的袖手旁观。

  “凝凝,算了。”冰儿叫我,我急忙转过身,紧紧握着她的手。

  冰儿有些疲累的合上眼:“凝凝,你是冰儿最好的朋友,冰儿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自责,知不知道?”

  “望风,冰儿以为替护法做完这件事,便能真正无后顾之忧的和你在一起。看来是我错了,你会怪冰儿吗?”冰儿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上望风棱角分明的脸庞。

  望风沉默着摇头,终是哭出声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

  冰儿咳嗽一声,口吐鲜血,沾的浅色的衣服上鲜血淋淋。倒是我这大红的喜袍上什么也看不到,却不知沾了冰儿多少鲜血。冰儿用最后的力气,抱着望风:“望风,我告诉你喔,我喜欢你!”

  就像从前说过无数次那般,既是戏言,又是真心。

  冰儿小声否定,伏在望风耳边:“不是,我不喜欢你,我。。。。。。爱。。。。。。你。。。。。。”

  “冰儿——”

  冰儿原本还在用力的手缓缓落下,睁开的双眸缓缓合上,好像很幸福没什么痛苦般,那么安详。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可是国学院设了巨大的屏障,所以我只能听见怒雷的声音。

  “无识院长,你可看到这是修暝剑,她是魔尊首徒,不知院长应当作何处理?”向行均自知仅凭一人之力,无法将我致死,所以便给院长施压。让他当众处决我这个魔族奸细。

  哪怕无识院长不愿置我于死地,但当着国学院众弟子,以及满朝文武,他都应当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因为这是人族的颜面。

  还没等无识院长开口,那道冷漠的声音再度袭来:“向将军,她既是我的王妃,便该由本王亲自动手。”

  昀潭竟要亲自取我性命?

  我将冰儿交于望风,勉力撑起身子:“昀潭,你是不是觉得很疼?就像我们第一次遇见时你走过无妄之路的感觉。在这条路上,你们眼中所谓的妖邪,我和冰儿,没有半分痛苦!可你们其他人扪心自问,真的不痛吗?!你们这些站在制高点上大义凛然审判我们的人,有谁是不痛的!?”

  所有人看着彼此,没有人敢上前说自己毫无知觉,如履平地。

  在人们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觉得我和冰儿要受此等刑罚,但为了人族,几乎每个人都昧着良心逼迫我们付出代价。

  我和冰儿不过是两个被人族抛弃的孩子,何错之有?

  我看着昀潭,冷漠无情,仿佛我们之间所有的事都是假的,都是梦幻泡影。

  修暝剑盘旋在低空,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主人为何会灵力尽失,必有缘由。

  若是我没有失去灵力,根本不会让向行均有机可趁,冰儿也不会替我挡剑。

  冰儿死了我心如死灰,我冷笑看向可言:“公主好手段,枉费凝砚如此相信你。”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恨我也没办法。”可言偏过头不愿看我,隐在衣袍中的手由于握的太过用力,掐出斑斑血迹。

  “公主若是堂堂正正的揭穿我,凝砚倒不会如此讨厌你。只是为什么我会灵力尽失?”我心中已是笃定,质问可言。

  昨夜可言让我喝的茶,还有喝茶时她迟疑的动作,以及今早问我身体怎么样,这些种种串联起来很多事情呼之欲出。说明是可言提前对我下了药。令我在无妄之路上,明明没有任何疼痛感,但却就是充满戾气。还有短暂的灵力尽失,变成阶下囚。

  可言自知理亏,不再说话。昀潭祭出人皇剑,说:“无论过程如何,你是魔尊首徒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昀潭。。。。。。”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那柄人皇剑就直直的没入我心口。我看不到血,只能看到自己眼中噙满的泪水。

  望风出手阻止却没能阻得了昀潭的剑势。如今昀潭的灵力修为连莫倾城都不是对手,天下又有何人能及?

  子卿看出昀潭的意图,冲上前拦阻。但那剑却依然势如破竹,子卿因为阻挡而受了伤。

  青儿顾不得现在紧张的情势,慌忙扶起子卿。她只知道凝砚和冰儿变成了魔族中人,爹爹杀了冰儿,如今竟连昀潭都要杀凝砚。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同窗,突然就变成这副惨状。她想救凝砚,可又对她的魔族身份深深介意,不愿与天下为敌,不愿违背自己一直坚守的道义。

  子卿怒骂:“昀潭,你疯了吗?冰儿已经死了,还不够吗?”

  明廊在一片混乱中,企图上前,不过走了几步便被院士拦住,她喊道:“昀潭,难道你真的准备置凝砚于死地吗?”

  青儿和子卿也被院士们拉离,退到一边。

  昀潭冷漠着,没有理会子卿他们。

  人皇剑真乃旷世好剑,够冷够绝情!伤的我体无完肤。剑尖没入我心口时,我仿佛能看到剑身周遭发出的强光,刺目又凉薄。

  我在想若是死在昀潭手中也好。

  “这一剑乃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接下来本王要给你一个交代!”

  昀潭单膝跪在我面前:“今日我镇安王与你情尽于此,从此再无瓜葛!这一剑是我欠你的情,还给你。”最后一句他说的极为小声,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昀潭站起身,冲着朝臣,冲着人皇,冲所有人作拱手状:“既然她是镇安王妃,那么所犯的过错,就该由本王承担。本王愿以死谢罪!”

  说完挥动人皇,将那柄还残留我血迹的剑没入自己的心口,瞬间鲜血直流。他刺我的那一剑并没用尽全力,给我留了生的希望。可是他刺自己的这一剑,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非无识院长出手,挡了部分剑气,昀潭早已命丧当场。

  向行均看到昀潭对我手下留情,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昀潭之后所言,便不敢再出言。

  “今日,本王与此人断绝干系,从今以后,永生永世,你都不能再踏入人族一步!否则必定叫你血溅当场!”昀潭推开上前为他疗伤的可言还有院士们,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心中是怨恨的,可是当我看着他将长剑没入自己心口时,还是心疼,哭着爬到他跟前,拉住昀潭。

  明廊再也管不了这么多,趁院士不查冲上前,泣不成声。她说:“凝砚,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

  说完又望着昀潭的伤,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傻?”

  大雨倾盆,不可阻挡般落下,灵力设下的结界似乎没了作用。所有人都用力挡着这场倾盆大雨,每个人却还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雨落在身上时的寒凉刺骨。

  其实我很努力的想冲着明廊笑,但笑到嘴边却只剩下了眼泪。

  昀潭推开我:“望风,带她走!”

  望风轻轻放下冰儿,从悲伤中恢复心神,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会守护好你要守护的人。”

  我拖住望风和明廊,不愿拖累他们:“望风,明廊,你们不可以走知道吗?你们只要现在回去,院长他们最多怪你们任性妄为,但会念及你们顾念同窗之义,最多罚几日禁闭。但若是今日你们走了,就回不了头了,国学院不会容下你们。我求你们,我自己走,你们回去吧,好吗?”

  几位院士震怒:“望风,你今日敢带这妖魔走,便不是我国学院的弟子!”

  “我本来就不想当国学院的弟子!”望风祭出离魂,与众人对峙。

  许多弟子看到望风手中的剑,知离魂乃是一柄魔剑,已经将望风与魔族同一而论。

  无识院长虽然没有阻止明廊,但看的出来对明廊很是失望。

  就连九心师父都上前,急切着:“望风,回来,别再胡闹!”

  “凝砚,冰儿已经死了,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好,我已经带不走她,但至少能保你平安。更何况我望风生来就是为你存在的,守护你是我的使命。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望风说的异常坚定,尽管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有些不懂。

  望风抱起我朝正门逃离,明廊紧随其后保护我们。

  望风在走之前问昀潭:“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昀潭沉默,冰冷如霜。我想伸出手抚上他的眉,令他眉心舒展一些,终是不能。

  子卿看着我们走远,阻在所有人面前,防止有人追我们。

  因为昀潭的关系,大多数人都不敢上前阻止,但出了国学院就再没了庇护,皇家和国学院守卫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不肯放弃。子卿能阻得了一时,但最终还是被院士们制服,将他困在结界中。

  我们逃到郊外很大一片空地,我看着远方天色不对,云层的颜色变了。好像是有更大的风浪即将袭来。

  若凌怕是拦不住师父,终究让他发现我私下人间。

  望风知道我们这种情况根本逃不掉,到处都是追兵。他放下我,说道:“凝砚,其实我一直很内疚。我早该死的,但是因为冰儿,所以才贪恋红尘。现在唯有恢复你的灵力,才能让你重回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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