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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4月19日 小女孩灵魂


  一个穿着小洋裙,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街上蹦蹦跳跳,穿梭于人群、商店、景点之间,与周围死气沉沉,走一步停一步的人格格不入,单身一人也是。

  躁动的夜晚,她竟然没有在父母的陪伴下就出来了!万一遇到人贩子,铁定会被卖到她父母很难找到的地方。

  这种事不止电视里会出现,现实中也有不少满大街找自己孩子的父母。

  不过呢,也幸好她没有人陪伴,因为,她虽幼小,但是个灵魂,孤身一人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她的家人也在,就是更大的悲剧了。

  小女孩眼里充满着着我初来此地时感受到的新鲜感,左瞅瞅,右瞧瞧,东摸摸,西碰碰,哪怕摸了一空,她眼里仍有藏不住的笑意,像我家乡挂在无云山巅的月牙般明亮,还时不时发出欢乐的笑声。这一幕只有我能看到,却不觉得灵异,反而觉得怀恋,或许,我小时候也曾这么开心过吧!

  虽然不知道小女孩为什么这么兴奋,我也没有试着去探究她,和猜测她,就那么跟着她,在人群里,在离她不算远的地方。

  有一点可惜的是,她看见好玩的小玩具,亦或是被颜色鲜艳的小吃勾起胃里的馋虫,她也玩不了,吃不到,为此而满脸沮丧,咬着自己的小手指,或许是在忍住不哭出来。

  但见此景,我也没有办法,死后世界看起来和现实世界几乎重合,但是只是大环境一样而已,吃喝玩乐,也只有乐可共通。

  幸好,她还是小孩子,很快就会被路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又会因为不能摸不能吃而难过。

  后面看着这一切的我有些哭笑不得,真是小孩子啊!

  最搞笑的是,她居然还跟着那些阿姨门一起跳广场舞。

  广场舞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忘了,我只记得我小时候见得最多的是跳什么《最炫名族风》、《小苹果》等等。现在嘛,那些已经过时了,阿姨们跳的是一种我没听过的歌曲伴奏的舞蹈,或许是我死后才火的。这时代,火的歌火的很快,熄灭得也快,可能等到夏天过去了,一首火的歌就如蝉一样回归泥土,另一首歌就破蛹而出扑入火里。

  小女孩学着阿姨们跟着轻快的节奏摆动身体,踢踢腿,摇摇手,转转身。但是她小小的形体都没法跟上阿姨们的节奏,显得有些笨拙,不过她跳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广场舞而已,一是娱乐,二是锻炼身体,要求那么多干嘛!她还是个小孩子,而且那些在阿姨们做来没有美感的舞,虽然在她跳来同样没有美感,但是,她萌啊!

  跳了没多久,她就腻了,又继续回到街上,看花花绿绿的街灯、街景和人。途经一家童装店,她又被里面花花绿绿的衣服吸引了。

  嗨,小女孩就喜欢花花绿绿的事物。

  她两眼放光,隔着玻璃望着店内服装,望得很投入,自己穿透玻璃进入了店内都不自知,就差留口水了。

  看着她这么喜欢这些服装,我捂着额头:真拿她没办法!

  我躲过她的视野进入店内,再来到她的身前,假装店员:“小朋友你想买衣服吗?”

  小女孩用稚嫩清脆的声音答道:“啊!”

  或许她现在才惊觉自己进了店内吧!

  她摆摆手,摇着小脑袋:“大哥哥,我不买衣服,我身上没钱,而且……我穿不了(小声嘀咕)”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一时语塞,最后转移话题:

  “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出来玩?你父母呢?”

  她挠挠头:“我的爸爸妈妈在睡觉呢,看他们很累的样子,我就没有叫醒他们,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小朋友,你这样是不对的,出门一定要得到父母的允许才行。”

  她似乎很不好意思,低着小脑袋,两根食指对着点点点,声音也很低:“我只是太高兴了!”

  出来玩有这么高兴吗?

  我摸了下她的头(电视上都是这么安慰小孩子的),轻声说道:“小朋友,下次要在父母的陪伴下才能出来,不然遇到坏人怎么办!”

  她眨着大眼睛看着我:“嗯,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店里的表,假装很晚了:“这么晚了,小朋友,我们要下班了,嗯(假装迟疑了一下)……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玩够…”

  “好吧!那你想玩什么?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四处乱跑,我不放心,大哥哥陪你去!”

  “真的吗?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当然是真的,走吧!”有生以来第一张好人卡,真是……

  ……

  之后,我没有带他去土耳其,也没有去东京和巴黎,更没有混入人群去赶集,只是带着她到我所辖区域,那些她没有去过的地方逛一逛。其中还去游乐场逛了一圈,顺便陪一个可怜的小伙纸坐了摩天轮。

  当把夜景都看便时,我待她到了星墓,让她看看被人遗弃在这里的宝藏。

  如我所想,她看到这里,眼里放出的光比她看到漂亮的衣服是还亮。

  “好漂亮啊!大哥哥,这里是哪里?”

  “这里啊,是梦境!”

  “大哥哥,这里叫‘mengjing’吗?好奇怪的名字。”

  “……”

  小女孩很快就把这里的名字忘记了,一下摸摸这颗星星,一下摸摸那个星星……

  跟着小女孩的同时,我不忘教育她:“下次出门一定要在父母的陪伴下!”

  “嗯。”

  “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

  “嗯”

  “不要……”

  “嗯…”

  最后小女孩趴在一个大到能容纳她小小的形体的星辰上睡着了,还抱了一个小星星当抱枕。

  我摇摇头,看了眼远处再次泛白的天色,然后根据我抚摸她的头时得来的记忆,把她送回了她的家里。

  到了某一时间点,她的灵魂形体被吸回了她的身体。

  ……

  看她咬着手指,时不时嬉笑的样子,想来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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