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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司机和秘书都不敢出声。

        绑的好好的头发被对方的手指插松,  她把发带扯下来,重新把头发绑好,面不改色地跟两人打了招呼,  才慢条斯理地走下车。

        对方会发脾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本就是一个很要自尊的人,  觉醒之后自尊心就更强了

        自然无法忍受她在人前的嚣张索取。

        池柔柔走进楼里,  回到家门前,  低头输入密码。

        卧室里没有他的身影,他显然又躲了起来,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不喜欢见到她。

        真好玩。

        池柔柔忍俊不禁。

        她没有打扰他,  等待浴缸放水的间隙,  她冲了个澡,洗去满身的酒味。

        身体沉入浴缸,她将脑袋放在浴缸的头枕上,  完全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康时说那是抗抑郁药,  写这本书的作者有抑郁症,这会跟她的创作意图有关吗?会不会是她诞生的理由。

        她实在是不明白,  为什么作者要设定她这样一个毫无底线的烂人,  一个没有任何闪光点,一个只会折磨别人,  而完全不懂爱的女人。

        如果没有看过设定集,  她可能真的会毫无廉耻地继续烂下去,欺骗康时换来一个月的美好时光,然后依然不答应跟他离婚,  她有很完美的理由,  她爱他。

        她爱他,  所以才会欺骗他,  她爱他,所以会因他不爱她而恼怒,于是就算对方痛苦她也无所谓,她爱他嘛,不被爱已经很难过了,她有钱有权有资本,强迫他欺负他怎么了。

        要怪就怪这个世界把她设定的太强大。

        可如今她发现,她不爱他,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她就是无可救药的烂。

        这让她对自己继续霸占对方的行为产生了一种迷惑,难道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享受对方痛苦的快感吗?

        康时痛苦真的能给她带来快感吗?

        浴缸里的水还在放,水逐渐从缸边漫了出去。

        康时在画室里挥洒染料涂鸦了一副自己都看不懂的作品,丢下画笔之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池柔柔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她说把他当做情人,是不是代表她以前也在车里那样对待过其他情人。

        这是极有可能的,显然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

        他真想再把她抱到阳台上吓唬一番,至少那个时候他可以从她身上看到几分人的影子,她也会害怕,也会惊惶。

        不会像现在一样无法无天,好像没有任何人能管住她。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染料,眉头紧拧。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向了十一点,他猜测她已经睡了。她虽然酒量不错,但每次喝完酒都会睡的很快很沉,这个时候回去拿衣服她应该不会发现。

        他一点都不想面对她。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男人目不斜视地走向衣帽间,脚下却忽然传来‘哒’的一声。

        低头去看,卧室的地上不知何时漏满了水,水是从浴室里流出来的,在木质地板上呈现出淡淡的红。

        他脸色一白,两步跨入了浴室。

        池柔柔洗澡的时候素来不爱上锁,他轻而易举地拧开了门,一眼便看到躺在里面淡红色水中的女人。

        “池柔柔!”他两步跨过去,一把将她拉出来,那一瞬间的恐惧让他头皮发麻,他差点以为她突然做了什么傻事。

        “唔。”池柔柔扭了一下头,拧着眉发出不满的轻哼。康时瞪着她一脸被打扰到的表情,脸色逐渐由白转青。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泡澡的时候喜欢放浴球,今天用的浴球显然是粉色的。亏他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傻事,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世上的人都想不开她只怕也会活的很好。

        他伸手把还在流水的龙头关了,然后松手任她滑入了水中。

        半分钟后,池柔柔被水呛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

        “……老公。”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看到熟悉的人,刚警醒的大脑就再次卸下防备,软软揪住他的衣角,就把脸往他身上贴:“困。”

        “你还有脸困。”他躲开她的手,起身拿了浴巾来,道:“看看卧室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啊……”池柔柔的双手耷拉在浴室边缘,脑袋低垂地趴着,软软道:“怎么了嘛。”

        嘴上是疑问,但行动间明显没有任何好奇,她一点都不在乎怎么回事。

        康时拿着浴巾,道:“出来。”

        她哼唧。

        他抿住嘴唇,单手把她夹出来,拿浴巾裹着丢回床上。

        浴室和卧室到处都是水。

        康时闭了一下眼睛,心中郁气闷得他胸口疼,他坐在床上缓了缓,起身去将水整理干净。

        收拾完这一切,床上的女人已经沉沉睡去。

        依旧保持着被扔在上面的姿势,浴巾半裹,细腿在外面随意屈着,半边头发上还在朝脖子上滴着水。

        早晚要被她气死。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额前的乱发,手指伸出又曲起。

        他收手,轻轻把她翻过来,将身上湿着的地方全都拿浴巾擦干净。

        她细腿轻抿,腰肢细软,双丘丰盈。不着一物的身躯处处透出诱人的气息。

        男人神色平静,拉过被子把这一切都掩盖了去。

        池柔柔半夜醒了,她渴得不行,伸手去拿杯子,里面已经接了水,被放在保温杯垫上,保持着可以入口的温度。

        喝完了,她又缩回去,没心没肺地再次睡死了。

        身侧背对着她的男人松开支着额头的手,沉默片刻,然后转过来,把她伸出去的手臂拿回来,重新放入被子里。

        池柔柔毫无反应。

        她这一觉睡的沉,没有做梦,也没有去另外一个世界,醒来的时候没有头痛。

        抬眼才发现昨晚喝的那杯温度适宜的水里放了醒酒药。

        睡的好,便醒的早,她翻了个身。身旁男人昨晚一直等她睡熟才睡去,此刻还没醒。

        他喜欢平躺着睡觉,这会儿池柔柔可以清楚看到他微微偏向自己的那张脸。她伸手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拇指停在他的唇上,也许是受到打扰,他眉头微皱,鼻间发出轻哼。

        池柔柔收手,唇畔上扬。

        然后她贴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轻轻把脸放在他的胸前。

        既然不爱他,放手也就不会觉得委屈,她决定一个月后放他自由。

        但这一个月,她要好好享受这个男人。

        她仔细嗅着他身上熟悉到令人安心的气息,手指在真丝睡衣上划过,慢慢地解开了他的纽扣。

        男人在睡梦中拧眉,他感觉脖子间好像被人放上了一只虫子,降落地点是锁骨,然后往右上爬,再贴着他的下颌往左爬,这让他微微扬了一下下巴。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摘去那只虫,然后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

        他隐约明白了什么,轻轻推她,嗓音微哑:“别闹。”

        池柔柔跟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羞涩,什么叫害臊。她对自己的欲望坦然的让男人都感到惭愧,所以他们之间,主动权向来掌握在她的手里。

        甚至他知道,其他男人也是一样的。

        她不愿的时候,没有人能强迫她,她要的时候,也极少有人能抗拒她。虫子爬过他的下颌,来到他的耳朵,他不自在地偏过头,湿润的触感让他惊醒。

        他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将她推开。

        她容颜洁净,双目无辜,就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凝望她,“干什么。”

        “早安吻。”她说,噘着嘴来亲他。被他嫌弃地避开了,于是这个吻落在他的嘴角,池柔柔笑了,嘴角她也喜欢,便多亲了一下。她压在他身上,脸跟他贴着脸,软软说:“宝贝,我昨天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沉默不语。

        她的确惹怒了他,她不该羞辱他,好像他真的已经不再是她的丈夫,不再需要任何尊严。

        他动了一下,池柔柔微微用了力气压住他,她歪头来看他,道:“我昨天喝酒了,那一时上头……对不起嘛。”

        他抵在她肩头的手指抽紧,睫毛低低压着,平静道:“都过去了。”

        他只能这样说。

        她欺负他不是一次两次,早在还未结婚前她就喜欢欺负他。但那时他没有发现她本性如此,直到婚后,她依然那样做,他才明白,她只是把他当玩物。

        “对不起啊。”池柔柔不怎么诚心地道歉,她又亲他一下,道:“我昨天好像在浴室睡着了,你抱我出来的吗。”

        提到这个,他的眉头便深深攒起来,“你昨天弄了一屋子水,我给你收拾到半夜。”

        “啊……”池柔柔想了想,脑子里似乎有了些记忆,她跟男人对着鼻尖,很乖觉地说:“辛苦宝贝了。”

        “别这样叫我。”这个姿势让他使不上力气,他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奈何池柔柔就是不肯挪动,于是他又被迫躺了回去,眼神里染上恼意。

        池柔柔笑了笑,道:“一大早的,天都没亮呢,你干嘛去。”

        “我去画室再睡一会儿。”

        “这里不能睡啊。”

        “你会让我睡吗。”他语气轻嘲,池柔柔又抿唇笑,她好像很害羞地拿脑袋供他:“好嘛,被你看出来了。”

        “起开。”

        “干嘛这么无情,你都说这一个月听我使唤了。”

        “你有良心吗,我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

        “……可是我待会要去上班,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睡嘛。”

        “难道我就不用上班了吗。”

        “我允许你以后都不用去上班了。”

        他一顿:“什么。”

        池柔柔一本正经地捧着他的脸,认真地道:“我说,以后你都不用去华英上班了,一个月后,我们离婚,你还回医院去吧。”

        康时恍惚了一下:“回医院。”

        “对啊,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专业,你在这边肯定不习惯,还是回医院去吧,那里更适合你。”她眼睛亮亮,甜甜地说:“我是不是好贴心。”

        他拉下她的手,眼神逐渐柔和,板着脸道:“还好。”

        池柔柔啾他,道:“那是不是可以要奖励。”

        “不行。”他再次别开脸:“我没睡好,没劲。”

        “那我来动嘛。”

        “……”他耳朵红了。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曲起,他一动不动,这显然是默许了。池柔柔贴在他的耳畔,想起什么,道:“我今天醒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你自己在浴缸里睡着,谁给你穿。”

        “那你有没有偷偷对我做什么。”

        “你以为所有人都对你有意思吗。”

        “好吧。”池柔柔十分失望:“那还是算了,你继续睡吧。”

        她翻下来躺在一旁。

        康时:“……”

        他看了对方几息,翻身下床,抬步跨了出去。池柔柔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闭上眼睛开始睡回笼觉。

        说是回画室睡觉,却是给她准备好了早餐,只是池柔柔起床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的人。

        她换好衣服离开,不忘给丈夫发了个短讯:“中午要给我送饭吃。”

        走出小区的时候,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池柔柔眯了一下眼睛。

        她看天,看云,看身畔楼房投下的阴影,只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真实。

        谁能想到这是个书中世界呢。

        机场,一个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衣的男人飞速窜出来,直接跨上了来接机的吉普车。

        在他身后,机场里面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那是一众狂热的粉丝。

        助理脚踩油门,把尖叫抛在脑后,道:“去华英吗。”

        男人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张俊美逼人的脸。如果有粉丝在这里,就一定会认出,这是在短短四年里迅速崛起的新晋影帝池耀。

        他是池柔柔一手捧起来的。

        “嗯。”他说罢,拿出手机,目光落在名为“第三者们”的微信群聊上面,心里很不舒服,但点进去之后,他就舒服了很多,上面显示:姜奕,退出群聊。

        在此之前,他们其实就已经清楚姜奕这个小年轻必然是不了解那个女人,他亲手缝制的婚纱并不会把她感动的离婚,她只会把他当做一个不定时炸弹毫不留情地丢弃。

        但姜奕不信邪。

        直到前几天,他终于死心,在群里发了一个简单的:“我出局了。”就退出了群聊。

        没有人在乎他的离开,他也不会分享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

        在这个群里,他们都是竞争者,只会不断地套别人的话,来提升自己上位的几率。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拦路者是那个学医的。

        他翻了一下记录,看到前几天贺宸在里面发的:今天住到了阿柔家里。

        这显然是炫耀,但之后就没有相关消息了。

        他忽然一顿,道:“今天不去了。”

        他嗅到了隐隐的危机。

        如果贺宸住到了池柔柔的家里,假如是感情更近一层,他不会哑口无言。他猜测住进对方家里,可能是被康时发现了,所以才会没有后续,这一点他们都知道,康时最讨厌有人进他们家。

        他甚至连保姆都不请。

        事实上这个群的建立本身是为了分享彼此的行踪,避免在约会的时候被打扰,大家都是第三者,共同的敌人只有一个,在把那个男人拉下来之前,几个人在一起争风吃醋也显得过于难看了。

        但后来显然成为了彼此炫耀的地方——到底还是争风吃醋。

        没有人不想退出这个尴尬的地方,但他们又诡异地保持着一致的想法,假如退出,就代表已经出局,谁也不希望落后于对方,就算是第三者,也要跟彼此保持共同的脚步。

        更何况,一旦哪一个无法保持信息同步,谁知道另外几个人会不会一致把他踢出局。

        于是这个当时被哪个一时兴起拉的群,就这样存在了下去。

        这很可笑,每个人都觉得很可笑。

        可他们默契地避而不谈。

        先是贺宸炫耀未果,后是姜奕出局,这让池耀产生一种危机感——池柔柔最近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保险起见,还是过几天再去找她。

        今天照常发个消息好了。

        他找到了对方的微信,报备自己的存在:“我回来了。”

        池柔柔没有看自己的私人手机,她一上午都在忙,直到中午十二点,秘书过来告诉她:“康总给您带来了午餐。”

        她多少有些吃惊,昨晚池柔柔那样对他,他今天居然还来给她送餐。秘书很羡慕地想,这就是富婆姐姐的特殊待遇吗。

        她直接停下手头所有的工作,起身出了办公室。

        康时没有进公司,他在路边咖啡厅的露天卡座坐了下来,要了一杯美式,等待池柔柔的到来。

        有细细的高跟敲击声响在耳畔,但他都没有抬头。

        他知道那不是池柔柔。

        她走路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让他可以轻松想到她迈步时婀娜而懒散的姿态,换一个人哪怕穿着跟她同样的鞋子,都走不出那样的声音和效果。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她丢掉平底鞋之后再次出现在面前的一幕。

        依然是解剖课上,他正切下一个大体老师的心脏,窗外楼道便响起了高跟鞋缓慢地敲击地面的声音,他就是在那个声音的伴奏下,认认真真,完美地摘下了那颗心脏。

        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找康时。”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老师又是为什么允许她进来,但等他托着那颗心脏直起身子,便看到她缓缓朝他走来。

        很多女生在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感到害怕,不怕的当然也有,池柔柔便是其中的一员。

        她明明没有学过医,但她立在他面前,目含天真地凝望着那个心脏的时候,好似还带着几分兴味,嗓音柔美地发问:“你的心脏,也长这样吗。”

        她看向他:“康时。”

        那个眼神,明明是温柔而深情的。

        但那一刻,他觉得她不是在看他的脸,而是已经把他的心挖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捧在阳光下,天真又饱含兴味地端详。

        他清晰地听到了从左心室到主动脉,右心室到肺动脉的声音,可以察觉到血液正在通过瓣膜从心房流入心室,甚至可以感觉到血液从心脏循环输送到其他部位的流动感。

        他看着她,对她说:“所有健康心脏的构成基本都是一致的。”

        “那你的心脏,跟我的心脏。”她点了点他,又点了点自己,说:“是不是可以完美配对。”

        熟悉敲击声传来,他抬眼,池柔柔正好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我是不是来晚了。”

        他摇了摇头,打开便当盒,把筷子摆在她面前:“吃吧。”

        婚后的日常也就是一日三餐,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验证哪一段爱情是绝对完美的配对。

        但他们的生活好像不断在提醒他,他们完全不合适。

        “你吃了吗。”池柔柔问,康时道:“在家吃好了。”

        “下次再过来就带两份,跟我一起吃吧。”

        一个月。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

        “你不是不爱喝咖啡。”她看了一眼旁边打包的咖啡杯。

        “占用别人的位置,总不能完全不消费。”他道:“你待会带回去给琳琳。”

        琳琳是她的秘书,素来离不开咖啡。

        她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突然没忍住笑了一声。

        康时:“?”

        “没什么。”池柔柔一本正经地继续吃,含着水波的眸子睨了他一眼:“如果我一个月后不跟你离婚,你会跟我生气吗。”

        他收回视线,不理会她。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他随手划开,是某位大明星回国的消息。

        他静静看了一秒,删掉重新锁屏。

        再次看向池柔柔,道:“你可以试试。”

        “好嘛。”她抛出口头禅,伸手捏他的脸,道:“别生气嘛,我只是突然舍不得你。”

        他躲开她的手,道:“快点吃,我还有事。”

        “什么事啊。”

        “送康简上学。”他家里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弟弟今年才九岁,的确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池柔柔道:“你跟家里说你没事干了。”

        “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方不方便,正好没事,就答应了。”

        池柔柔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康家的父母,明明都已经有一儿一女了,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又要一个康简。

        饭后,康时收拾了一下东西,池柔柔顺势拉了他一把,道:“晚上我们去吃火锅。”

        “你晚上不忙了。”

        “不忙啊,今天没宴。”

        他又看了池柔柔一眼,道:“你真的会来吗。”

        那个人回国,她应该又要很晚回家。他就算提前去等她,她也不会来的,这是以前经常会发生的事情。

        池柔柔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不会。”

        “好。”他说:“我等你。”

        下午六点,他在她常吃的火锅店订了位子,并照常点了她最喜欢吃的食物。

        同样的时间段,池柔柔收拾了东西,坐进车里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通放在耳边:“喂。”

        “是我。”

        池柔柔听出来:“池耀,你回国了。”

        “对啊,忙完了,其实上午就下了飞机,还给你发了消息。”一直没有等到回复,他忍不住打电话来探探口风。

        “不好意思,没看到。”池柔柔说:“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么。”

        “还是不要了。”池柔柔如今已经认清了自己,她对这些情人突然失去了兴趣,对方有一瞬间的恍惚:“什么?”

        “以后没事的话,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池柔柔温和地道:“我知道你的价钱很高,抽个时间让琳琳给你联系清算一下,到此为止吧。”

        “等等……”电话被挂断,池耀坐在沙发上,愣了几秒,脸色倏地暗沉下来。

        什么叫他的价钱很高,他跟她一直都是情出自愿,她现在算是什么意思。

        他告诉要沉得住气,但依旧难忍憋闷。

        他站起来,暗道不会的,池柔柔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一清二楚,她以前甚至把他们全部约到一起,当着康时的面要跟他们断掉,但断了吗?没有。

        她不会改。

        只要他愿意贴上去,愿意听她的话,她舍不得真的断。

        耐心一点,一定是康时又跟她冷战了,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

        火锅店里,康时寂静地坐着。

        他并没有抱希望她会来,他过来主要是因为最后一个月了,没必要再去争执什么。

        她要他听话,他听话就好了。

        她要他等她,他等就好了。

        冷下去的火锅正好可以让他越发认定,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无论是为了脱离这个怪圈,还是真正的生活,跟她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值得被爱。

        敲击声响起,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在最无法接受的那段时间里,他不知道多少次怀着希望抬起头,然后他会发现来的是别人,或者是贴心的服务员。

        他没有抬头,不想再让人看到他那滑稽的惊喜表情。

        当惊喜连接上空白,那是最悲哀也最可笑的。

        对面坐了个人。

        他波澜不惊地掀起眼皮,女人正在宽下外衣,里面的衬衫雪白,脖子上素雅的项链垂出来,那是他为她买的。

        他无动于衷地想,最近可能要再去看一下了,他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池耀回来了,她一定会去找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康时,老公……”池柔柔发现他只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她表情诡异了起来,缓缓绕过去,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池柔柔坐在他身边,道:“宝贝,你怎么了?”

        ……他居然还幻听了。

        池柔柔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然后重重吻上了他的嘴唇。

        火辣的吻盖过了火锅翻滚的声音。

        一旁的服务员轻轻抽了口气,引得其他人也相继看来。

        池柔柔勾着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吻他,唇瓣碾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断片的大脑终于重新连接,伸手来推她,他越推,池柔柔反而越缠紧了,直到他推拒的力气稍微懈怠,这才松手退开。

        她看着对方惊疑不定却依旧强作镇定的脸,歪了歪头,道:“清醒啦,我亲的好吗。”发,她表情诡异了起来,缓缓绕过去,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池柔柔坐在他身边,道:“宝贝,你怎么了?”

        ……他居然还幻听了。

        池柔柔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然后重重吻上了他的嘴唇。

        火辣的吻盖过了火锅翻滚的声音。

        一旁的服务员轻轻抽了口气,引得其他人也相继看来。

        池柔柔勾着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吻他,唇瓣碾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断片的大脑终于重新连接,伸手来推她,他越推,池柔柔反而越缠紧了,直到他推拒的力气稍微懈怠,这才松手退开。

        她看着对方惊疑不定却依旧强作镇定的脸,歪了歪头,道:“清醒啦,我亲的好吗。”发,她表情诡异了起来,缓缓绕过去,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池柔柔坐在他身边,道:“宝贝,你怎么了?”

        ……他居然还幻听了。

        池柔柔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然后重重吻上了他的嘴唇。

        火辣的吻盖过了火锅翻滚的声音。

        一旁的服务员轻轻抽了口气,引得其他人也相继看来。

        池柔柔勾着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吻他,唇瓣碾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断片的大脑终于重新连接,伸手来推她,他越推,池柔柔反而越缠紧了,直到他推拒的力气稍微懈怠,这才松手退开。

        她看着对方惊疑不定却依旧强作镇定的脸,歪了歪头,道:“清醒啦,我亲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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