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牢狱
这天，我两手趴在窗边，瞧着外边景色，聆听风鸟之声。却是不巧，天蒙蒙下起了雨，随风胡闹，湿了半边衣裙。关窗，转身，进屋，拿衣，换洗。远处青山，近处云烟，雾色朦胧，街道空无人在，执伞经过，画着竹叶。滴滴露珠降落于伞面，顺之划过，落得清脆声响。
抬眼眸看，触手可得，继而缄默。桥头上，所立一人，着身于蓝，身姿挺拔。
月白，星郎，晴山，品月；雀梅，油绿，莓莓，螺青；卵色，浅云，弗肯红，东方既白；
小红，岱赭，鹤顶红，朱殷；米汤娇，草白，玄校，綟绶；栾华，孔雀蓝，醽醁，九斤黄。
……
点好灯盏，落座而谈，我才知他是月之书。
她眼神是越来越不好了，连个人都看不清楚，以后可该怎么办呢她完全能想到走至街上，看着一人背影熟悉，便是上前与人打着招呼，可结果真的看清后，才是发现原是认错的场面了。想想都觉得没什么面子。
我喝着淡茶，细细品尝:“不错。没想月公子之茶艺真如传闻，未有半虚作假。”
“苏姑娘喜欢就好。”
我将茶盏置于桌上，听他说，“苏姑娘，竹月大人现今安好，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
月之书是江湖人士，能知道竹月是我的弟弟也不奇怪。“多谢月公子好意。只不过”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月公子为何要帮我”总不可能是好心相助，心生怜悯吧。突然而来的好意，令我不得不怀疑，他是有别的用意。可我也是没想，月之书居然会如此坦白，直教我难以辩驳。
“当然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月公子说笑了。”
月之书笑而不言，瞧着屋外之景，“苏姑娘，外边雨大，似是不停。要不在下送姑娘回去。”我刚想说不用，他又道：“苏姑娘回去路途并不安全，易遭其险境，若是无人相护，恐是不测。在下觉着苏姑娘应是不会以之性命相赌，得不偿失。”
“月公子所言有理，那小女子便是要劳烦公子了。”
回去路途，正如月之书所言，确是有人在跟着他们，但却是始终找不到个机会下手。我看向一旁，月之书亦是，我与他四目相对，一眼了然。转了方向，朝着别处而去。至少打起来不会殃及无辜百姓。
雨夜之中，刀剑相交，甚是激烈。月之书就算是在怎么的武功高强，也敌不过对方几十人。他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他要是出事了，我该如何。就在我愣神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月之书胸前被人所刺，涌出好多好多的血，顺着刀的痕迹而落，浸湿了他的衣裳，混杂着雨水，我真怕他就此倒下，我在心中祈求上苍，定要护得他安宁，保其无恙。
也不知月之书是如何撑下来的，背后又是被人不慎刺了一下，身子有些不稳，将将倒下，尽管这般，但还是继续拼着力，把周围的人给杀了个干净。血色浓和着风雨，悠悠然散在各处，为其增添浅浅画意。所执剑上滴滴落下，脸上染着血迹，随意而点，犹是几道疤，外加几处小点，使得他更为风神俊朗。
我被吓到了，转瞬即逝。我抬起头时，他正好看向了我。下一瞬，他蓦地笑了，用剑撑着地，右腿膝盖狠狠抵在土壤之上，嘴角缓缓流出血。此时我才敢从隐蔽之处跑出，他还在那里笑，我猜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月公子可还撑得住”
“可以……”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他，路途艰险，是否能平安到，难以言说。回去半路时，还差点摔倒在地。我好怕他要是这么摔下去，是不是就永远都起不来了。不会的，觉对不会的，他这么厉害，怎么会轻易去死呢？他可一定要好好活着。
——
我煮了粥，准备拿给月之书喝。我瞧着几声门，得到回应后，才是推门进去，托盘置于桌。我拿着粥，行至床边，把粥递到他面前，说道:“这粥小女子可是熬了很久呢，你是第二个尝到我的手艺的人呢。”
我见他一直盯着碗里的粥看，十分不解：“怎么，你还挑食不成。竹月都没你这么矫情。”
月之书：“……在下只是觉得不饿……”
“不饿怎么会不饿呢”
咕噜噜！
月之书:……
我:……
——
竹月在听闻此等事件，惊讶，难以置信。“你刚刚说，我阿姊给人煮粥。”转过头去想，继而问道，“那人吃了没有”
“吃了。”赵明辉说道。
竹月心里笑着，嘴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跟他一个样啊。那可真是太惨了，太惨了。
赵明辉不知所以，“你笑什么”
“我阿姊的厨艺可不是谁都能品尝，要不赵大人也尝尝看，如何”
“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于本公子呢。”
竹月转头看他，“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你!”赵明辉:“你就是看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等本公子将人带来，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还坐得住吗”
“不送。”
哼!
——
树荫下，摇椅上，着着蓝衣，团扇遮掩，露出一只眼睛，瞧着远处风景。
碧落，挼蓝，苍葭，苏梅，苔古，扶光，山矾，窃蓝，监德，苍苍，群青兰苕，余白，碧滋，葱倩。
悠闲自在，好不惬意。
我就喜欢这种活法。
“苏姑娘。”
我顺眼望去。是位白衣少年，看起来很虚弱。
待他走近些，我恍然大悟，“月公子。伤势可还好些”
“还好。”
“昨日之事，小女子向月公子赔礼了。”要不是她好端端得给人做什么粥，不然他早就可以离去，哪里还需这般久。
“无碍。”月之书无奈道。苏姑娘本就是无意，他又岂能随意责怪于人。对此，他不做计较。苏姑娘有心救他，他若是觉着是故意而为，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来是为着什么事”
“在下只是想回报苏姑娘相救之恩。”
“报恩啊——”
“恩。”
“我暂时还没想好，要是想到了，定会派人告知公子。”
我轻摇团扇，拂去漫漫微热，风也借助，倒是稍许凉快。
月之书见我悠闲惬意，便是行礼而退，脚步静而轻。
我继续睡着好觉，我梦到了竹月，竹月满身鲜血出现，惊了手脚，不敢上前。我将其寻了个好去处将其埋了，只盼来生不要再遇见我。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死的如此凄惨。
梦醒之后，皆如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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