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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丝少年,故事里的主角,古庙


  空道

  第一章  青丝少年,故事里的人

  已经是深夜,那山里的风阵阵,吹得人心惶惶,四周莫名的渗人,十三岁的少年手里捻着根野草在外游荡。

  人长得很好看,丹凤眼,弯弯柳叶眉,俊郎的面孔带着青春年少的忧愁,嘴里叨叨地骂两句,尽是些叛逆的话,心里堵得慌的青年顾着埋头走道叨叨地疏通胸中的气,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庙宇前。

  “呜……”尖锐细长悠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呼叫,一阵阴风吹到身后,一阵颤栗,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不知名之地,再看眼前这情景,才端详清楚这便是叶家镇里传闻的庙宇,心底“咯吱”地吓了一跳。

  然而似乎和白天里遭受的一顿怒骂,众人嘴里的阴森庙宇似乎变得祥和许多,也许这庙本来就没有什么诅咒,以讹传讹罢了,心里这般说,再看看那霸气显露的两座塑像,这身后的凉风也少了许多,而且这梼杌和麒麟本是圣兽,有镇宅,开运,辟邪之能,这般想着便在庙前寻个石板做了下来。

  十三岁少年,都说韶华之年最佳,然而也有忧愁,他不喜学堂里摇头晃脑正襟危坐的先生,先生朗诵诗书,底下有些动静便抄戒尺打手板,鞭脑袋。

  他喜动不喜静,和学堂里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常常闹出祸端来,有时想想馊主意捉弄先生,或是逗弄一下旁桌认真读书的女孩,每次弄得对方大眼狠瞪,双目通红,泉涌啪嗒才作罢。

  他不像李北斗那般,满腹经纶,到哪手都不离书,一篇文章引经据典那是信手拈来,多次夺得先生赞誉。他也不像欧阳思念那般,心思缜密,执着于兵道,还自个儿琢磨出了一副棋,称作兵棋,无事时总要一个推演各个走向,沉溺于其中。

  小时候他性情爽朗,在人前也是滔滔不绝,然而由于母亲的严厉,便将那些性子都压抑起来,不再像小时候调皮,由着性子野,母亲抄着竹鞭追赶,还回头做个鬼脸。

  如今野性子是敛了些,却免不了闯下什么祸,今日在学堂的时候捉弄先生,先生桌上放着一个长形小盒,里边是把令众学子战战兢兢的神器戒尺,可以说令人闻风丧胆,见之色变,今日先生再次拿起戒尺时,只听一声惊吓的叫声,眼睛一瞪,早已经吓破了胆,读书人何曾经过如此东西,就是使劲抖,就是不落,整得老先生在院子里跑了半天,似身后有狗追赶。

  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螃蟹这才松开那大钳子,而那些同窗学子已经笑了肚子翻肠,尤其是几个始作俑者笑得最得意,最贱。这事不知怎地落入了母亲耳里,刚入家门,早是家法伺候,那绿色竹鞭如同一根通红的烙铁,狠狠印在身后,火辣辣地疼。

  “臭小子,就是个烂泥一堆,朽木一根,还指望你什么好?”那鞭子落下一次,便随着一句怒骂,次次如此,尽是那些有的没的捡着说,耳朵里不知道起了多少茧子,就没落过。

  实在气愤不过,反手一抄,夺过母亲的鞭子,面色通红,眼睛瞪得很大,狠狠地瞪着母亲的眼睛,膝盖一台,鞭子触膝一折,断作两节。

  “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两节鞭子一扔,扭着头往外走,也不顾母亲脸上到底是何色彩。

  后面忽然窜出一个野贯了的孩子,伸手一拽,一根糖葫芦抓在手里,等老头发现时罪魁祸首早就跑远了,这时总是引来老头的破口大骂,抄着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是追,可是年迈的身体总不如孩子灵活,来个左突右窜,老头就得气喘两口,等到喘过气来是人家流已经跑远了。

  人似乎沾染了一些东西之后就再也脱不掉这顶帽子,记得不知那儿时是心窍不开,或是淘气过火,手里一把狭长竹刀,握在手中,盯着邻家菜园,那鲜嫩的青色菜头在他们这些少年眼中已经成了打家劫舍,祸害人间的妖魔,于是为了“行侠仗义”,手握金刚不坏刀剑向着那些“妖魔鬼怪”头颅看去。

  一场大汗淋漓换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看着功绩非常的几个哥们,都敞开怀地笑了,小胖子拿出一水囊故作酒水豪情万丈,开始抒情,还没喝完那“酒水”,耳朵一疼,一只手狠狠地揪着他耳朵,辣疼辣疼的,早没了那点英雄气概。

  几个哥们被母亲一瞪,扬着手中的竹鞭一扬,虎虎生风,于是那些壮志豪气干云的同甘共苦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个屁股尿流地逃窜,这件事很快传开,从此这几个熊娃的恶行被昭告天下,人人皆知,遇着几个中年叔伯,便几句调侃,也许对于他们来说仅是几句玩笑,然而对他却是刻苦铭心的嘲讽,似乎这顶恶名的帽子戴上了便永远也摘不了。

  那场“行侠仗义”的除魔以母亲拧着她的耳朵,一句一打的形式狠狠拽到那位邻居门前,向着那位和蔼的老太婆道歉,那时眼泪在流,那手一扬,鞭子落在身后,一个个红色的印子印在身后,嗓子已经沙哑。

  “快道歉……”于是又是一鞭子抽在身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兴许是老太婆看这个孩子蛮可怜的,于是说了几句软话,在他耳里如那书中描写的贪官污吏得意地笑脸,手一挥堂下犯人被释放,如君临天下,大赦天下的气魄,至少在他眼里是如此的。

  而母亲似乎也被这几句软话打动,这才饶过他,许是这恶名已经背了的缘故,于是性子也变得野了,从不想和母亲答话,遇着那些个笑嘻嘻的叔伯他心理便一股讨厌味道凭空而生。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思远,就像儿时和几个哥们演绎的那般,一壶酒,一把剑,脚踏清风,胸怀天下,潇潇洒洒走一走红尘大道。

  在叶家镇,从小便被那些如何如何的大道理叨扰个没完没了,在家,多是母亲说了算,那些个大道理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父亲偶尔在一旁附和,赞赏她的道理如何深入肺腑,他知道父亲这也是为了给他解些压力,所以他对父亲印象还算不错的,只是他不主家,显得有些遗憾。

  而在学堂里,那些先生都是些个酸儒,说话都是些酸涩字句,满嘴之乎者也,字字句句充满了人间真理似的,非要学堂里的学生都认认真真地读书,将来考个知县什么的,进入朝堂之类的话,对于那些出类拔萃的学生赞口不绝,更是另眼相待,而对于他这等末流之人,总出口便是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等之类的圣言。

  然而似乎先生们似乎忘了一个道理,一群学生之中,学生思维是各不相同的,所学所揽也各有千秋,于是在固定的考核之中便不能做到人人皆可第一的,尽管人人时时所学相同,也不尽然站在同一高度之上的,若是如此,千古以来朝廷如何能够选起精华去其糟粕,广纳贤士,匡扶朝廷,何不从那些人堆里揪来一个也可称为朝中治国能人贤士了?

  拍拍头,不想那些忧烦事,一头的忧思不知何处诉,小胖子不在,书生也没在,吃炒豆的也没在,望着左右两尊圣兽,在扭头望身后的千回庙,目露些遗憾,庙宇大门是敞开的,无人能够进入,这庙宇似乎被那所谓的高人施了法,靠近那门便被一股力量阻隔,反弹,他尝试过多次,被摊开几个踉跄,几回狗吃屎的跟头,再也没走近,今晚他也无心闯关。

  这里很偏僻,一般无人来,还有一个缘由,便是此处很是阴森,听闻许多曾夜晚从这里路过的人都能隐约听闻其中呼呼声,似有人低声细语,于是就连最活泼的孩子都不在光顾此地。

  身后是一座庙宇,庙宇已经年久失修,破败不成样子,从外面一看门庭已经被毀去大半,两边是两尊蹲着巨大穴口昂首啸天的麒麟和梼杌圣手,显得威风八面,无敌霸气。

  那架势犹如要讨伐世界的阵势,然而那石像却十分奇异,炯炯有神而栩栩如生的神态,写尽了凄婉悲凉,似乎显得很落寞孤寂,似乎坐在这里仅是为了等待那个远去的人。

  带领它们再次征战天下,驾临世界,可惜的是可惜等了很久,已经化作石像一般,直到塑像破败,,历经岁月的蹉跎,雕塑的耳朵以及面部已经风化损毁,由于没有人打理更是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泥土,几根野草生于石像之上。

  门楣上有块牌匾,上面题着"千回庙"三个大字,字很好看,有种美感,说不上来,用先生的话说便是三字孔武有力,笔走龙蛇之类的饰语文词。

  对于这些酸儒文家的书法他是不动鉴赏的,然而他见过先生的字,先生的字平凡普通,虽然笔力在,横折竖钩皆面面俱到,也是中正,然而他总觉得这三字就连先生手下的字也是不及的,仅是感觉而已。

  左右也有两句,应该是一对子,分别是"斩身坐莲望幽浮","通幽倚剑笑苍穹"两句,他虽不精通却也看得出这意境悠远豪迈,架浪激荡游四海的壮阔,又是另一种意境,是人身的一种领悟,是面对路途惨绝的置地后生,是笑对绝境的开悟,那经纶满腹的李北斗也见过这对子,并对其赞口不绝,能被称作得了先生九成九真传的李北斗说话的分量也值几斤的。

  庙在叶家镇,而叶家镇便是风华地域偏远的弹丸之地,叶家镇生活的都是些普通人,屋舍俨然,交通阡陌,鸡犬相闻。

  关于这庙的故事,老一辈的人一直口口相传着,于是便成了一种模式,似乎成了叶家镇的家传秘法,然而经祖辈的口授,故事的原样已经不得考究。

  故事里叶家镇是一片繁华的古都,一马平川,曾经层峦叠嶂般的桂殿兰宫,然而与现实相差太远,这可是十万大山也不为过,因为是故事所以迷幻。

  故事的主角是叶姓人氏,名千回,是叶氏宗族族人,从小生有重瞳,天生娇美,常有人嘲讽其前世是个女人,今生投错了胎,得了男子的身体,同龄众人排挤。母亲是个庶人,所以他也是个庶人。

  实力为尊,是亘古不变的,十五岁的时,天赋显现,技压群雄,当时被封为质子的天之骄子也都被败在手上,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年轻一辈的翘楚,于是得到了许多特权。

  二十岁之前,仅仅用五年的时间览遍族中武技古扎,所有武学信手拈来,样样精通,精髓汇聚一身,同龄人望其项背,就算族内老一辈也鲜有敌手,成为了族中最年轻的高手。

  风华地域有五大宗族,罗氏,杨氏,莫氏,华氏,五大氏族,坐镇一方,实力强盛,而叶千回的崛起直接使得叶氏成了五大宗族之首,就算是五大宗族之内他也一马当先,当居魁首。

  在二十五岁,原本成为族长的质子叶普天被拉下族长之位,他被推举而上,可说群星璀璨长河中,他是锋芒最盛,最为耀眼的存在,同龄人无不钦服,成为众人追赶的目标,从此族内掀起修炼狂流。

  如浩荡的奔流,后浪推前浪,许多能人纷纷崛起,整个叶氏宗族晋升传说中的天人之境多达十数人。

  然而五大宗族并非相安无事,平日都保持相互牵制的状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叶氏宗族锋芒太甚,终于招来了四大宗族的围攻。

  某个风雨交加的黑夜,电闪雷鸣,羽翼未丰的叶氏宗族遭受莫名其妙的重创,四大宗族趁势奋起,落井下石,面对四大家族得围攻,叶千回沉默着。

  闻讯四大宗族围攻,头也不回,一把傍身的黑剑握在手中,向着滂沱的大雨中走去,大雨浇一身,淋湿了很快又被蒸干了,雨天里,落雨沾在手中的剑,剑颤鸣,响彻雨夜。

  雨夜里,罗氏,杨氏,莫氏,华氏四大族长,四大太上长老尽出手,犹如一团飓风席卷,他于漩涡中心斡旋,四大族长并非浪得虚名,各个都是生死中走出的老手,人影交错,天崩地裂般的声响,多少屋舍尽然倾颓,手中的黑剑终于出鞘,剑鸣尖锐,浑厚,如凤鸣龙啸,剑未出,倾盆的雨已经被割断……

  那一战扬名风化,震慑万族,压四方,两大长老及四位族长尽被屠于黑剑之下,两位长老被创,从此过着逃遁阴暗的日子,据说那一夜,叶千回从雨夜中归来,周身伤痕累累,胸口被一剑刺透,然而那坚毅的重瞳无动于衷,握剑进入了宗族内的禁地闭关。

  那一战四大宗族实力遭受重创,风华地域重新洗牌,实力消弭的四大宗族成为叶氏宗族附庸,万族臣服,叶氏成为风华地域名副其实的霸主。

  执掌风华地域,一时间甚是繁华无比,周边的地域也对风化地域心生忌惮,一年之后叶千回出关,实力更胜一筹,可说罕无敌手,在所有人以为将是下一任族长之时,不知从从域外何处来的几个仙风飘然改变了将定的结局。

  在接任族长准备祭礼前夜,几位乘坐苍天白鹤飘飘兮然的陌生修行者降落,年纪和叶千回相仿,一路风尘仆仆,似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周身还有几分的戾气,可见他们有过激烈的战斗。

  那一晚叶千回在族内禁地接见来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当晚不知其中内情,第二日在祭礼时,将族长之位归于叶普天,一切都是如此猝不及防。

  此语一出惊四座,他是族内最名副其实的族长,族内无人违逆,而叶氏宗族也因其而有如日中天。然而他并未做任何解释。

  交代归还族长之位,不再回头,离开时只带了一柄黑剑,族内各个长老请求其留下,甚至德高望重张着施礼乞求留下,甩开袖袍,一阵独特的异香,乘鹤而去。

  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没有半点消息,有传闻说是叶普天胁迫叶千回如此做,好夺回原属于他的族长之位,这种说法爷无任何凭据,皆是个人臆测,人云亦云。

  匆匆过了十年,叶千回回来了,叶氏宗族没有变多少,然而他变了许多,更强,压迫感更甚,更沧桑,来匆匆。脸色并不十分好看,病态的红润。

  当晚,叶氏宗族以及风华地域天翻地覆,一夜之内倒海移山,昏天黑地十天十夜,原本繁华的风华地域只剩下废墟一片,到处都是血腥味,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整座城池竟然是被一剑横扫,万千生灵瞬间覆灭,从此之后叶氏宗族的族地上到处弥漫着黑色的黑气,这些黑气诡异无比,只要生灵靠近立马化为一堆枯骨,简直是地狱的恶灵。

  硝烟四起,崇山隆起,大地陷落,整座府城,整个叶氏宗族从此消失,从此这片土地之上建起了一座庙,无人知其来历,似乎随着叶氏宗族消失而起,一片荒凉,草木皆枯,连续数十年寸草不生,历经岁月蹉跎,那古怪的规则才消失,渐有草树萌芽发华。

  从此众说纷纭,有人说叶氏宗族的消失是叶千回所为,是他亲手将叶氏宗族覆灭。为何有这样的说法,

  伴生庙宇犹如一座从天而降的神邸,散发着莫名的浓浓威压,常人不能接近,镇压着这片弥漫消散不是的黑气,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几千万年的侵蚀,这座庙宇的灵性似乎减弱了许多,奇怪的是那叶氏宗族之上的黑气像是这土地的一部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它还有一层薄薄的笼罩在上面。

  从此风华地域似乎遭受了诅咒,风化地域境内无人能够突破天玄之境,于是许多人将其归咎于叶千回的诅咒。

  故事里他是始作俑者,这场屠戮之中他和这座城池同归于尽,然而他的灵魂不甘所以他的灵魂融进了这片土地,诅咒着这片土地,显得有些莫名的荒谬。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没有多少被人证实过,对于远古时侯城池的消失缘故没有人解释清楚,更是没走多少见证那场大战的过程,这只是先人一辈一辈的口传下来的。也许在这过程之中已经变了模样。

  庙前,阵阵晚风吹拂而过,有些凉意的风再耳旁呼啸,像是一阵阵的嘶鸣声,像是屠戮中的凄惨之声,似乎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哭声,听到成人的绝望悲鸣,听到灵兽的痛苦之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另类的声音,好像是魔鬼的低吟,鬼魂的叫唤。

  不知不觉间夜深了,虽是夏末连秋也未入,然而夜深,白日的烈日西落已有五六个时辰,这天地的余温已经消耗得差不多,风自然是凉了起来,站起身来,拍拍臀部,掸去泥土。

  “你那些故事听了好多回,让我好些艳羡,以后我也出去闯闯。”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捏着拳头狠狠地说道。

  转身沿着来时路,今晚还好有月,皎皎空中孤月轮,空中流霜陪我行……

  千回庙,孤独耸立着,千万年,有山有风陪着,从不缺。

  庙中没有林立的俨然屋舍,是一片凄蛮,一片荒芜,地面铺满了荒草青绿,比人还高的不知名的丛生荒草,那些残砖烂瓦之类都被掩盖,偶尔露出一角,这里是一座庙,按理来说应有最应景时,香火甚佳时,如今沦落凄荒,演绎了一生的沉浮,让人感叹无论开荒僻世之英雄也好,魔魂当道也罢,最终流为光阴长河里的一粟。

  前边是主庙,道路荒草萋萋覆盖,庙里处处是蛛网遍布,不知头顶是何琉璃瓦,紧密排列,没有缝隙,庙中处处积灰严重,并无任何的陈设,庙里的木鱼法事之类的道具皆无,桌椅也无,不知是何缘故。

  唯一的是一尊塑像,仿佛整座庙是为了他而建,大概他就是这的唯一主人,俊俏的面庞显得十分和蔼,亲切,甚是带着某种妖异,似是而非。

  若是真人在此,女子也并不会因为其俊秀的容貌而心生妒忌,因为他如此亲和,让人不忍对他有半点粗莽,如同邻家哥哥,没有架子,然而隐隐间也能感知到厚重的威严。

  伸手可触左边竖着一把通体黝黑的剑,是一把真实的剑,剑半入地,剑鞘之上花纹勾勒奇形怪状,有巨龙腾云的图形又有凤凰涅槃的壮世之观,栩栩如生,然而这剑似乎少了东西,如人失了魂,死寂沉沉,黯淡无光。

  剑虽伐灵性,却不是其锋,从剑身散发出来的是古老沧桑气息,隐隐能从中得知当年该剑叱咤风云的浩荡景象,如今于此默默无闻,仿佛守候镇压着什么,心甘情愿。

  塑像面前放着一个纹兽护犊的香炉,香炉内有一柱焚香,也是唯一的一柱。

  院里有一口井,绿草半掩着,井不知多深,里边是否有水,月光也探不不进深井,看不真切,悠悠间,一阵冷风吹过,井边茂盛的绿草唰唰地直响,几缕黑烟自井中升起,一直聚集于井口,井口似有某种类似于通透的力量封禁着井口,致使那些黑烟不得出。

  “兹兹”地那井口的青葱毛草忽然干枯,声响仿佛是生命力被压榨的凄惨嘶鸣,很快井边的草化作黄色的灰随着风到处飘荡,压榨出来的青色变幻成似被纳入井中,黑烟兴奋般地雀跃。

  还想再来些,却已是极限,只能悻悻然回井底,一切都平息,然而过不了一会儿,庙中便又响起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是音乐之声,悠远而哀伤,带着某种沉痛的情绪,细细一听这声音应该是来自于井中,那声音又变,像一座城在悲泣,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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