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人傻有钱

秦然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前停下，听到摊贩热情的介绍说：“姑娘，我们这里的胭脂水粉都是上等的，价格公道，您随便挑。”

        吴城宇说他不会限制她的行动，所以她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自己出了门。她没有如来时那样在脸上化妆，也没有着男装，而只是戴着口罩遮着脸，毕竟这里是宣蓝国境内，叶霜说不定在找她。雾城的主干道，果然如和她一起来雾城的那个商队里的人介绍的那样热闹。

        秦然去了带她来雾城的那个商队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商会旗下的旅店，是雾城提供往来商旅食宿的地方，这个商会在宣蓝国一些商业繁荣的城镇都有分部，在王都她就是在这个商会都城总部里认识那个商队主管的。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联系看看有没有要去或经过她下一个目的地城镇的商队可以带上她同行。虽然她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逃离吴城宇的魔掌，但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雾城的三、四月份是商业最繁荣的时候，所以一些商队都要过起码一个月左右才会离开，除非货物都卖完了，所以今天她暂时没有什么收获。

        秦然走出商会旅店，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上，突然被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店吸引，那家店的招牌是用一个个不同样子的很小的脸谱排列组合成店名，店名叫作千变万化。

        秦然走进店内，看见一个老头拿着烟斗眯着眼躺在躺椅上，像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店铺四周的墙上有各式各样的脸谱，有挂在墙上用作装饰的大而夸张的脸谱，有为祭祀准备的非人样貌的脸谱头饰，也有用作戏曲的道具脸谱，最吸引秦然注意的就是角落中一些供人佩戴的精巧脸谱，或者可以称作面具。

        那些面具有全脸的，有半脸的，秦然一眼看到了一组面具，全套一共有六个，都是半脸的样式，底色为银色，只有一些简单的纹饰，每一个的纹饰图案和颜色都不一样，其中四个分别是红色、黄色、紫色和白色的纹饰，另外两个都由两种颜色的纹饰组成，一个是黑色和碧色，一个是深青色和水蓝色。这组面具虽然不似别的面具那么华丽有光泽，却有独特的简单美，吸引着秦然的眼球。

        “请问这个可以试戴一下吗？”秦然转头看向那个老头，但那个老头依旧如她进来时那样没有动过，像是睡着了。

        正在秦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小姑娘，她看看秦然，再看看老头，埋怨了一声：“爷爷，您又不顾客人了。”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篮子，热情地对秦然说：“姑娘您可有看中？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吗？本店是老字号，各式脸谱一应俱全，也可以您提供图纸我们制作的，只是时间会比较长。”

        “这个可以试戴一下吗？”秦然指了指那一组面具中的其中一个。

        小姑娘愣了一下，怪异地看了一眼秦然指的方向，但马上笑容满面地说：“当然可以。”

        她说着从柜台里抽出一面镜子递到秦然面前。

        秦然拿起其中一个双色花纹的面具，那面具触手冰凉，质量轻薄。她拿下口罩戴上面具，面具和皮肤非常贴合，戴着感觉很舒服。

        “这是什么材质的？”她问。

        “本店所有脸谱都是由雾城独有的雾芯树制作而成，重量轻薄，透气性好，夏天隔热，冬天保暖，可防火防水，不怕虫蛀，经久耐用。”

        听她连珠炮似的说完，秦然不禁莞尔一笑，这小姑娘的一张嘴真是很适合做导购。

        “这个怎么卖？”

        “这组脸谱本店只此一套，我敢保证全大陆也就只有这么一套，所以需要成套购买。一套的价格是”

        “一个银币。”还没等小姑娘说完，躺在一旁的老头抢先回答道。

        秦然看向老头，见他仍是闭着眼睛，只是手里的烟斗不知何时点着了，那老头正躺着吞云吐雾。

        乾元大陆的通用货币是金银铜三种钱币，一百个铜币等值于一个银币，一百个银币等值于一个金币，当然在一些时候也存在着以物换物的古老交易方式。

        秦然所住的那间客栈一晚的价格是一个银币，而且已经是大城市旺季的价格。按照这十几日所花的费用，她身上的钱还算富足，所以她决定买下这组面具。付了一个银币之后，秦然将面具塞进包里，走出了这家店。

        “爷爷，您怎么才卖她一个银币啊？！一看那姑娘就是人傻有钱的样子，怎么说也应该卖她一个脸谱一个银币。”小姑娘看着那老头埋怨道，“对了，我怎么记得那天打扫的时候这里摆的不是那组脸谱，难道是我记错了？”

        小姑娘可不认为这个一直做甩手掌柜的自家爷爷会突然勤奋到整理货架，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出去的这一会儿工夫有人买走了她先前摆在这里的脸谱，然后自家爷爷就随手从仓库里取了几个出来。

        老头听到小姑娘的话笑道：“哈哈，一个银币，够了。”

        小姑娘看着老头自顾自开心的样子，一阵郁闷，不过想到那组被尘封在仓库里不知多少年的脸谱终于卖出去了，她还是很满意的。

        秦然自然是没有听到那祖孙俩的对话，她看到天色渐暗，就准备回去了，回到房间却见吴城宇正坐在桌边喝茶。

        “逛了许久，不知姑娘有何收获？”他替她倒了杯茶问道。

        “殿下挺喜欢这间房的，不如我与殿下换个房间？”秦然摘下口罩，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姑娘是在下的俘虏，自然要看紧。”吴城宇邪气一笑。

        “为何没有见到三皇子，他不与殿下同行吗？”

        “我三哥是个急性子，哪有功夫游山玩水。幸而在下突然有兴致想游历一下宣蓝国，否则也遇不到姑娘。”

        “殿下想游历何处？”

        “临时起意，并无安排，姑娘的目的地是何处？”

        “征列国。”这是秦然一早就想好的说辞。

        “哦？那我们岂非同路，看来此次旅途不会寂寞。”

        “那旅费是不是由四皇子您出呢？”秦然冷不丁问道。

        吴城宇一愣，看到秦然完全一副奸商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面前这人每一次称呼他四皇子，在他听来都有一种揶揄的味道。他觉得她实在有趣，总是顶着一张‘我最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脸孔，可无论是已石沉大海的林溪，还是她面对被俘却一点不担心惶恐的样子，都表明面前的人并不简单，只是他还看不透。面对她，他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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