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上一次见你
乔鑫选地方前，又问了林澍位置后，才找了一个离双方都相对较近的地方，把定位发给了林澍。
那是一家韩式烤肉店。
林澍到的时候，认不出来人，在店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个子不高，留着短短的头发，戴着黑框眼镜，非常老实的模样。
“认不出来我了？”男人笑着拍了下林澍的肩，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澍，“你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不行，我变化太大了。”
林澍笑了笑，顺势认下没认出来的话：“乔鑫？”
乔鑫点头，热情地把林澍引到订好的位置上。
菜已经点好了，坐下没多久，就有服务员上了菜。
乔鑫看着老实的模样，话却很多，叭叭说了好多，却没一个说到林澍关注的东西上。
“真的好久没见了！”乔鑫感慨地说，“上一次见你，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在你家老宅门口遇到的你，当时交换了微信后，一直也没联系。”
林澍不记得这些，听到耳朵里，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怪我！”乔鑫自责叹口气，“大学太浪了功夫，毕业又忙着找工作，更没时间了。”
林澍喝一口果汁，问：“那你这次怎么有时间找我？”
乔鑫一愣，尴尬地眨了下眼睛，伸手把烤好的肉，夹给林澍：“前两天辞职，没事刷了刷朋友圈，正好看到你发的照片，知道你在滨海，喊你聚聚。”
林澍这两天确实发了几张风景照，“嗯。”
林澍没有接茬，乔鑫有些尴尬：“枫湾路不是要拆了吗？我想拿这笔拆迁款，做生意。”
林澍点了点头：“挺好的。”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乔鑫尴尬地吃了口烤肉，内心自我怀疑是不是说的太委婉了？
林澍的心思就不在乔鑫的话上：“你也住在枫湾路吗？”
乔鑫诧异地看向林澍：“咱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啊？我们两家就隔了一条街道。”
“哦……”林澍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为什么要拆迁？”
“听说是太老了，拆了后应该是要建一个商业街。”乔鑫想了下，“你这次回来不是为了拆迁款吗？”
林澍摇了摇头：“你能带我去枫湾路看一看吗？”
“你不知道路？”乔鑫惊讶，他怎么连自己老家在哪都不知道？
林澍垂着眼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滨海变化太大……”
“确实……现在好多地方，没有导航，我这个本地人都找不着路。”乔鑫又给林澍夹了一块，“你先吃，等吃完，我带你去看看。”
——
市中心医院，住院部九层，私人病房里。
病床上架着桌子，一个面相富贵的女人正拿着勺子喝粥，即使穿着病号服，也掩盖不了身上儒雅的书卷气。
和病床边坐着的男人气质十分接近，就连长相都有七八分相似。
男人正在剥鸡蛋，细长白皙的手指，将蛋壳剥下，又把蛋白和蛋黄分开，装在两个小碗里，随后拿起勺子，把蛋黄碾碎后，放在了女人面前。
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不等男人说“进”，外面的人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霄霄～”女人愣了下，随后笑着喊。
男人回头看到来人，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成霄看了一眼男人，几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桌面，又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说：“又是老毛病？”
女人低头吃饭。
男人回答道：“急性肠胃炎。”
“和你说过多少次，辛辣刺激的都不能吃！”成霄的语气很不好。
另外两人都没说话。
成霄缓了缓情绪说：“为什么在滨海。”
他们家在宁城。
女人吃着粥不说话。
片刻后，男人说：“我在滨海出差，母亲跟过来，想看看你。”
女人小声说：“你出去念书后，两年都不回来，刚回来，没待几天就走了。妈妈想你。”
成霄脸上面无表情，但语气缓和了许多：“下不为例。”
他这个母亲，老小孩一个，在家的时候，成霄的外公外婆宠，嫁人了老公宠，生了两个儿子也宠，在家里跟个小公主一样，爱做什么做什么，唯独有一点，要忌嘴。
那是有一年，成霄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老师拖了堂，他母亲那天早早来接他，结果等了许久，把胃饿坏了。
之后成霄再没让母亲来接过自己。
床上的女人见儿子不生气了，立刻抬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喜欢得不行，还伸手捏了捏成霄严肃的脸蛋。
“对了，和妈妈说说，热搜的那个男孩怎么回事？”女人问，“你和人家在一起了？你……”女人低眸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的工具，“你喜欢男的？”
“……”成霄不怕掉粉，也不怕被黑麦麸，就怕他的母亲看到热搜。
“你真的喜欢男的啊？”女人惊喜地看着自己家儿子，“什么时候发现的？你是攻吧？我成瑶的儿子，条件这么好，一定是攻的，对吧！”
说着条件这么好的时候，成瑶还低头看了一眼成霄的工具。
一旁的男人笑了一下。
成瑶侧眸看过去：“哥哥笑什么？”
男人一直看着母亲，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您怎么知道他条件好？”
成瑶说：“他小时候，我看过的，比别的孩子都好！”
成霄：“……”
见成瑶还要说，成霄赶紧转移话题：“哥，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看了成霄一眼，收好桌子，走前哄着成瑶睡午觉后，才和成霄一起离开。
“母亲怎么样？”成霄开门见山地问，还怕男人糊弄自己，于是不等男人回答，立刻又加了一句，“别想糊弄我！”
男人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就急性肠胃炎，就是母亲太想你，让你过来看看他，你忙你的吧。”
“不严重的急性肠胃炎需要住院？”成霄盯着男人，坚持要一个答案。
男人说：“母亲怕你不来，故意住院逗你的。”
成霄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捏成拳，声音低沉地说：“顾成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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