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知道了？
“啊——”
一股灼烧之感从秦然的丹田处向四肢百骸蔓延，一刻钟后又转换成极寒，就在这一热一寒之间，她的经脉脏腑经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即使拥有地魔的身躯让她可以承受这样的折磨而不会□□崩溃，但痛楚却真实存在。
除了身上的疼痛，她的精神力也同时受到了侵蚀。意识之海中，一抹极鲜艳妖冶的液体从海底渗透而出，在海面慢慢扩散，将意识之海也染成了妖冶之色。一个半黑半绿的面具出现在意识之海上空，也化作液体渗入海中将未被侵染的意识之海染成墨绿之色。墨绿之色与那抹鲜艳的颜色相触，几番角逐之下，那抹鲜艳之色的体积似是缩小了一些，半个时辰之后双方像是达到了某种平衡之势，都再不能寸进。
一颗丹药被喂进她的嘴里，一只手掌贴在她的后心处乾元力被灌输到她体内，双管齐下替她缓解了痛苦，片刻之后秦然幽幽转醒。
“秦姑娘。”澹台放将她轻轻放下。
“这是哪儿？”秦然艰难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屏风山东侧一处山脚，我发现你时你正晕倒在山坳处。究竟发生了何事？陆兄怎么没有与你一起？”经历了乾坤圣战，澹台放已经知道当初的陆兄就是征列国四皇子吴城宇，只是他依旧没有将称呼改过来。
提到吴城宇，秦然眼神一黯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你到底是何人？”他问。
“如你所见，一半仙一半魔。”
“我从不知这世上还有人可以仙魔同修。”
“仙魔本都是人族，之所以区分开来不过是因为修行所练的功法不同，大道同归，不同的只是人心而已。”
“仙魔是宿敌，你为何会存在？难道是因为郦妍？”
“是，我身上的血脉源于她，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郦妍的存在是因为爱，她父母之间的爱，她母亲对她的爱。”
“怪不得剑仙门和林家的人要对郦妍赶尽杀绝，怪不得你对魔族的态度如此暧昧，师父他早就知道？”
“对，他一直都知道。所以呢？你如今要对我改观了吗？就因为我身上有魔族的血？”
吴城宇眼神闪烁着没有答话，可秦然还是在他的眼神里读到了犹豫和警惕。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仙魔同体还有一个称呼，叫‘修罗’！”
吴城宇震惊地看着她：“修罗？预言会毁灭天地的修罗？”
秦然此刻的内心很平静，她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她想象过他的震惊与挣扎，想到过最坏的结果，而如今的局面应该就是那最坏的结果。
吴城宇是仙人，他不同于一直生活在雪域的鬼老儿，对于魔族的痛恨、对修罗预言的深信不疑根深蒂固在他的脑海中、骨髓里，就像秦然被地球文明的价值观所绑缚一样，吴城宇也逃脱不开。
“你在排斥我，这是一种根植在你内心的固有思维，我可以理解。”她说，“我只想问你，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我不只是纯粹的仙人，你还喜欢我，还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心意吗？”
吴城宇沉默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秦然冷笑：“呵，我以为你与旁人不同，以为我对于你来说也与旁人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秦然与吴城宇离开乾坤塔后被传送到了屏风山，领域之战后她的伤势一直没有恢复，就在他们想找地方调息恢复时他们遇到了妖兽袭击。秦然体内的乾元力不足，所以她只能以坤元力调动宿心炎攻击，也因此，在那头妖兽撕扯开她的衣袖后吴城宇看到了她身上的魔纹。
人倒霉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顺，秦然与吴城宇分道扬镳后很不幸地又遇到了狼妖的袭击。狼妖为群居，而秦然遇到的这一支狼群中为首的狼妖有化形期巅峰的实力，在狼妖群的轮番攻击之下，秦然不敌却无法退走，最终在狼妖王的一记重击下被打落万蛇谷。
秦然用尽了所有的高阶咒符，斩落了数百条蛇后终于冲出了万蛇谷，可也因此身中数十种蛇毒。体内的乾坤元力和宿心炎与蛇毒相互制衡将蛇毒暂时压制，可蛇毒会侵害意识，所以她如今能用的精神力相当于大乘初期。最重要的是隔一段时间蛇毒都会发作一次，每每发作之时都如同再经历了一次万蛇噬咬，那种痛苦如同吴城宇的离开一样都让她痛不欲生。
澹台放见秦然没有回答只是木然地睁着眼，倒也没有再问。
“我体内的毒可还有解？”秦然问道。
“蛇毒最是诡异难解，首先要弄清楚你中了哪几种蛇毒才能想解决的办法。自从上次你们来灵宝堂之后，我也向大嫂请教了不少辨毒解毒之道。不过你中的毒很复杂，我也只能通过一些常用的丹药控制你体内的毒性，若要根治最好还是随我回去见我大嫂。”
“多谢。”
“朋友之间无需如此，乾坤圣战已经结束，你先在这里休息数日，我去寻些草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过两日我就带你回东海。”
澹台放说完走了出去，他走后没多久，秦然艰难起身拿出一块帕子写了几个字后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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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城宇离开屏风山后在边界区漫无目的地游荡，脑海中回想着秦然离开时的眼神，失望、落寞、痛苦他终于明白她与他在一起时的小心和不安，她总是没来由地担心他会离开，原来并不是没来由，而自己真的也如她所料选择了离开。
“雪空呢？”韩数问道。
这是他们的约定之地，秦然和韩数约定离开乾坤塔后在此地汇合，再在边界区历练一番。韩数很早就到了这里，等了一个多月才等到吴城宇出现，而秦然并没有在他身边。
吴城宇被韩数的话语惊醒，才发现自己在不自觉中来到了当初他们约定的汇合之地，屏风山东北面山脚不远处的一片竹林。
“我不知。”
“乾坤塔中众人都已经出来，我听说你与她一同上了第四层，你们是分开传送出来的？”韩数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吴城宇，本能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不是因为乾坤塔的不定点传送才分开的？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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