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代
“妈，我回来了！”元一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可是却没有留下来。他刚刚对青年说的话，不仅仅是对青年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曾经的他和眼前这个青年何其相像，幻想着出门闯荡，为父母分担，可是却沉醉在外界的花花世界中。
十年，十年没见过母亲了，母亲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了，她还有几个十年？
宁姐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元一，嘴唇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滑落：“舍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可能就要替我收尸了。”
听着母亲的话，元一心中猛地一颤，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铁锤狠狠的锤了一下，那种苦闷，那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是那样的令人难受。
“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的！甚至长生！”最后那四个字，元一没有说出来，只在心中说了出来，看着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母亲，元一觉得自己很是不孝，很是残忍。
这一幕的突然变化，使得一旁的小辉呆愣当场，看着跪在宁姐面前的元一，小辉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和小莹是张良带大的，他也曾问过张良，自己父母的消息，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们死了。”
就在这时，元一的脸色微微一变，一道不适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咳咳，元一好久不见。”剧烈的咳嗽声过后是熟悉的声音，元一扭头看去，只见周仁德正用手帕捂着嘴，一脸憔悴的看着自己。而饭店外还有着几人分布在周围，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其中就包括十二元辰之一的酉鸡。
“是好久不见，蒂娜呢？”元一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冷漠的问道。
“呵呵……。”
周仁德闻言脸上露出苦笑：“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元一听到周仁德的话，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微微回头，又连忙停住，沉吟片刻后转头朝自己的母亲宁姐说道：“妈，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回来。”
宁姐看着自己十年没有见过的儿子，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又睁开，深深的看着元一，好似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你去吧！妈等你！”
略带颤抖的声音拨动着元一的心弦，元一只觉得鼻子一酸，强忍着点了点头：“哎！”
元一随着周仁德来到门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从酉鸡等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周仁德的身上。
“我将蒂娜交给你照顾，你却让她被赫尔墨斯带回了永恒国度，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元一看着用手帕捂着嘴的周仁德冷声说道。
“交代？”周仁德说着移开了手帕，元一看到周仁德的手帕上，有着刺眼的红色。
“你问我要交代？你知道吗？因为你，凭虚子道长接引太虚之力，化身为剑，身死道消。圆坎大师圆寂，他的舍利子还被卑劣的妖族抢走，昆仑二仙也因为你失去了陪伴他们千年的灵宠，并且身受重伤，你这一闹，一发疯，直接消耗了华夏一半的底蕴！”
听着周仁德的话，元一脑海中浮现出当日的画面，那一道，一佛，外加如仙般的男女，他们展现的手段，是元一从来没有见过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能力，尽管获得神格后，元一就猜测，华夏的一些传说可能是真的，可是亲眼见过后，元一还是有些惊讶，如今听到他们两死两伤，元一不禁沉默了。
说到底他也是个华夏人，因为自己致使华夏底蕴消耗，元一不免有些自责起来，自从获得神格，和其他人组建永恒国度后，元一就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简单，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底蕴，而这些底蕴都是传承万古的，就如同一直和永恒国度对立的教廷，就存在了无数年。
“他们的事，我只能说抱歉，但是蒂娜的事，你要给我个解释，不然……！”元一说着眼中闪现戾气，实质化的杀气以雾气的方式呈现，将周仁德笼罩。
被杀气笼罩的周仁德脸色更加苍白了，连忙用手帕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周围分散的十二元辰感受到元一的杀气纷纷围了过来，浑身绷紧，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姿势。
“怎么，你们想以多欺少？”小辉的声音突然响起，元一扭头看去，只见小辉扛着自己那粗大的铁棍，正拿着根牙签剔牙。那副样子，若是再加个大金链子，妥妥的混混模样。
“我没事，都散开吧，若是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是在约架呢！”周仁德说着挥了挥手。
酉鸡等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散开。而小辉也在酉鸡等人散开的时候来到了元一身旁，扛着铁棍上下打量着周仁德。
“老头，你牛逼啊！”小辉看着周仁德突然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听到小辉的话，周仁德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抬眼看了看小辉说道：“小娃娃，此话怎讲？”
“你不在病床上老老实实的躺着，还出来瞎逛，你是嫌自己命硬是不，你这样的身体，依我看活不过三天！”小辉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周仁德闻言眉头紧锁，认真的看了看小辉，尤其对小辉手中的铁棍多看了几眼，可是却没有和记忆中哪个人物重叠。
“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记忆中没有小辉这样的人，周仁德就想从小辉的名字中探知一二，因为小辉说的完全属实，当日元一发狂，周仁德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高姓大名可谈不上，我叫张晓辉。”
听到小辉的名字，元一眉头一挑，虽然他和小辉认识了三个多月，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小辉的全名。
“张？”周仁德自语着，脑海中搜寻着有关张姓的隐士。
“你可认得张重远？”想了半天，周仁德发现，小辉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很是相像，忍不住出声问道。
“张重远？”小辉口中嘀咕着摇了摇头：“不认识。他是谁，很有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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