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为何如此恨你
“梦无明，你还真是傻啊还是装傻呢？”
梦清瑶表情狰狞起来，一脚踢上无明小腹，无明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手下捂着的伤口又被撕开，血液流的更急，手上全是黏腻温热。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随着血液的流淌而一点点流逝。
“梦无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
无明苦笑。怎么会不知道，恐怕再没有比现在更了解了。
“你真该死。”
梦清瑶说这话时咬牙切齿，让无明听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你什么都跟我抢，那些本该属于我的，全都被你抢走了，你这个强盗！”
梦清瑶气愤地又是一脚，踢在了无明脸上，踢得无明嘴角撕裂，脸颊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擦的血肉模糊，骨头生生的疼。
“你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真不愧是那贱人生出来的孽种！”梦清瑶发泄地一脚又一脚的踢在无明身上，“孽种！贱人！你和你娘都是贱人！”
一直忍受着的无明突然抓住了梦清瑶的脚，梦清瑶对上无明满含愤怒的眼睛，心下一惊。
“不许……呸——”无明吐了口血沫，一字一句，“不许侮辱我娘！”
梦清瑶被无明那满含怒意的眼神镇住了，但是下一口又回了神，一边嘲讽着一边踩在无明脸上。
“你娘就是贱货！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家族都能背叛，连她父王都给害死了，简直是畜生都不如，我有骂错吗？她就是个贱人！我就是骂了，怎么样！你起来杀了我啊！哈哈哈哈……”
梦清瑶得意地笑着，没有发现无明额上仙印显现，手腕上血龙护身镯的印纹也开始渐渐现出金红色的光芒，小龙扭动着身子翻腾的越来越快。
当梦清瑶的脚再次往无明身上招呼时，一股巨大地力量将她反弹开。梦清瑶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那股力量击飞出去。
无明从地上缓缓爬起来，骈指捏诀，抚过肋下的伤口，淡淡地金光过后，血液停止流淌。
无明本来黝黑的眼瞳现在竟然变成了茶褐色，有淡淡的血光闪过。那是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但是却可以让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感到无边的压抑与恐惧，而这双眼睛此刻正直直地注视着地上坐着的梦清瑶。
梦清瑶意外又有些惊恐地看向无明，想要起身，身体却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攫住，竟然动弹不得。梦清瑶眼中开始出现慌乱，惊恐，奋力挣扎着往后退。
无明一步一步地靠近，在半途弯下腰去，捡起那把刚刚被梦清瑶丢在地上践踏的无尘剑。空洞冰冷的眼神，在触到那把剑时，那双带着血色的眼睛里多了些暖意。将无尘剑抱在怀中，脸颊紧紧地贴在冰凉的剑身上，手指像是抚过情人的身体般，含着万般温柔与怜惜。
梦清瑶看着无明奇怪的举动，神色有片刻的复杂。
“你……你要干什么？”
当无明站到她面前，开始轮到梦清瑶满脸畏惧，无明满脸嘲讽了。
无明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学着梦清瑶当初的语调：“怎么呢？害怕了？”
戏剧化的翻转，只是无明的语气更让人恐惧，闻者如陷冰窟，让梦清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怕？”梦清瑶故作镇静，脸上仍是倨傲的笑，“我会害怕你？呸——孽种！”
“啪——”
无明只是微微扬了扬衣袖，梦清瑶便隔空被扇了一耳光。
“你敢打我？！”梦清瑶捂着脸颊脸满不可置信。
无明心中冷笑，这人是那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呢？
“我有何不敢？”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梦清瑶两颊迅速肿起。
“梦无明！”梦清瑶因为这屈辱的两巴掌而竭斯底里地吼起来，“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妹妹！你要是敢杀了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才不过是打了两耳光，就如此激动了，怎么不想想自己刚刚怎么对待无明的？
无明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又怎样？呵呵……”
无明轻笑起来，笑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山顶显得越发诡异。梦清瑶看着无明此刻的眼神，此刻的表情，这跟她记忆中那个逆来顺受又天真心软的梦无明判若两人。这个人不是梦无明！这个认知终于让梦清瑶彻底恐惧起来。
当无明站在梦清瑶面前时，梦清瑶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时，忽然感觉身体的禁制被解开了。惊讶地看向梦无明，她脸上是一半冷漠，一般怜悯。
无明袍袖一甩，白虎星君的宝剑飞起，插在梦清瑶脚边。
“要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别丢了梦华阳的脸。捡起你的剑！”
无明竟然要跟她公平对决。这让梦清瑶意外不已。不过随即唇角勾起，捡起地上的宝剑。
哼，梦无明，你还是那么的天真啊。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傻瓜！
虽然之前知道无明并未学习过仙术，但是就刚刚的情形，恐怕无明没那么简单，梦清瑶不敢大意。两人若是公平对决的话，梦清瑶还是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无明打败。她这些年为了得到梦华阳的青眼，可是日日勤学苦练，门中弟子已经鲜有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梦清瑶又愤恨地看向对面的无明。这么多年来，她那么辛苦完全都是拜无明所赐！父亲的眼中从来没有她，任她怎么努力，怎么没日没夜的刻苦修炼，他最多也只是淡淡的夸她一句。而她梦无明有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就只是闯祸，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表面上父亲总是对梦无明疏远冷淡，但是她明白，那不过是做给母亲看的。他怕母亲对无明不利，所以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暗中保护她。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梦无明身上！
她其实没有太多要求，她不过是希望父亲在看着她的时候只是在看她，而不是想着另一个女儿。母亲要求的也不多，哪怕是父亲一个笑容，母亲也就满足了。可是自她懂事起，便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对母亲露出过一个笑容，哪怕是说话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多少个日夜，看到的都是母亲憔悴忧伤地坐在窗前，遥遥远望对面父亲的居所。明明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却隔着重重楼宇难以见面。就是连见面也像是做一件例行的公事，说着无关紧要礼貌疏离的面子话……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都是因为无明！母亲的痛苦，她的痛苦，全都是因为她们！
“梦无明！”梦清瑶眼中恨意愈浓，剑指无明，“今日我们就来做个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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