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新朋友
乔诺看向她肚子，忽然道：“我可以摸摸宝宝吗？”顿了顿，“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叶璃曾患有过呼吸证，那是由于心理原因产生的，排斥别人的触碰，那次在亚纶的派对上便是这样。发作时呼吸急促，反应过激，现在又怀了宝宝……好在，她已经想开了，宝宝就是她的救赎。现在连带着病情都自然好转了许多，她轻轻道：“摸吧。”
他抬头。
灯光下，叶璃的轮廓格外柔和：“摸摸他吧，没事的。”
“……真的？”
她含笑点头。
许是要做妈妈了，整个人的戾气都消散了，只剩下温暖的光辉。
乔诺试探着伸手，轻轻敷上微微凸起的白皙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酝酿……突然，他手下动了一下，惊慌地收回手。抬头只见叶璃也是一脸惊诧，两人对视，她有些迟疑又有些惊喜道：“刚刚……宝宝好像踢我了？”
“……是这样的吗？”
两个都没经历过的毛头小子面面相觑，突然，又都笑了。
叶璃扶着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笑到后面却忽觉索然无味——这样温馨的场面本该是另一个人和她一起，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可如今却只有她一人……却没有看到一旁的乔诺虽然笑着，但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人。
“璃。”
“啊，怎么了？”她回神。
乔诺认真道：“你想过孩子爸爸的问题吗？”
“……”
叶璃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想过，但爸爸的问题她不知道怎样去解决，甚至连宝宝问起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她并不想他们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宝宝，她的宝宝就该无忧无虑地长大，不为往事所忧。
乔诺的手不自觉来回弯曲，忽然深深道：“我会帮你照顾宝宝，我也可以当他的爸爸！”
落在叶璃耳中却是他在说孩子话，她失笑：“你怎么能当孩子的爸爸呢？”
他有些急促，“我怎么不能？我可以的——”
“你还小。”
乔诺感觉浑身的血液有点冰凉，那人无奈，仿佛在看调皮的孩子一样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现在照顾好自己，在公司站住脚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他哑声道，“我也是个男人啊。”
叶璃垂眸轻抚着肚子，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自顾自轻笑道：“好好好，男人。”
乔诺沉默了。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气氛有些冷凝，疑惑地抬头却看到乔诺起身，轻声留下一句“记得喝牛奶”便走了。
门口，元熙端着同样的牛奶静静看着他。
后者慌乱了一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却在擦肩时忽然听到：“既然你给囡囡送了牛奶，那这杯就给你喝吧。”
……
叶璃觉得有些莫名，有什么事情似乎被她忽略掉了，可却想不出是什么事情，于是作罢。启唇乖乖将牛奶喝完，馥郁的奶香在口腔中散开，经久不息，在她准备睡时，想起林子涵询问的事情，这才拿起手机。
果然，十分钟前他已经给出了回复。
“收到，谢谢。”
她莞尔，“不用谢。”
在以为话题会在默契中结束时，他却又发来：“还没睡？”
“嗯，快了。”
那头似乎顿了顿，“那……晚安。”
叶璃放下杯子，一夜好梦。
第二天的会议中，她再次见到林子涵，打趣说：“没想到林总在网上那么高冷，我以为你应该很会说话才对。”却见后者僵硬了一瞬，才勾起笑说：“这不佛有千面么。在网上我不怎么会聊天，嘴笨点你别介意啊。”
“你这是把所有的技能都点在了嘴炮上吗？”
经过昨天的聊天，两人虽然不能说就这样熟悉了，但都对彼此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说话随意了许多。而对林子涵来说，这些久违的带着浓浓的华国网络气息的语言其实让他觉得十分亲切。
说来，他也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呢？”
叶璃想了想，“撩妹技能满点，情话张口就来？”
林子涵笑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抬举我了？”
两人有说有笑，会议在一派轻松的氛围中进行。末了，叶璃道：“如果方便的话，请尽快加快合作，因为过两周我可能无法出面了。”
林子涵一惊，“怎么了？”
“我身上还有些顽疾，医生说再不治疗就会留下一生的病根。”她撒了个慌。
话落，林子涵微微睁大眼睛，但还是体贴地没有细问，只想了想说：“我并不能向你百分百保证，毕竟我们这是长期合作，没有那么快解决。”顿了顿，“不过我会尽量。”
叶璃点点头，“没关系，也不用太急。我虽然不能出面，但能够远程参与，而且我还有左右手可以代替我出面。只是我认为有些事情我们面对面直接交流会更好。”
“那就更没有问题了，美丽的女士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不是么？”
两人相视一笑。
林子涵其人，很适合做朋友。
现实的相谈甚欢，网上的一来一往，两人不出意外成了好友。一晚上，林子涵发来问好：“晚上好。”
她回：“好啊，林先生。”
这个“林先生”带着打趣的意味。
“你的病……多久才能治好？”
叶璃挑眉，“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问？”
“……我只是想到合作还有些事情没有落实，所以临时问问。”
——果然网上嘴笨。
随便逗逗就给出了这样的直男式死亡回答，一点关心的意思也看不出。
她失笑，“五六个月吧。”
“这么久？……很严重吗？”
“不算多严重，只是疗程久一点。”叶璃信口拈来，“合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核心上的安排也可以发给我。我有空会看的。”
“没关系，身体要紧。”
倒说了句人话。
“倒是我，合作期间因为私人原因缺席，林先生可要宽宏处理啊。”
“……嗯。”
叶璃中指轻轻敲打着手机，看着这个莫名显得有些闷闷的“嗯”字，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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