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油画

　　吉普车速度越来越快，离开了黑斯廷的繁华，城外崎岖的道路，或者都不能称为路，沙石地尽头，通向远处一座庞大的古堡。

　　那就是当年这片大陆最大的海盗头目，奥利弗的住所，当然，自从恶魔被赶到魔界之时，这座古堡就一直在教廷的掌控之中。

　　“嗨，能不能揭开这该死的眼罩，还有稍微把速度放满一点，好吗？车上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尼禄脸上蒙着一个漆黑的眼罩，坐在坚硬的座椅上，随着吉普车队颠簸，呲了呲牙，有些不满的说道。

　　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与石头之间有些刺耳的声音的在耳边响起，坐在驾驶座，手握着方向盘的猎魔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聋子一般，没有理会在那不断嘟囔的尼禄。

　　“尼禄，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克莱尔有些烦躁的皱眉说道，被捆住的手脚，和脸上带着的同样的眼罩，再加上尼禄在旁边无聊的话声，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郁闷。

　　尼禄笑了笑，“现在这是去哪呢，应该是往当年黑斯廷的霸主，一个钻石级恶魔的家，是不是，没想到海盗竟然住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还真是可笑”。感受着不断往上的道路，尼禄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前面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微微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一眼那还带在双眼的眼罩，嘴中传出有些沉闷的声音，“闭嘴，马上就到了，如果你再开口，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枪托的味道”。

　　不久，车子稳稳停在古堡的门前，尼禄被粗鲁的摘掉眼罩，和绑在车上的手铐，揉了揉手腕上的勒痕。

　　目光看向月光下，这座有些破败的古堡，不过还是看出往日，奢华建筑的主人，那如日中天的地位。

　　“走吧，佛洛伊德就在里面”。面无表情的司机，拿枪指着尼禄，淡淡说道。

　　“听着，杰洛特没有告诉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给我吗”？尼禄指了指车厢上的包裹。

　　将武器佩戴整齐，虽然空空的弹匣，可总归杰洛特还是将东西如约归还了。

　　铁质大门缓缓打开，尼禄看了一眼古堡下方的海面，涌起阵阵浪花，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靠海的建筑。

　　一踏进古堡，眼前出现一艘挂着黑帆的木船，占据了小半个院子，帆船高耸的桅杆上，一个头生双角的恶魔，利爪抓着一个单筒的望远镜，正注视前方，船身堆在一个安装着轮子的台子上，好像真的能下海一般。

　　“在家中做了一个如此大的模型，这奥利弗还真是自恋”。尼禄手掌摸了摸船身，表情微微一怔。

　　克莱尔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微弱的月光下，庞大的古堡显得有些阴森，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出。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佛洛伊德”。那带尼禄两人来的司机，沿着平整的岩石地面，向里面走去。

　　旁边的泥土上，布满了杂草，估计这么的时间，教廷也失去了耐心，很久没有打理了。

　　穿过一道有些残破的木门，里面话声逐渐清晰起来。

　　“这就是废弃的房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发现，我看那黄金之城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一道有些暴躁的声音传入耳中，尼禄和克莱尔对视一眼，看来佛洛伊德那个退休的老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老头，有什么发现吗”？尼禄捂着鼻子，踏进这散发出浓浓腐朽味道的房间中。

　　木质的装修，早已被海风透过石壁，吹得潮湿不堪，里面的家具恐怕在这无数的岁月中，变得干枯腐化。

　　一束强烈的灯光照在尼禄脸上，“你们怎么来了”，一声惊呼，从佛洛伊德口中传出。

　　“老头你能不能关掉，你那该死的手电，我快要瞎了”。尼禄遮住双眼，吐槽道。

　　佛洛伊德微微一怔，尴尬的笑了一声，走到两人身前，脸色沉了一下，手指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眼睛，“卑鄙的杰洛特”。

　　“咳咳，佛洛伊德先生，虽然是请你过来研究这间古堡，不过我想你这么说主教，恐怕他不介意将你丢进海里”。那不苟言笑的司机说完，看向一旁的尼禄。

　　“你只有三天时间，如果没有进展的话，杰洛特主教会认为你和先前那些骗子没有什么区别，祝你好运”。

　　“怎么回事，你疯了，竟然承诺找到那不存在的黄金之城”。佛洛伊德露出抓狂的表情。

　　尼禄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说道：“我如果不说，估计杰洛特已经一枪轰碎了我的脑袋”。说着，在额前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反而是你，怎么会想起寄那封信的，连这点耐心也没有吗”？

　　“好了，别互相抱怨了，还是想想怎么找出黄金之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线索也行”。克莱尔比划了一下小拇指。

　　“怎么样，老头，有什么发现吗？如果不行的话，估计我还得抓紧时间研究下如何逃跑”。尼禄轻笑道。

　　古堡完全被教廷包围，逃跑不过是无稽之谈。

　　佛洛伊德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说道：“估计寻找黄金之城的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当初发现了那段话，以为有什么重大突破，不过之后却一无所获”。

　　“是在哪里发现的，走过去看看”。克莱尔俏脸上涌上惊喜。

　　佛洛伊德摇摇头，往后走去，“但愿你们不要有太高的期望”。

　　随着佛洛伊德穿过大厅中一道小门，顺着台阶往地下室走去。

　　在手电的照耀下，漆黑的地下室中，一排挂在墙上的油画，出现在视线之中。

　　其中中间那副，可能是因为墙壁的钉子的脱落，掉在了地上，佛洛伊德手电照在那一块明显比别处干净许多的墙壁上，“就是这块油画后边，要不是那天突然掉下来，还发现不了”。

　　墙壁上用锉刀雕刻这那四句话，克莱尔皱了皱眉，“其他油画背后没有什么发现吗”？

　　“呵呵，肯定没有，否则也不会马上结束这次的寻找工作了”。

　　尼禄摸了摸那油画的古铜色相框，上面都是画着如同院子中那个模型一般的船只飘在海洋上，只是桅杆上那个人有些差别，对，不是恶魔奥利弗，就是人类。

　　看到左下角的落款，尼禄瞳孔微微一缩，轻声问道：“你们会将一副价值连城的油画挂在客厅中，供人欣赏，或者说炫耀，还是愿意挂在漆黑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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